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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江湖种种 一百六十 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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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笔给二人回了信,说些在外一切安好,勿要担忧之语,又细问了冷松瑜在任上可还顺利,若有不好决断之处,或是为难之事,大可派人来说一声,父亲虽没多大权势,然在紫御城多年,好歹还认得几个人云云。写好后,我交给冯若兰:“你去问问,把我这信差人带过去。”

晚间忽而想到铭王世子的那些画,他若是我,怕是要把这沿途景物都画入了画中吧,只可惜我没他那般好的画技,不然亦可将这一路美景入画,闲来无事之,也能时常观赏回味。

这般想着,便没了睡意,点了灯,重拿纸笔,给铭王世子写了封长长的信,说起这些日子在外游赏之事来,何处风光如何,何处山水险峻等语。没多少日子,就接到铭王世子的回信,给我寄了几幅画,皆是他路上所见。后来,我把沿途美景与各地土物风情全都细细写下寄去,如此书信来回,时间更是过得飞快。

随着春日渐盛,我们已在山中行了多日。此处山势虽不十分高险巍峨,却也清秀险峻,山中更是如同世外仙境,几无人迹。在一个风日晴和的午后,几人到了华梓津曾经住了多年的地方。

隐隐青烟翠雾中,只见几间山中石块垒起的小屋,屋顶是密密码排的竹子,竹上盖着厚厚的一层芦草,再上面以剖开的竹子做瓦,上有藤曼缠覆其上,倒也古朴结实,便是狂风暴雨,怕也不能撼动分毫。石屋四周,围了层竹子栽成的翠墙,围着石屋,还筑了些或木或竹的屋舍茅棚。

“梓津哥哥,这就是你从前

住的宅院了?若是不知道,看着还以为有什么世外的高人隐居于此呐。”我一面说着话,一面四处打量,继而往石屋内跑去,却见从屋内快步出来一人,若非我躲闪得快,便要一头撞上。

“你,你是何人?”我转头看去,竟是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一身此间妇人的寻常打扮,蓝色老布短袄,深棕襦裙,头上交插着一支竹簪并一支银簪,面色白皙红润,精神矍铄,不免有些尴尬的道。

“公子?”老妇人的双眼直直的瞧着华梓津,只一瞬,便已泪光盈盈。

“婆婆,这一向辛苦你了。”华梓津温声笑道。

老妇人上上下下打量和华梓津好一会,破涕为笑:“老婆子可是见着公子了。公子快进屋。”说着引了众人进屋。

“婆婆,黎叔呢?小丫儿也不在家?”华梓津见老妇人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拿竹椅竹凳又是铺坐褥,问她。

“老头子一早去山间采药,小丫儿嘴馋,要吃野鸡,也跟着去了。”老妇人笑盈盈的拿来一个封着的竹筒,碧绿小巧:“公子,这可是从那三颗茶树上采的茶,去年炒好至今未拆封呢。”

我见老妇人甚是亲切,便上前道:“婆婆,我最爱泡茶了,我来泡吧。”

老妇人却是转身让过,对着我脸色也冷了几分:“你这小姑娘好生鲁莽,一边歇着去,可别糟蹋了我的好茶。”我一时间有些错愕,瞧见其他人都看着,便笑道:“婆婆放心,我仔细些就是了。”

老妇人还欲再说什么,

华梓津已笑道:“婆婆尽管放心,莲儿向来细心,于煮茶上也甚是精通,你就放心交给她去吧。”婆婆瞧了瞧我,又对着华梓津一笑,这才把竹筒交给我,还不忘嘱咐我:“可仔细着些,那三棵茶树可是公子从山崖上寻得的野茶,费了好些心血,好不容易养活的,一年也就能出这么一小撮儿茶,要是撒了可就要等下一年才有。”我连声应下,待老妇人告诉我厨间在何处,便同着冯若兰去厨房煮茶。

“婆婆也是天镜门的人?”我问冯若兰。

“我也不知呢。我本对门中事物不熟,没听说天镜门中有这位婆婆,之前也从未见过。小姐,要不我等会问问他们几个吧。”

“问不问的什么打紧,瞧着她同梓津哥哥很是亲厚,必定是可靠的人。”我笑道。

煮好了茶,端上去,众人都尝了尝,果然好茶。

婆婆和众人说这话,多是问华梓津这几年的事,只偶尔和其他人说上几句,又问了我们几个都是什么身份,对其他人倒还好,对我们几个女子不免多问几句,最后那目光就在我和秦姑姑身上扫来扫去,直到华梓津叫她给众人安排住的地方,她才领着人去看屋子。原是把石屋里的主室留给华梓津住,其他人都住在石屋外的茅屋内,华梓津说人又不多,石屋里尽够住了,这才大家都在石屋住下。我们三个女子住一屋,华梓津单住一屋,另几个住了两间屋。只是后来秦姑姑说那几个男子哪里能伺候好人,还是她伺候习惯了,便同华梓津住了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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