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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最狠毒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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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逢夜空万里无云,又有剑仙御剑赶路,偶尔便会被抬头赏夜的凡人,将那剑光,误认为是飞速划过夜空的流星。

但在某座小村庄的上空,有一道星光,每隔半盏茶的时间,都会在相同的位置划过一次。

就这么重复了七八次,那道星光终于停在了村庄上空,由一根线,缩成一个点,最后落在了村口。

光芒稍纵即逝,在村口的石桥上,眨眼间就只有一位身披紫云袍的青年男子,愁眉紧锁地打量着四周。

夜已深,对于远离城镇喧嚣的偏僻村庄而言,此时已是家家户户熄灯入眠的时候。偶尔能听得几声犬吠,也似在警告那些绕耳不绝的蛐蛐声,好消停会。

唯有对站在石桥上的那位男子而言,这看似平常的一切,全都透着诡异。

眼前这座村庄,阴气太重,乃至这方圆数十里所流动的气,似乎都有点邪门。

男子清楚知道,这是因为结界的力量,只是不敢肯定,自己是误入此地,还是有人为了针对自己,而故意为之。

世间结界有两种,一种是自然形成的,对环境要求很苛刻,多见于海上或荒野穷凶之地;另一种是人为的,同样对环境有要求,只是阵法师能通过后天手段,通过一些建筑物,去弥补自然力量的不足。

结界同样还有善恶之分,害人的结界,通常人在陷进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危机四伏,会有各种恐怖的事情发生。

所以,这也是桥上男子所疑惑的重点,如今这个结界,只是让他不断在兜圈子,这样仅仅只能把他困住,而且还困不了多久。

在这过程中,顶多只能耗去受困者的些许精气神,于性命无虞。

如果说,是刻意为之,那么用这么柔和的手段去对付一位金丹剑仙,应该说这是一个玩笑,还是布局者在找死呢?

但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这位年轻的金丹剑仙,都决定了要直接收掉这个结界。

破解结界的方法有好几种,但大多都需要苦心计算,算时辰、算方位;但如果结界内的时间、空间,是与外界有严重偏差、扭曲的,那就只能找出维持结界的支点了。

结界的支点可能是一处,几处,甚至是上百处;那可能是一座庙观、一尊石像、甚至是一棵山精老树。

支点提供的力量,也有强弱之差,一旦破坏的是结界的核心,那么可能足以毁去整个结界;如果只是相当于揭开一片瓦,那么困在里头的人依旧出不去。

这位青年虽然已经修行到了金丹中期的境界,在同辈之中绝对可称惊才艳艳,但仍旧有天赋上的缺点,那便是神识较弱。这让他在修习“天眼类”神通时,进展极慢,如何也迈不进那道门槛。

虽然这结界里目前展露出的手段,只是混乱方位的迷踪阵,但范围实在太大了。

所以即便有法宝可以借助,青年人要探索这结界里的支点,还是得花费不少时间。

但青年人并未离开那座石桥,因为他根本不打算费心找寻破开结界的支点,而是要直接将这碍眼的结界收掉。

“天清清,地灵灵,一眼望青天,万里云障顿无形;神人二八夜游巡,司夜于野前路引;吾奉三山九侯祖师,急急如律令,敕!”

青年人袖袍一挥,甩出十六道灵符,每张符都首尾相接连成一圈,在符咒的作用下,燃起了幽蓝焰火。

火圈不断升空,但从下往上望时,这火圈的大小似一直未曾有变化,这是因为它实际上在不断变大。

最终不知上升了有多高,只见得那火圈似烧穿了蛋壳那般,开始层层往下剥,而结界内的所有景物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原本似人烟汇聚的村子,变得破落不堪,连残墙上都长满了青苔,倒塌了不知多少年的房梁,在败瓦下散发出腐朽的味道,这根本就不像是会有活人居住的村庄。

变化不只于村子,如今青年人脚下的立足之地,并不是石桥,而是一座杂草丛生的坟头。

但也并不是说,这里从来就没有桥,而是方位变了,桥在南方,坟在西头。

远远眺望,石桥早已被毁,只剩下桥墩;而青年人脚下这座孤坟,四周都是水洼,显然是常年受浸泡。也就不难怪,即便是在结界幻境中,阴气也如此之重。

本想在收了结界后,如果布局者没有现身,就继续赶路的青年人,看到如今眼皮子底下的真相后,突然就犹豫了。

这么一处破败之地,为什么会有结界呢?

而且结界里,除了迷踪阵,还套了个桃花阵,以美好宁静,去掩盖死亡破败。

难不成,这里还藏着害人的鬼物?这个结界只为把误入此地的生人困住,好吸走其元气,滋补阴魂?

既然有了这个怀疑,青年人觉得自己有必要再逗留片刻,好探究一下这村子,到底隐藏了什么。要是真的藏有害人的东西,自己这么一走,方才的结界早晚还会恢复,置之不理,岂不等同助纣为虐?

“既然来都来了,就再多看几眼吧!”

青年人嘀咕了一声,在几次瞬身挪动过后,已经出现在了村子的中心,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榕树下。

榕树,是很常见的风水树,在许多村庄、庭院里都会栽种。因其能独木成林的特性,而承载着使宗族兴旺的寓意。

一颗榕树如果正常生长,不遭灾害的话,能活个几百、上千年,乃至更久。

眼前这棵老榕树,显然也已经活过了许多光阴,但它如今似乎已经即将走到生命的终点。

这棵老树有许多枯枝,底下的根也在腐烂,就连树芯都有很大的中空,是烧焦成炭的痕迹,虽然大部分被青苔掩盖,但逃不过青年人的观察入微,这颗树应该是在很久之前被雷劈过。

当然,在人间是没有什么生命,是能敌得过时间的,哪怕是长青古树,也难逃生老病死。

所以,这都不是青年人所关心的,他对这棵老榕树真正感兴趣的,是一树干上,以红绳挂着的一只铃铛。

铃铛上,以古体文字篆刻有“镇魂”二字,风吹不使铃铛响,唯有鬼能鸣!

望着那只铃铛,青年人呢喃道:“难道是龙虎山,天师府?”

天下修士万千,以正一道-龙虎宗一脉,最擅长捉拿阴神鬼物,更是世间所有旁门鬼修的天敌。

这只镇魂铃,不会无缘无故挂在树上,借此摸索,那这棵老榕树,很有可能是被龙虎山天师以五雷正法劈过。无论此树是因年久成精而作祟,还是因为阴气过盛,能遮天蔽日,而成了鬼物的栖身之所。

但随着光阴流逝,这镇魂铃上的灵气,似乎也已经淡薄无存了,顶多再过三五年,就会沦为凡物。

青年人忽然想起,自己身上好像有一串作用相似的铜钱,或许能够替换下眼前这只旧物。改天,将这镇魂铃带回山上洗练、灌注一番,便又可恢复昔日威能,自己也不算亏。

然而,当青年人正要施法摘下铃铛之时,在不远处的一堵破墙后头,却冒出了一道黑影。

青年人随即动作一滞,神色亦为之忌惮起来,因为他一直未曾察觉,在这么近的地方,竟然还有旁人。

破墙后走出的,是一个身披黑色连帽斗篷的神秘人,其人的五官皆被兜帽下的阴影所遮掩,难以被肉眼识别。

神秘人沉声道:“人家铃铛挂得好好的,你伸手去摘,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吗?”

青年人手腕一翻,掌中便多出了五枚由金线串起的铜钱,方才回答道:“我看这铃铛已快失效,便打算替换另一样物件上去,并非是有意贪图。若论价值,我这串“金刚荡魂五铢钱”,比起这只来历不明的镇魂铃,恐怕是只高不低。”

“呵呵……”神秘人似听到了世间最可笑之事,他的笑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但神秘人接下来所说的话,才真正是让气氛给绷紧了,“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我就可以砍下你的脑袋,换颗猪头上去呢?”

换作是平时,青年人若听得这等辱骂挑衅之言,早已祭出飞剑,誓不罢休了。

但今夜,青年人心中莫名有些不安,而金丹剑仙的心有预兆,大多都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所以,他这次留了个心眼,打算先忍一忍。

青年人收起铜钱,指了指树上的铃铛,试探道:“这只铃铛,是你挂上去的?”

神秘人倒也坦白道:“这种小玩意我有,但用不上。”

青年人皱了皱眉头,狐疑道:“难不成,这棵树是你的?”

神秘人稍稍把脑袋歪向左肩,笑道:“你这奇思妙想倒是有点意思,但还是猜错了。”

“继续问吧!问你最担心,最害怕的那个问题!”

青年人有些温怒道:“可笑,我行的端,坐得正,有什么可害怕的?”

话虽如此,但若有旁人,定能看得出青年人的脸上是写有顾虑的,只是矢口否认罢了。

既然铃铛与老榕树都与神秘人无关,那么他冲谁而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见神秘人似乎还等着自己开口,青年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你听好了,我乃玉宸东华紫霄正宗门下,司徒登辉,师父蒋公字平川,祖师青灵东华帝君。”

“你若识趣,我便可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行走江湖,有些场合下,难免要自报家门,有时是规矩绕不开,有时则是为了图个方便。

但很少有人,会像这位名叫司徒登辉的年轻人那般,把来历报得那么长,那么细,连开山祖师都给搬了出来。

更何况,这司徒登辉还是紫霄宗门下的弟子,出身自这样的名门大派,往往只需自报山门,便是连魔道中人,只要没有深仇大恨的,都会给几分薄面。

神秘人将他歪向左肩的脑袋,又倒向右肩,笑声轻蔑道:“怎么,你是在怕我?”

陷入这等诡异之地,又被莫名其妙的人步步紧逼,司徒登辉终于有幸按捺不住心中火气了,五指一张,一口冒着翡翠色光焰的飞剑,已经在掌握之中。

“别跟我故弄玄虚,你到底几个意思?”

虽然司徒登辉已经祭出了本命飞剑,摆明是一言不合就会出手,但神秘人仍是十分淡定,双臂环胸道:“没什么,就是刚好有些往事,想与人诉说。”

司徒登辉沉声道:“这与我何干?我要是不听呢?”

神秘人没有回话,只是沉默。

然而,当下这种寂静的诡异,恰恰是司徒登辉最为咬牙痛恨的,他根本看不出对方的底细,看不透是何来意?这种莫名的被动,实在让人有些心慌。

比自己强的对手,司徒登辉不是没遇见过,但碰上这么古怪的家伙,是生平头一遭。

“谁要听你在那妖言惑众!”

司徒登辉还是决定了要先发制人,在这三五步之差,他不相信凭借自己手中的名剑“螭吻”,对方还能保持住那份神秘。

只要神秘人出手抵抗,司徒登辉就有信心探知出对方的来历,甚至是功法底细,是人、是妖还是魔,一试便知!

当翡翠剑芒瞬间刺向神秘人时,确实为其主人揭开了一些谜团。

只见得那神秘人扬起黑袖一卷,顺势往后一退,便有一团气旋缠住了那刺向心脉要害的剑芒,无形无色的气旋当中,是数百片细长如针般的竹叶。

见状,司徒登辉猛然爆发后续剑气,把螭吻剑从气旋中抽出,这未能替他确切建功的一招,却是令他喜上眉梢。

为此,司徒登辉不禁露齿笑道:“我说你怎么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原来是有妖气!还是只难得的大妖,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神秘人摊开双手,耸肩道:“哇,我感觉有被冒犯啊!”

知道对方的身份后,司徒登辉反倒在心中有了几分底气,挥动着螭吻剑,不断往前斩出附着翡翠光焰的剑光,必胜的气势不断攀升!

“你们这些妖族早已是末路之犬,比那些冥顽不灵的魔道门徒都还要不如。今夜遇见我司徒登辉,竟然不夹起尾巴,还敢露脸?岂不找死尔?真是活腻了!”

司徒登辉一边随剑意出招,一边还不忘把先前忍受下的恶气,通通扬眉吐出,一时间真是好不痛快!

但事实上,神秘人一直都招架得游刃有余,双手十指结印如疾电,总能在合适的时间,召唤出一面又一面的气旋护盾,化解掉司徒登辉那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同时,神秘人在言语间,也能给予反击,“紫霄宗的确是剑仙辈出的名门大派,但你司徒登辉,好像还不怎么排得上号吧?倒是你手上的那把“吞火琉璃剑”,还有点名气,你算是沾了光!”

司徒登辉的攻势突然一滞,虽然很快便又跟进上,但的确是受到了某些影响,看来神秘人的话,是更能起到无形的作用。

究其原因,还是神秘人一语道破了天机。

吞火琉璃剑,便是螭吻剑之前身,能吞噬世间大多数的真火、雷炎,妙用极大。曾作为仙人遗物,本应有着蜕变为神剑的前程。

但吞火琉璃剑在五百年前被斩断过,重铸后威能大减,为保往日光辉,自然也就改名成了螭吻剑。

且不说年岁久远,哪怕当年吞火琉璃剑被斩断一事,在紫霄宗内都鲜有人知。

司徒登辉也是在继承了螭吻剑之后,才知道这份辛秘的。毕竟每一代的螭吻剑之主,其责任都是竭力能在有朝一日,使蒙尘之剑,重现光辉,再育剑灵!

可这份紫霄宗内的机密,如今却被眼前这只神秘的大妖所道出,让司徒登辉如何不为之震惊。在他心湖之上,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心想:难不成,宗门内有长老泄密?甚至,想要借刀杀人?

在理智上,司徒登辉告诉自己,现在应该尽快抽身,只要回到扬州地界,那他就是立足于不败之地。

但在情感上,司徒登辉犹豫了,他是剑修,也是上过东海战场,身负战功的紫霄宗弟子,就此放下傲骨,遁逃求救?

最终,司徒登辉还是丢不起这个人,他坚定了心志,哪怕伤痕累累地站着,也不要毫发无损地回山。

只见得司徒登辉的身形突然急速升空,螭吻剑竖立在他的身前,二者同被一团翠绿光焰所完全包裹着,将大半个夜空似染成了一个碧波荡漾的湖泊。

顷刻间,千百条“鱼龙”状的火焰,自那天上湖泊游动下界!

一旦这些“鱼龙”亲吻到大地,先不说那神秘人是否会受重创,眼下那破败的村庄,是一定会被夷为平地的。

而这一回,神秘人所施展的防御手段似乎甚为乏力,一连十数面气旋护盾交叠在一起,也没能挡住一条鱼龙的冲击。

然而,就在第一条鱼龙翠焰,彻底炸毁一栋房屋时,却见空间扭曲的一幕……

旧瓦翻新、残墙修复、断桥再续……就连腐朽枯死的老榕树,都显得枝繁叶茂、生机盎然……更有昏睡在庭院的黄狗,猛然乍醒,昂首狂吠……

但随着一团团绿火的砸落,一切都又将支离破碎,毁灭无存!

在翠火蔓延的海洋里,撕心裂肺的绝望惨叫,在烈焰怒涛之中被迅速吞没……

天空中,一片细小的竹叶,在司徒登辉惨白的面容前飘荡而过,随风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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