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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髻霞 第一百二十章 还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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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霞那叫做底蕴,一脉相承了千年的泱泱道派,宫殿楼宇奢华一点又怎么了?况且仅是三清峰论道坪一处金碧辉煌,其余首峰一律从简素朴,俗话有云人靠衣装佛靠金镀,作为天下第一道派没有些许看家的门面成何体统?依我看这天下道门林立,数不胜数,唯独髻霞山是真正的道家风范。”

白云有些摸不着门道,一路上从未听过这位自视甚高的中年男人夸过谁,可他这回竟破天荒地对髻霞赞不绝口,其实只要稍稍往更深一层去想,窦长安厚此薄彼的用意便显而易见。

话未落音,窦长安又不屑一顾地说道:“反观万象观,道心蒙尘,一味只知穷奢极侈好大喜功,打肿脸充胖子的本事倒是厉害,也不见得有悬壶济世的善举,道家讲求的是道法自然,一切顺其自然,本来万象山上紫气蓬勃,乃天底下难得一见的气象,在天下奇山之中位居三甲,理应顺其自然稳步前行,待到气运盈满自溢,万象观自然会时来运转一鸣惊人,可万象观偏偏要做的操之过急揠苗助长的行径,在根基不稳之时急于求成,一旦遇上了大风大雨,崩塌瓦解只是早晚的事,如今万象山为云雾笼罩正是气运散尽的前奏。”

“窦前辈,你与万象观之间有过“牙齿印”?”白云忍不住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万象山这个地方。”

窦长安先是不予回答,约莫是发觉话题跑偏了,停顿片刻后又道:“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反正万象观福兮祸兮亦与我无关,是他们掌教亲手把万象观的气运挥霍得一干二净,怪不得别人。”

中年男子如是说道,脸上却若有怅然,又回到了正题:“所以说我与万象观的关系全因她而起,她是上一任万象观掌教的钦点接班人,也是上一任掌教的掌上明珠,本该接任万象观掌教之位,保万象山香火兴盛,可我非得把她抢下山,万象观没人拦得住,前掌教虽是不舍却也只是千叮万嘱,要我好好对待他这位宝贝女儿,在下山的时候,有个莫名其妙的王八犊子拦着我,死活不肯让我带她下山,还说要与我一战,赢了才许走,输了让我不得再踏入万象山半步。”

窦长安又喃喃道:“不过这一走,倒是便宜了那个要与我一战的王八蛋,让他有机会坐上掌教的位置。”

“后来呢?”白云不禁追问道。

“后来?自然是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正所谓好狗不挡道,我窦长安的路你也敢挡,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若不是前掌教出手阻拦,我早一剑削去他的脑袋,你说我即便能不卖面子给天下人,也总不能不卖给我那老丈人吧?再后来我与她说起这茬往事,她才道出缘由,原来那个王八蛋是她师兄,对她有爱慕之情,才死活不让我带她下山。”窦长安破口骂道:“他娘的,早知如此就该一剑削去他的脑袋。”

白云悄悄在心底一顿推敲,结合上山以来的种种,大胆猜测道:“前辈,那个拦你下山的万象观弟子可是如今万象观的掌教?”

扎了一

束丸子发髻的窦长安目不斜视,死死盯着远处的青苍殿,舌头如绽春雷:“就是那个王八蛋。”

直到当下白云才茅塞顿开,原来窦长安并非是与万象观生恶,而是与那位万象观掌教生恶,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看似孤傲自负的窦长安竟也会为了一位女子吃尽干醋,可想而知那位女子是何等姿色倾城,才华横溢。

白云又纳闷了起来,既然那位女子是窦长安的妻子,又曾是万象观寄予厚望的下一任掌门,何故她却要躲了窦长安足足二十年?其中的缘由白云根本无暇寻根细究。

窦长安不问一言半句便洞穿了白云的想法,云淡风轻地说道:“当初我与她离开万象观后走遍了大江南北,东游无尽海,南入苍山洱海,北去大漠看长河落日,还去了一趟西域,虽说闭剑封鞘没于江湖的滔滔潮涌,可我始终还是放不下手中的剑,她终归是忍受不了我对剑的痴迷胜于她,最后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便离开了,至今我仍记得那封书信的最后四个字,一别两宽。”

听过了起因,白云默默无言,不知该如何去安慰那个背影阑珊的男人,但见他一脸坦然,仿佛早已放下这段令人扼腕叹息的感情。

只是追忆往事多多少少会伤肝断肠,约莫连窦长安自己也心生感触,目光涟漪荡漾,可他并非是那些多愁善感,恨不得吟上两句诗词歌赋烘托心境的矫情儒生,只是轻轻地抖了抖衣袖,闭上了眼睛。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山风迎面吹来,月色绰绰,这个中年男人似乎沧桑了许多,他缓缓开口说道:“其实退一步说,万象观之所以变得如今这般乌烟瘴气,这里头少不了我的‘推波助澜’,若不是我带她离开万象观,哪里轮得到那个王八蛋坐上掌教之位,欠万象观的这一份情,我得还。”

白云沉思了许久,开口问道:“适才在屋外偷听,听见前辈与三位老天师讲到大无为浮生决,莫非万象观要前辈帮的忙,与大无为浮生决有关联?”

窦长安没有遮遮掩掩,如实说道:“不仅要我帮忙,你也跑不了。”

白云霎时如坠云雾,便又问道:“本以为万象观是奔着冰魂魄而来,可是后来上了万象山后才发现这趟浑水浊清难测,根本就摸不清深浅,上山前你跟我说我又惹上了一身腥臭,我只当作是一句玩笑,如今看来是真与我有关?”

白云又继续道:“我在飞来峰上练剑时常会与师兄们讨教学问,曾听过有关于大无为浮生决的传说,相传大无为浮生决乃三清道祖所创心法,习得大成者可揽月摘星,一步入天罡,三清道祖亦借此开创了道教盛世,只可惜大无为浮生决在三清道祖羽化登仙后,下落就一直成了谜。”

窦长安没有去回答白云的问题,而是接着大无为浮生决这个话题往下说:“确实如此,修得大无为浮生决大成,一步入天罡甚至洪荒仙境也绝非难事,尤胜当今江湖任何一家内功心法,包括如今你体内的两种佛道心法,乃当

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心法。”

白云露出匪夷所思的目光,清风决让他体内的奇经八脉顺畅无阻,这才使得毫无内功根基的体魄日益圆润,犹如一柄尖利的长矛扫清羁绊脚下的障碍,而灰衣老僧留下的大般若心经,不仅数次在命悬一线之际力挽狂澜,还让他的经脉气海愈发稳固:“连清风决与大般若心经都比不过,未免也太过荒诞了罢。”

窦长安不以为然道:“那是你孤陋寡闻眼界浅窄的缘故,这世上荒诞的东西哪里数得过来,你佛道双修,又有冰魂魄之力将这两种心法糅合作一体,气海生出佛胎道根,看似武路境界进步神速,事半功倍,可一副丹田气海同时修习两种心法,实则此消彼长,只是颓势并未显山露水罢了,待你入了入弦上境,佛道双修的后遗症便会愈发明显,轻则在入弦上境徘徊难行,重则跌境又或者是跌入伪境。”

白云情不自禁地冒出一身冷汗,他从未想过佛道双修竟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在襄阳城郊一战遭慕之桃重创就曾跌入伪境,好在大笑和尚倾囊相助指点迷津他才走出了伪境,但入弦伪境又如何能与太封伪境相提并论,一旦跌入太封伪境再想要跳出来,比从入弦升境太封还要难上十倍不止。

窦长安又说道:“大无为浮生决乃三清道祖顺应自然,遵循大道至简领悟出来的一套道家心法,其中分作七层,寻常人想要驾驭这门心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此前借着冰魂魄积攒下的内力在抽丝剥茧后估摸着剩三品,若要修习大无为浮生决,恐怕也就只能稍稍沾上第一层的皮毛。”

白云不知中年男人这一席话是夸自己还是贬自己,便学着窦长安的口吻说道:“还真是痴人说梦,就如前辈所说的,大无为浮生决乃天下第一内功心法,失传已久,莫要说沾上皮毛,怕是连见也见不着,这不是荒唐是什么?”

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道:“这回还真是荒唐了,大无为浮生决就藏在那里。”

说罢,窦长安扭过头,视线深邃地投向那团笼罩山腰的迷雾。

白云如泥塑的雕像,一动不动,心想这个中年男人又在说什么胡话?

窦长安收回视线,神神秘秘地说道:“大无为浮生决被封印在万象山的浮生洞内,解除封印打开浮生洞的方法只有我知道,但仅仅是知道解封方法远远不够,还需要一股惊世骇俗的强大力量当做媒介,可惜我早就跌出了洪荒仙境境界,无能为力。”

下山的这段日子里,白云的心眼愈发炉火纯青,窦长安的言下之意是要白云借用冰魂魄之力,打开浮生洞的封印。

“这便是为何万象观费了这么大功夫,把你我一同请上山的缘故。”窦长安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罢了,归根结底这份情是我欠万象观的,你帮不帮忙随你,要知道一旦万象观得到大无为浮生决,就有了与髻霞山一竞高下的底气,背后有朝廷打点,说不好真的能把髻霞山拉下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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