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武侠->卫道存真->章节

第三百九十三章:无规矩,不成方圆

热门推荐: 去地府做大佬 从东京开始当女神 我真不是富家子弟啊 荒野直播间 我本初唐 每日秒杀:我对钱不感兴趣 我在末世当司机 我家系统与众不同 跨界刑警 异侦实录

水潭边上,正当众人一筹莫展,好比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之际。

忽闻一声巨响,“嘭”!

那水潭猛然嘣起了一丈多高的水花,转眼间水哗啦啦地泄了一地,场面倒是颇为壮观。

当大伙误以为是那头蛟龙冲破了禁制,要上岸逞凶,便纷纷祭出飞剑,打算一拥而上时。

天上掉下来一人。

“哎哟,我的腰啊!成心的吧?”

众人定睛一瞧,皆是喜出望外,那位躺在地上捂着腰抱怨的不是李卫真,还能是何人?

“李师弟!”

“先生!”

“老大!”

一时间,好几种称呼是异口同声,交汇而出。

同伙中,身为救死扶伤第一人的闻人玉连忙上前,要给李卫真检查伤势,忙问道:“让我瞧瞧,你伤着哪了?”

“咦?你身上咋丁点外伤都没有啊?可是内伤要紧?”

闻人玉正惊疑之际,李卫真给定惊道:“闻师兄你别担心,我没事啊!我刚才就是冷不防摔了一下,皮糙得很,一点事没有!”

闻人玉将信将疑地道:“真没啥事?”

李卫真盘腿坐起,一本正经地道:“在这方面闻师兄你可是行家,我可不敢骗你啊!不信你再好好把把脉,好得很呢!”

把脉这种验伤必行步骤,闻人玉当然不会省去,但一经细查,又果真是诊不出什么毛病,顶多是气血有些虚弱,身体是无甚大碍的。

“嘿嘿,这就好,这可太好了!”

闻人玉的笑容略带一些羞愧,不太自然。兴许是早些时候,他是最早提议大伙要接受现实,给李卫真张罗后事的那人吧!

“唉,这两位是怎么回事?”

一留神,李卫真终于发现了场面有些奇怪。

罗毅成被庄明搀扶着,一脸病相;断天情被五花大绑,有大笑的模样,却没有笑声,显然是被施了禁锢术法。

更奇怪的是,没人回答,且大多目光闪烁,这就很有问题了。

闻人玉别过脸,给长孙山支了个眼神,只可惜后者没能反应过来,他只得轻轻张合唇齿,以传音秘术知会道:“大山,还愣着干嘛啊?先把人松开啊!别把事情再闹大!”

然而,老实的长孙山却直接应了出声:“哦,明白了!”

顿感糟心的闻人玉,尴尬地低下了头。

下一刻,李卫真已是确定自己洞察出一些端倪来了,起身制止道:“长孙师兄,你先别动。大家不说我也知道,这臭小子刚才肯定是闯祸了吧?”

“绑得好!让他多受点罪,省得不长记性!”

闻人玉心肠软,终究还是忍不住劝说道:“小天他方才是胡闹了点,但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我们回去好好说说他,让他给罗师弟斟茶认错便是。你就别太往心里去了,你也该多休息。”

听闻人玉这么一劝,李卫真心中顿时就冒起真火来了,自个的一些猜想也落实了几分,恼怒道:“他还是小孩子?行,把人带回去,我亲自审问!”

古银杏树下,断天情跪在地上已有半柱香的时间,换了一身衣裳的李卫真方才从竹楼方向走来。

不知是否为了表现心情,还是希望衬托出威严,除了腰间的一枚白玉佩,李卫真全身上下是换了一水的黑色打扮。

李卫真入座后,其他旁听的人则分别站在两侧,断天情依旧低头跪着,不敢不老实。

在开审之前,李卫真先对庄明吩咐道:“庄明,你以前是隶属戒律堂的,想必对于本门律典应该烂熟于胸。待会,你就将我与堂下犯人说的每一句话,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将来归入档案。你可否胜任?”

庄明神色平静地点头道:“没有问题。”

李卫真直接就案情说话,冷声道:“我刚才询问过所有的目击者,根据众人口供所得出的事实之全部,我现在就要代表本门之律法,控告你断天情,恶意加害同门之罪。”

“被告人断天情,你可认罪?”

此话一出,隋文烟、闻人玉等人顿时脸色有变,他们入门时间久,自然是熟知太一门里的所有律法。

“恶意加害同门”可是重罪之一,轻则受皮肉之苦后,流役三年以上,十年以下;重则可能会被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与这条罪名相似,但更严重的,便是“残害同门罪”了,一但确凿,绝无轻恕,定是极刑处置。

他们本以为李卫真只会严厉责骂断天情一番,顶多就再杖责一顿,便已是严惩了。

如今一开口便是要下判重罪,这样的场面可真就不好收拾了。

昔日,一度成为内门弟子新贵的秋思,就因为在一次下山任务返程后,在上交给宗门的任务报告中,被同行者举报其有“失实陈述”的嫌疑,就最终演变成了犯下“欺诈及渎职”的双重罪行。

因此,秋思不仅失去了成为长老亲传弟子的机会,还以戴罪之身,被流役了三年之久。

当年那件事,其实谈不上有受害人,宗门也没有蒙受什么损失。

但因为触动的是对宗门的“诚信”,再引申为“忠心”二字,所以就会有“人言可畏”。

那时的戒律堂之主展霁风,不得不给上下一个交代,对秋思所犯之事“秉公办理”。

似乎这一回在原则上,也有些相似。

这件事上,李卫真显然是急需要给罗毅成一个交代,也需要给众人一个警示,勿重蹈覆辙。所以,这次的量刑很有可能会偏重。

话说回来,断天情被问及可否认罪后,想也没想便点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既然认了罪,那么我就罚你……”

“哎,先等一下!”

在李卫真正要下达处罚之时,闻人玉却站了出来,似乎是想要尽力求情那般。

李卫真对此早有预料,虽然脸上不悦,但也暂且没有说话。

闻人玉见自己说话的机会来了,方才直言道:“我觉得在这件事上,李师弟你要搬出“恶意加害同门”这条罪行来判处断师弟,是不是过于严重了一些呢?”

“年轻人是冲动了一些,做事情没考虑到太多后果。他确实是有殴打过罗师弟,但也是因为一时情急误会嘛!若说蓄谋恶意,应该就没到那个程度。”

“你看是不是改为“故意殴打罪”,更合适一些呢?”

这“故意殴打罪”在太一门的律法中,显然是比“恶意加害同门罪”量刑轻很多的,犯案人大多是被杖责后,被禁闭拘押,最多也不过一年时长。

李卫真面无表情道:“说完了吗?”

见气氛好像没有丝毫回暖的迹象,闻人玉唯有悻悻然地回到原位,尴尬笑道:“我就是提个建议,也好做个参考嘛!”

闻言,李卫真丝毫不留情面地道:“司法不是儿戏,看重的是事实证据,岂能朝令夕改?我不要你觉得,也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怎样,就应是怎样。”

“根据闻师兄你给我的验伤报告,罗师兄是被踢断了两根肋骨。以他的底子,如果犯案人断天情那一脚不是用尽全力,不至于此。”

“还有,犯案人当时在一度被阻拦的情况下,依旧做出反抗行为,试图对受害人施加第二次伤害,这还不算蓄谋恶意?他只是最终未遂,而不是没有犯下罪行!”

本以为,李卫真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相当不顾与闻人玉的私下情分了。

怎想,李卫真接下来,竟是直接指着闻人玉道:“再次,我必须警告你。如果,你还要执意替犯案人求情,除非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去推翻你先前给出的证词。”

“不然的话,我将可能会追究你藐视本门律法,以及妨碍执法公正!”

这可气得闻人玉不轻,站在他一向的立场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希望大家和和气气,能大事化小罢了。哪能想到李卫真不给他面子就算了,还当众数落他一番,叫他心里如何能够好受。

“你……”

闻人玉正要回指李卫真,却被一旁的隋文烟连忙给制止了。

隋文烟低声道:“你就别再开口了,我早就提醒过你的了,今时不同往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闻人玉把手缩回,无比郁闷地道:“行,我不参和了,可以吧?是我多嘴,我回自己能说话的地方待着。”

说罢,闻人玉便转身往竹楼方向走去,大抵应该是回去照看罗毅成的伤势了。

因有这么一段插曲,李卫真干脆顺势道:“我让大家来作公证,你们自然是有提建议的权利。但得注意一下,有关原则上的问题,别碰。”

“这里虽然只是简易的公审庭,但跟往时在戒律殿的规矩是一样的。事情摆在台面上讲,那就是只看证据和律法说话,不容私情,更别提徇私枉法。”

“大家还有什么建议要提的吗?如果没有,我就直接宣判了!”

隋文烟举手道:“犯案人断天情是入本门御战堂编制的精英弟子之一,而御战堂主管对外战事,属本门中拥有重要地位的军事作战部队,所有在职弟子都能享有特殊津贴。”

“当中,就包括了在触犯本门律法时的部分豁免条例。”

“断天情在职期间,于龙鼓湾海防线的守卫战中,有过杰出表现,先后三次受到过战功嘉奖。李师弟你当时是断师弟的直属上级,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虽说,我们在擂鼓山受挫后,御战堂因为人员损失严重,已经名存实亡,但并没有真正解散,编制仍在。”

“所以说,时至今日,断师弟他在御战堂内的职位仍是:一级巡营守卫,有战功在身!”

“在此,我恳请李师弟在下最终判决时,能够酌情考量,对于处罚给予从轻。”

不得不说,隋文烟的这番话,就比闻人玉先前说的有技巧很多,更能令人信服。在击中李卫真要害的同时,也留了台阶给对方下。

即便李卫真接下来轻饶了断天情,那也不算徇私,而是“依法办事”,往后也难以落人口实。

还有一点,其他人可能想不到,但李卫真自个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当年他接收了五名玄龟门的幸存弟子回山,事后被戒律堂控告涉嫌“煽动罪”、“私通离间罪”、“分裂盟约罪”等多项严重罪行。

事情到最后在多数人看来是因为“莫须有”,而不了了之,但实际上是以战功做了抵消。让本就是欠缺了实证的罪名,没有了追究的余地。

虽在某种层面上来看,如果真在犯下了罪行的人,可以因往日的功劳,而免去惩罚,会显得律法不够公正。但在这世上,又怎么会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律法,终究是强者定立的,它所提供的那些规则,能给愿意遵守的人,相应的保护,就已经是起到成效了。

并且一部好的法典,当中的那些律令,亦必定是一把双刃剑。除了要赋予仲裁者执法的力度,保护受害方的权益外,还得要限制执法者手上的权力。

因为如果不限制执法者手上的权力,律法就会成为被罪恶利用的武器。

当年李卫真未经公审,就被人打入寒冰池受刑,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很显然,隋文烟现今就是合理地在运用《太一律法》中的“战功减刑条例”,去限制李卫真手中的执法权。

当然,李卫真并没有要一意孤行的意思,他点头道:“很好,隋师姐的这条建议,本席将会在量刑中采纳。还有谁有异议的吗?”

隋文烟几乎是把唯一的空隙给运用上了,其他人自然是没有更好的提议给出。

见无人再出列,李卫真正要开口宣判,却不料又听见一声熟悉的打断之声。

“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大声喊话的人,竟是去而复返的闻人玉。

只是这一回,闻人玉是把罗毅成给搀扶过来了。

李卫真连忙对站在队列后头的叶童吩咐道:“小童,去屋里搬张椅子出来。”

叶童很快跑到邻近的木屋,把椅子搬了过来,罗毅成正好走到树下,一脸病态的他也不推辞入座。

只是入座后,罗毅成便从袖口中拿出早已准备的一张信笺,借由闻人玉的手,递交给李卫真。

那是一封求情信,写得还相当正式。

罗毅成因为断了胸腔肋骨,说话会扯动伤势,便不宜开口。

故此,由闻人玉代为发言道:“罗师弟他在病榻上对我说,他很理解断师弟当时的心情与行为,并且同情其被指控的罪名过于严重。希望能够以受害人的身份,原谅并撤销这份控罪。”

李卫真在看完那份求情信后,却摇了摇头,答复道:“这件事,不属于个人矛盾的调解。被告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本门律法,如今是本席代表本门律令去公审犯案人。”

“罗师兄你是直接受害人,你选择替被告求情,我对你大度的胸襟感到钦佩。但这是公审案件,能不能撤案,你说了不算。”

“当然,我重申一次,也不是我说了算。但如今我只是代表本门律法,去检控涉事犯人,一切对错都由律法定夺。我这么说,大家能理解了吗?”

即简单来说,如今这件事,已经上升到宗门层面了。不是说罗毅成选择了原谅,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当一切都被摊上台面后,众人终究就再难有异议。

李卫真亦正式下达了对断天情的判决,“根据《太一律法.第六卷.第二十一条.第一项》,凡恶意加害同门,致其受轻伤者,脊杖五十,流役三年。”

“因犯案人在行凶过程中,不听劝阻,不自愿终止违法行为、并严重扰乱宗门秩序,皆视为加重情节。脊杖再加三十。”

“但本席顾念犯案人年纪较轻,犯案时情绪异常,犯案后也能主动交代违法、违纪事实。加上昔日曾为本门立下战功,如今又正是本门用人之际,应酌情从轻。”

“故此,减免犯案人流役刑期,改为就地发配“西柳谷”筑坝,为期半年;期间无传召,不得擅自接近驻地范围三十里,更不能单独与本门弟子接触。”

判决下达后,断天情反倒送了一口气。如今,无非是受些皮肉之苦,再以戴罪之身忍受半年寂寞罢了。

但如果是被流放在外三年,那根本就是变相将他逐出宗门。因为太一门现在哪里还有外乡驻地,他根本无处可去。

至于筑坝一事,早前罗毅成其实就已经与李卫真商议过,选址西柳谷用以堆放矿渣和废水,这项工程如果做好了,还是功劳一件呢!

比起关禁闭,这份苦差何尝不是李卫真给断天情改过的一次机会?

所以,对于这份判决,断天情起不来一丝忤逆之心,连忙就俯首认下了。

相关推荐:血族的悠闲生活绝颠之路临江楚侯我不是野人逃大侠转角遇到坑空天巨兽象棋王座混世农民工神迹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