时间耽误不得，方落落只草草换了身能见人的衣物，然后带着身边得力的人去了前院。
魏总管早已将厨房的人擒住了，只等着她来问话。
“昨日查出来的是什么药？”
落座之后，方落落不急着审这些人，而是看向魏总管。
“是能让女子不孕的虎狼之药，一旦女子服下，后半生子嗣无望不说，还容易增添下红之症。下毒之人看来是恨透了晴夫人。”
此事还不明朗，魏总管只挑着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方落落点点头：“对了，晴夫人那边如何？可有哭闹？”
“昨日晴夫人刚得知那鸡汤含着毒的时候倒是哭了一阵，不过好在王爷到的及时、劝解一番之后，晴夫人便也回转过来了。”
方落落闻言，只觉得慕容墨和这位晴川姑娘之间似乎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过往，不然以慕容墨那冷澹的性子，也不会如此温柔小意。
“王妃？王妃？”
见王妃在自己面前走神，魏总管忍不住轻声叫了她几声，方落落这才回过神来，朝着他澹澹点头：“何事？”
“你看这些人究竟该如何审问？”
这些都是王府的家奴，便是打死了也不碍事，是以魏总管才如此问。
他刚一问话，跪在下面的仆妇就一个接一个地磕起了头，一个比一个用力，这声响动静都听得方落落头疼得厉害。
她澹澹地看着她们，这些人都上了年纪，可是人越老越心善在这等中年婆子身上却是不怎么灵验的，“你们是要自己交代，还是让我动刑？”
“还请王妃垂怜！此时当真和奴婢无关！奴婢一干人都已经在厨房做了十几年了！一直谨守规矩本分！”
为首的婆子一边磕头，眼底却是划过了一抹轻视。
这位王妃的手段她们又不是不清楚，最是和善可欺的一个人，之前还被那等乡村小民的肖芸儿欺得差点连王妃的体面都保不住，今日动刑，顶多就是打几个板子完事。
捕捉到了这些人脸上的不以为然，方落落忍不住笑了笑，她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你们大约是觉得我一直待下亲厚，所以此时一个个都打定了主意不肯说。”
跪在下首的婆子们虽然没说话，但是分明都是这么想的。
一旁的魏总管正要开口让一旁的府兵打板子，却被方落落抬手制止了，他疑惑地看向这位王妃，她性情大多时候都温润得很，他也不相信她能拿出什么手段好好整治府内。
“我父亲在大理寺中关押了许久，我去探望了几次，倒是在大理寺中开了眼界。”
不紧不慢地说着，彷佛她说的只是今日天气很好之类的闲话，但是这话语中的内容却是叫人听了身上忍不住发颤：
“里面有一种刑罚，便是将犯事之人绑在长条凳子上，然后将浸湿了水的宣纸盖在犯人脸上，一层一层地盖住，直动弹不得，此刑名为‘贴加官’。”
说完这个，果真有几个婆子身子开始发抖，方落落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