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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髻霞 第二百零六章 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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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话这么说,生娘不及养娘大,又况且木如寺是生他养他的娘,虽说他早已不是木如寺的弟子,可木如寺有难他断不会袖手旁观,昨夜即便我不出手他也会出手。”吴飞侠说道。

云游四海酒肉穿肠?

白云恍然大悟,嘴里吐出一个名号:“大笑和尚。”

吴飞侠先是讶然,又笑道:“原来你已经见过他了?”

白云回想起先前在襄阳城郊发生的一切,那场让他与白衣失散的恶战,还有那个后来与他牵连极深的黑衣女子,那一战若不是大笑和尚及时相救,恐怕自己早就成了天龙会的刀下鬼了。

白云没有多言半句,只是点了点头地说道:“有过一面之缘。”

吴飞侠闲来无事蹲下了身子,摘起一朵略显颓态兰花,捧在掌心细细观赏:“那你们可真是有缘,他和李高僧曾是师兄弟,按辈分论起来还是你半个师叔。”

青衫男子平白无故地摸出一个淡雅香囊,约莫是年月久远的缘故,香囊的色泽以有些模糊褪色,可青衫男子却小心翼翼呵护有加地打开香囊,轻轻将兰花放入香囊,尔后又把香囊收回怀中,此举在白云看来甚是不解,可小古却深知内情而不言,这个香囊是那位名沐叫宛白的郡主送给青衫男子的。

收好香囊后吴飞侠神态如常,并没有去细说这个香囊的来历,他抬头望了一眼的木如寺的苍穹,眉头上挑道:“慧平大师自行破去金刚不坏之身,延续了木如寺干枯尽竭的气运,原本消散殆尽的佛光又重新聚现于此,这说明木如寺经过了这一劫后又将得百年兴盛,吴王的头号猎物是那位大皇子,将木如寺连根拔起是吴王的策中策,可大皇子这枚至关重要的棋子已经输了,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吴王已经错过了拔起木如寺这根眼中钉的最好时机,倘若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生出异心,纵使他是江南之主,酿成的苦果也未必能吃得下,吴王不是傻子,他对其中得失洞若观火。”

白云觉得青衫男子所言极是,心中的灰霾骤变晴空万里,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吴师叔指点,替我卸下了心头大石。”

吴飞侠摆了摆手,又对小古说道:“赶紧收拾收拾,回髻霞山了。”

小古如雷轰顶,啊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这江南的风花雪月吗?这不才到了扬州就要回去了?”

吴飞侠指了指满院子的兰花,牙缝中平淡无奇地蹦出一个字:“花。”

说罢,脾性与窦长安一样古怪稀奇的青衫男子便转身离开院子。

一声愤怒而又无力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兰苑:“吴飞侠,你这个挨千刀!骗子!”

海会殿内。

破去了金刚不坏之身的慧平主持,在徒儿法愚的搀扶下缓步走近青衫男子,脸上枯黄得没有一丝血色,形如干巴巴的枯柴。

慧平主持十分吃力地合起双掌,刚要拜下行礼,却被吴飞侠扶住手臂。

“大师不必多礼。”吴飞侠说道。

“阿弥陀佛。”

慧平主持苦笑道:“若非吴施主出手相助,木如寺势必难逃昨夜那场浩劫,老僧这一拜是替整个木如寺答谢施主。”

青衫男子仍是不肯松手,洒然笑道:“既然髻霞山与木如寺同为当世巨擘,守望相助理所当然。”

青衫男子又说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诸位大师,晚辈就此别过。”

话毕,吴飞侠终于松开手,反倒过来双手合十给慧平僧人深深行了一道佛礼,尔后转身离开海会殿。

“走吧白云。”小古拍了下白云的肩膀。

白云神色有些恍惚,摇头说道:“你们先行,我还有些问题未向慧平大师请教,待讨教完了再走。”

小古疑惑道:“还能有什么问题?那我等你讨教完再一块走。”

青衫男子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不耐烦地说道:“走罢胖子,你怎么啰啰嗦嗦像个长舌妇似的什么都刨根问底,白云的问题自然是武路心境上的疑难杂症,你就别瞎掺合了。”

小古朝着青衫男子翻了个白眼,又回过头跟白云说道:“等你回髻霞山,我们再一起去渐离那走走。”

这时,素袍公子也来到白云身旁,笑意坦荡地说道:“保重。”

白云点了点头,目中涟漪荡漾,可到了最后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化成一句浅浅的保重。

出了海会殿后,小古才发现那素袍公子和紫衣女子一直跟在他们后边,小古并没有多大上心,上山下山都是同一条路,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走过几乎在昨夜那场大战中被夷为平地的万佛坪,踏上下山的石阶山道,小古的话痨性子终于按耐不住了,笑嘻嘻地凑到吴飞侠的身旁说道:“莫要这么着急赶回髻霞山嘛,瞧这江南的风光多秀丽,要不我们去扬州城转一转?”

青衫男子不知从哪摘来一条甘草刁在嘴里,双手抱着后脑勺漫不经心地说道:“扬州城有啥好看的,还没大理城一半风情。”

小古却在一边嘀咕道:“你去过了当然这般说,我也就昨晚御剑而过时瞅了一眼,乌漆嘛黑的啥也没见着。”

青衫男子依旧不为所动,吐出那根嚼至无味的草根,淡淡地说道:“下回再带你好好走一趟江南,这回嘛。。。送佛送到西。”

“骗子。”小古扭过头一脸不屑地说道。

青衫男子扬手就是一个爆粟:“你说谁是骗子。”

“我哪里有说话。”

“还说没有?”

“。。。。。。”

约莫是万佛坪面目全非的缘故,风平浪静之后的木如寺好似少了一丝生机。

待青衫男子等人离去,寺中的僧人才开始收拾万佛坪的惨状。

白云随慧平僧人穿廊过栋,而法愚由始至终都搀扶着身子极其虚弱的老僧,一手端着一个紫黑的木盒。

在木如山上的一座僻静祠堂外,老僧停下了脚步,推开木门后里头供奉着许多神牌。

慧平僧人让法愚把祠堂内的青灯都点燃,顿时昏沉的厅堂灯火通明。

白云定眼一看,祠堂里供奉的都是历代主持,就在白云百思不解慧平僧人为何带自己来这里时,老僧向自己招了招手。

白云走到老僧身边,老僧又让法愚把木盒打开,取出一木牌神位,上边刻着的李静溪三字尤为入眼。

慧平僧人如同同油竭灯枯的烛火,双手微微颤抖不止,小心翼翼捧起刻着那位曾超脱世俗下席如来的神主牌,目中流转着道不尽的黯然。

手中提着一柄乌黑木剑的少年亦是如此,眼角默默地渗出眼泪,他明明知道灰袍老僧不爱看见他这副模样,可他心中酸楚难以自控,眼泪在这一刻哗哗直下。

神态逐渐缓和的枯瘦老僧,语重心长地笑了一声,似乎对此有所释然,用缝缝补补的灰袍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手中的木牌,可在抹过木牌上的那三个字时却顿了一下,片刻后,灰袖还是平缓地抹过这三个字。

泪如雨下,白云眼眶红肿,扭过头不再去看那张冷冰冰的神主牌。

“让李师兄安息罢。”灰袍老僧用苍老又无力的声音说道。

白云缓缓回过头,怔怔地看着灰袍老僧手中的神主牌一动不动。

“去吧。”老僧平静地说道。

白云默默抬起头,看了眼平静如水的灰袍老僧,又转头看向祠堂上首处供奉的神主牌,青灯飘摇忽明忽暗。

慧平僧人将李静溪的神主牌交到白云手中,视线也随之洒向祠堂上首,目光徐徐扫过祠堂中供奉的每一个神主牌,目光闪烁道:“师兄他一生没有以木如寺的名号收过入室弟子,反倒在山下收了你们几个俗家弟子,虽说师兄早已去往极乐,但他的神主牌还是应由你这位弟子亲手替他安放为妥。”

白云微微低下了头,说道:“可我现在是髻霞山弟子。”

慧平僧人摇了摇头,坦然地笑道:“无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永远都是木如寺的弟子。”

少年有些讶然,看向灰袍老僧,老僧笑而不语。

白云又看了眼手中刻着那位灰袍老僧名字的神主牌,毅然走向祠堂上首处,将李静溪的牌位与其他神主牌一样稳放在供桌上。

尔后,白云跪在供桌前,向着灰袍老僧的神主牌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

慧平僧人与法愚也一同向着上首处深深一拜。

离开祠堂后,法愚便去给寺中的花花草草浇灌除草,他说万物皆有灵性,这些天木如寺被阴霾遮蔽,这些花花草草肯定吓得不轻,得去好好安抚安抚它们。

白云搀扶着灰袍老僧穿过寺中的幽深曲径,花花草草随山风摇曳摆动。

鸟语莺歌绿林成阴,白云对此深有感触,木如寺中的一切当真皆有灵性。

“白云,你适才在海会殿内说还有事情未处理完,如今李师兄也总算尘归尘土归土,落叶得以归根,可还有心愿未了?”慧平老僧说道。

不知为何,听得心愿二字时,白云的脸上有些复杂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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