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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宿命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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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约来到了上午十分,石头城外的无尽密林,仍有着夜晚一样的阴郁。

陆谦玉还是第一次跋涉此处,不知要到何处去。

邱鼎发了疯的狗一样的在后面穷追不舍,他走的是陆谦玉走过的路,远远地把一群手下甩在了身后,陆谦玉走的是从未走过的路,一路前行,以邱鼎的力气耗尽为终点。

陆谦玉穿过了成片的松柏,跨过像矮墙似的带刺荆棘,踩着绿草的地毯,看见一条鹅卵石为底的清澈小溪,有些黑身白肚皮的小鱼,正在水草间自由快活的游来游去,山中的树木葳蕤挺拔,傲然而立,无不生长着繁茂的枝叶,风习习的吹,落下无数的水滴。

淋淋的小雨,不再任性,天放晴,阳光灿烂,而树林中的雨还在下个不停。陆谦玉裤管沾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清洁地儿。

路程随着时间拉长,时间因为思绪儿变短。

陆谦玉累了,倦了,腿下沉,腰里酸,也无聊了,驻足回头看。

邱鼎,果不其然还在,正倚着一棵树看他自己。

“跑啊,我看你能跑多远。”邱鼎冲他挥手,吼道:“嘴欠的,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这个江湖,谁也不能杀你,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陆谦玉恭喜自己,成功惹毛了邱鼎。

现实与他预想的差别很大。

他本来要把邱鼎从战场吸引到了另外一个街区,相信对方不是个浪费时间的人,看见追不上自己,自然离去。

届时,金乌谷三女,浪流,还有林杏几个人便可以化解危机,依靠他们的力量,对付魔炎教派的蟹将虾兵,自然不在话下,无论如何都能逃出升天。

届时,邱鼎返回,为时已晚,一切都在陆谦玉巧妙的算计之中。

天偏不遂人愿,人则不遂天意。人无法想到身后的事,视线无法直视人心,正如云雨密布,太阳会突然从密布的云层中挣脱,对着大地绽放万丈光芒的道理一样。

邱鼎穷追猛赶,直至此处,还不放弃,照此下去,陆谦玉力气见底,到时候,免不了要打上最后一场。

“邱鼎,想不到你如此心胸狭隘,追了我几十里,竟然还不放弃。”陆谦玉晃动着脖子,弯腰捏着自己的膝盖,挖苦对方,“你来石头城,难道不是为了夺碎片的,我身上没藏着碎片,你千方百计,追我又有何用?”

邱鼎语出惊人。

“十大家族是碎片的守护者,你说,陆家子嗣的手中没有炎煌令碎片,问天信不信?”

邱鼎心绪平稳,对暗中调和着气息有利,他不急不躁,信心装在肚皮里,迟早能追的陆谦玉吐血,届时要杀要剐,还不随他?

且不看邱鼎破烂的轻功,其本人的实力,搁在江湖里,站在第三梯队绰绰有余,多少侠客,苦其一生,挤破头了,终究也走不到这个位置上。

还是老刀那一套说辞。

江湖只有七种侠客。

第一类,背着刀剑滥竽充数的普通人,江湖上的下等人。

第二类,会三脚猫的功夫,自以为是的混江湖。

第三类,武艺平平,造诣不高,多为各门派的子弟。

第四类,功法精湛,游刃有余,称之为高手。

第五类,身怀绝学,以一敌百,大名鼎鼎。

第六类,登峰造极,以一敌千,如雷贯耳。

第七类,脱凡入圣,一夫当关,群英朝拜。

邱鼎这种身怀绝技的强者,花掉的力气,补充容易,他总有办法。

陆谦玉虽然有《千军破》和《河山剑法》加身,实力比邱鼎差了一大截,刚刚爬上了第四梯队,这已经用上了吃奶的劲。

在调集气息的要领上,陆谦玉比邱鼎,似孩子比成年人。因为他根本没学习过,如何在短时间内,提取力气。

按照世间常理,他唯独明白,人是铁饭是钢的白话真理,人饿了,需得吃饭,饭就是力气。

他看见,身边巧有一棵歪歪扭扭的无名树上,结着一些红色的浆果,像是苹果,比苹果小得多,又像是海棠,比海棠要大得多,管它是什么,陆谦玉趁邱鼎放松之际,去摘了几颗,放在嘴里快乐的咀嚼。

对于邱鼎发现自己是陆家子弟一事,陆谦玉毫无意外,不想自通。他手中的孤寒,世间就这么一把,另外一把,是它的一半。邱鼎从此找出端倪,还不容易?

“邱鼎,你总不能看见个女人,就认为是美女吧?”陆谦玉无奈的笑道,“我是陆家人,不假,又能如何?陆家的碎片就一定在我身上?只怕这次,你要白忙一场咯!”

树林中的野果,看似丑陋,水分极多,咬一口,酸液满嘴流。

陆谦玉用门牙切开野果的一半,用后牙碾碎了果肉,口腔里充斥着苦涩的滋味。咽下去的时候,却有一种幸福的饱腹感,不啻于一道美味佳肴。

邱鼎冷笑几声,“十大家族的陆家,曾经赫赫有名,固然找不到碎片,若能杀了你,自然也是好的,随后我再自己去找碎片的下落,又有何不可?”

盯着陆谦玉吃东西的嚣张样子,邱鼎又气又馋,喉咙暗暗翕动,悄悄咽了一口吐沫。

他看了看周遭,惨得多,与野果子树无缘,不过不要紧,他耍弄心机,起身走去,不出所料,鸠占鹊巢。

陆谦玉看见邱鼎行动,以为对方要追,乖乖的逃开,退到了三十丈开外,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摘下两颗。

“你逃什么?”邱鼎嘲笑。

来到树下,仰头望着,一颗颗野果,像是点缀在树枝上的璀璨宝石,他的肚子很没骨气的小声叫了几下。跳起来,摘下一颗挂着水珠的剔透果子。

它红一半,绿一半,阳光照射充足的地方是饱满的,背阴的地方是青涩的。

“我不逃,等着被你杀?”陆谦玉一边吐出果核,一边不客气的说道。

“你逃了,你一样会被我杀。”邱鼎用衣角擦了擦果子,咬了一口,舌苔动动,不禁酸的皱眉,“十大家族,辉煌在三百年前,而现在无疑就是个笑话,如今,还能露面的也就那么几个。十二门派中金乌谷,连横派,只可苟延残喘。而你们陆家,就像是被丢尽了茅坑里的石头。遗忘了不要紧,又臭又硬的。你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狼狈样子?”

陆谦玉哼了哼,不言语,继续听邱鼎说。

“你手中那把断剑,想不让人好奇都难。”邱鼎解释着,“江湖里,好剑又不是好女人。能与我手中泽川抗衡的神兵,一双手便能数尽,而他的的名字,便是孤寒!”邱鼎说。

“你邱大公子,若是蝉不知雪,魔炎教派,将真是个笑话。”陆谦玉说。

两个人对着啃果子,隔着三十丈说话,场面一度非常和平。

树下的泥土很松软,陆谦玉大大方方的坐下去,屁股上沾着泥,压出一个小坑。

邱鼎则靠着树,屈膝,耷拉个眼皮,看地面。

“我曾经通读中原武林秘史,那里面,记录有江湖十大家族的秘传。虽然内容寥寥无几,终究还是能找出来一些的。”

“当真有闲人去编造这种无聊东西。这类秘史,空穴文字,你也敢相信,不怕引到了认知的沟里去?”陆谦玉嘲笑。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邱鼎把果核扔向陆谦玉,笑道,“上面说,你陆家有一本《千军破》剑法,可谓出神入化,万剑至尊,今日我很想一见,不妨你给我耍耍?”

陆谦玉解下零散的发髻,整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信手几下,梳成了男子的流云鬓。口鼻里进出皆源自大自然馈赠的绿色气息,无比清新,使之心态平和。

“世间剑法,是有强弱,哪有至尊,我毫不忌讳,可以告你,《千军破》余下的几招,对付烂人还行,对付强者,拙劣无疑,我早有放弃的打算。”

“放弃?”邱鼎微微一愣,大声笑道,“有点意思。陆家人居然不用陆家的剑法,哪你用的是什么,方才打斗中,你那一招一式,甚是随意,莫不是《千军破》吗?”

陆谦玉摇头,“说是,也不是。不全是。祖上的剑法,怎么敢扔?”

邱鼎糊涂了,“是与不是,你最清楚,但要我说,《千军破》厉害自然有它的道理,江湖上的人不会乱说,想必之前这剑法当真称霸一时,然而,江水拍岸,春追冬去,青出于蓝的剑法,还是有的。”

邱鼎爱剑,对剑的理解到达了一定的高度,算是个大半个剑痴,魔炎教派人尽皆知,即便中原侠客也有耳闻。至今二十岁年纪,才逐渐接手教派事物,为邱凌云分担,算大器晚成。

以前那段时光,令其人,无不泡在修剑之中。

小仙登峰上,有专门为邱鼎修建有练剑场一座,占地四百亩。邱鼎天天在此报道,每日练剑不少于一个时辰。邱鼎出手大方,该地汇聚了四方剑客,日日与强者比试,破招无数,赢多输少,也可能是对方故意承让,因而邱鼎的剑道,在于一个破字。

邱鼎本身就是个练武人才,后天又努力,武艺进展飞速,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

且看江湖中这类高手,哪有这般年纪轻轻?

任何成功的背后,必然是汗水和天资的双重推动。

如今邱鼎剑术有大成,潜龙出渊,搅起风云,一鸣惊人。

谈起了剑,打开了陆谦玉的话匣子,他对剑,有兴致。

两队对视,气氛潜移默化。

邱鼎脸上的杀气消弭了大半,表情游离在友善和恶意之间,这很有意思。

陆谦玉心情放缓,揪着身边的嫩草,淡淡的说道,“邱鼎,我与你看剑的想法不同。”

“有何不同?”

“你在意的剑道,与其他剑客的道大同小异,照猫画虎,走的是别人的路,不是我要走得道,”

“你走什么道?”

“无剑之道。”

“何为无剑之道?”邱鼎兴趣盎然。

“你有剑,当无剑来用;你无剑,当有剑来用。剑在心中,从不离身。这便是无剑之道。无剑之道,才是一名剑客,通往巅峰大途之门。我在门口转转,尚不能进入,稍加时日,我便可以摸索的更深,你信与不信?”陆谦玉夸夸其谈。

“这是什么说辞,有趣,有趣。”邱鼎打破趋于静止的氛围,往前走了几步,大笑道:“依我看。有剑,就是有剑,无剑,就是无剑,无剑便是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有剑的人,你这是在开玩笑。”

陆谦玉猛地站起来,邱鼎微微一愣。

陆谦玉退了几步,邱鼎就笑了,停下来,不再走。

“人人对剑的理解不同,所行剑道不同,你不能说我说的不对,我也不善讲,你说的错误。可能我们说的都对,又都不对,剑道深不可测。犹如路在自己的脚下,一直往前走,要么是平川,也许是大山,可能是江河拦路。江河处,你以为路断了,其实,你看一看,在远处还有一座桥,很多人就到此为止,到不了对岸去,自然难成大道。”

“你说的可能也有道理,我不便与你争论。”邱鼎点头,笑道:“你不用退避,我跟你聊得正欢,你说的,我听起来新奇,难得有同道中人,可以吃果子论剑,等会儿杀你便是。”

“你别忘了,你抓不到我。”陆谦玉不屑的说,“你这人,他自以为是,靠着别人的剑法修炼,与照着图画临摹,有何区别?”

“你这个人不是自我?”邱鼎反驳,“若能把图画临摹的一般无二,便也是一种大道。先集合百家之长,后开创一家先河,此为亘古不变的道理。”

“你当这山,是什么形状?”

“山自然是长。”邱鼎诧异,“为何说起山?”

“我见它是圆的。”

“山哪有圆的?”

“山为什么不能是圆的?”

“因为它是一座山。”

“因为,我们在山中!”陆谦玉说。

邱鼎怔怔,当即笑道,“我明白了,你这家伙,不可理喻。”

“你明白的,应该是,局中者迷,山中者乱。”

“你非常有趣。如果不是陆家的子嗣,说不定我发发善心,就把你给放了。”邱鼎笑道。

“邱鼎,你不必放我。”陆谦玉冷冷道,“魔炎教派,乃是我一生之敌,我必杀你!”

“你的意思是,你用这套,什么无剑,有剑的怪招,可以打得赢我?”邱鼎抱着肩膀,一脸傲慢。

“现在肯定不能。”陆谦玉诚实的说,“你剑法高出我不少,我打不过你,可能被你打死。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我压根不会跟你打。白驹过隙,时光摧残,待到几年之后,我们再战,你就明白了,无剑胜有剑,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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