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选择
对于陈浩来说，志村颖的性命自然比木木子的性命重要。若非要在绝对理智下做个选择，他必然甘愿牺牲木木子，从而换回志村颖。
但那是在绝对理智的情况下，他才会这么做。
虽然在他心头，志村颖所占据的始终重要点，可他也绝不会忍心以牺牲木木子作为代价，换回志村颖。
可现在，小雅却逼他做这个选择。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陈浩，将他脸上的表情全然收在眼里，似乎很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志村颖和木木子又何尝不是紧紧地盯着陈浩？
志村颖的眼神是渴望的，是对生命的尊重，更是求生意识下的乞求。毫无疑问，她在等陈浩点头，从而拿木木子的性命，来交换她的性命。
而木木子的眼神则是无辜的，痛苦的，甚至还夹带着一丝哀怨和害怕。她心里清楚志村颖对于陈浩的重要性，更知道后者极有可能同意小雅的要求。但是，她是何等的无辜，凭什么要用她的性命，和别人的性命作交换？
陈浩无言以表。
无论是志村颖还是木木子，他皆不想失去。更是无法忍心，将身怀自己骨肉的木木子送入小雅的刀刃下。
他知道，无论他如何选择，都必然会伤了这两姐妹其中一人的心。
问题是，他要选择伤谁的心……
……
与其说陈浩在犹豫，倒不如说他在挣扎。
理性告诉他，志村颖必须好好地活着，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但感性却提醒着他，决不能拿一条无辜的性命，去交换另外一条同样无辜的性命。
更何况，木木子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我……”陈浩呆呆地看着小雅，如何也做不出决定。
小雅似乎很乐意看到陈浩这番痛苦的模样，不由掩着嘴，一脸痛快地笑了起来。
“陈浩，这种感觉，好受吗？”小雅很享受陈浩痛苦的模样，以至于脸角的笑容，突然变得那么灿烂：“当初，你不是也让我做这么痛苦的选择吗？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乖乖地听你的话……可那时，你怎么就不曾体会过我的痛苦呢？”
显然，小雅这是在报复陈浩。
当初，陈浩为了将她控制在狂野酒吧，也曾用强迫和残忍的手段威胁过小雅。
而那时，小雅因为打不过陈浩，只得忍耐。但现在不同了，她的手里可是掌控着要挟陈浩的筹码，大可尽情地折磨后者。
“你该做个选择了！”小雅见陈浩迟迟不肯开口，不由赶忙催促而道。
陈浩的心，彻底地陷入了杂乱当中。
他不想做选择，却又偏偏必须做选择。倘若他再不选择，任由时间这么流逝的话，志村颖也会因毒性发作而死去。
——他没法选，却又必须得选！
这种无奈，恐怕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吧？
“既然你想要对付的是我，那就拿我交换她吧。”陈浩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但是，他的这个决定，却无法让小雅满意。
“那可不行！”小雅拒绝的相当迅速：“你必须在她们二人中选一个，不然的话，她们两个可都活不成。”
“你……”陈浩真后悔当初没直接把小雅杀掉。
“行了，既然你如此难选择，那我帮你选吧。”小雅微微一笑，手中的匕首，继而刺在了志村颖的香肩之上。
“木木子的肚里毕竟怀有你的骨肉，怎么说也算是两条命。但教官却不同了，她既没有怀孕，又没有同你结婚，就算死了，也只是一条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音一落，小雅便举起匕首，欲取志村颖性命。
“别杀她，留她性命！”情急之下，陈浩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或许是小雅听进了陈浩的话语，竟然突然停了手，不再折磨志村颖。
“这么说来，你是选择了教官，而放弃了怀有身孕的木木子咯？”小雅的语气很是古怪，使得陈浩的脸色瞬即化作惨白。
这一刻，他竟然无言以对。
刚才在情急之下，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宁可放弃木木子，也绝不能放弃志村颖，这才逼得他嘶吼起来。
可是，若他真的这么选择，那对木木子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转过头，陈浩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木木子的脸上。而这时，他才注意到，木木子的面颊，早已经被泪水所浸湿。
显然，木木子猜到了陈浩的选择。
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自己最亲的姐姐抛弃了她，而她自以为深爱着的男人，又放弃了她……
她的心，已然绝望。
登时，她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努力地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良久之后，这才浑然睁开双眼，以一副严肃的态度，面对陈浩。
“浩，这是你的选择吗？”木木子的话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痛苦，让人根本不忍心伤害她。
“若这是你的选择，那我现在就过去，从而把姐姐换过来，好吗？”木木子已然哭成了泪人儿，那副满脸泪花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疼。
但陈浩却始终在那儿沉默着。
倒不是他太婆妈，更不是他心中犹豫不定，而是这两者间，他根本没法做选择，更没法去伤害她们其中一个。
可他的沉默，在木木子看来，却是默认。
“我刚才说过，只要你说的话，我都听。你让我帮姐姐，我就去帮姐姐；而你要拿我的性命去换姐姐的性命，那我自然不会拒绝……”
话音一落，木木子便不再言语，而是就这么一眼深情地盯着陈浩，似乎想要将他的模样烙印在自己心底。
“木木子走了，若有来人，木木子希望做个普通女人，而不是杀手。至于木木子肚里的孩子，恐怕也得等到来生，再帮你生下来了。”
木木子脸角的泪水已然干涸，哪怕她的心再痛，再委屈，但此时却已然凝噎，无法言表。
突然，木木子收回了视线，并转过身了，仅留给陈浩一个灿烂的背影。
再下一秒，她踏着步子，便朝着小雅那边走了过去……
而陈浩却于这一秒喊出了声——
“木木子，我……”
他想解释，更想安抚木木子那颗受伤的心，但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同时，木木子只是顿住了步伐，并没有就此转身。因为她知道，陈浩是不可能选择她，而放弃志村颖的。
“什么都别说了，我是心甘情愿的，不怪你。”木木子就这么背对着陈浩而道，以至于后者，根本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更看不到她脸角上的那抹忧伤。
……
最终，木木子还是选择了妥协。
当她走到了小雅的身前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姿态，只是将袖中藏着的梅花镖全然取了出来，丢至一旁。
“你放心吧，我怀有身孕，不可能会在梅花镖上抹毒。刚才的那一下，只是伤了你的手臂，不会要你的性命的。”木木子一脸淡漠地看着小雅，如是而道：“而现在，你应该可以放了我姐姐吧？”
小雅听木木子如此一说，倒是又笑了起来。
“你真以为我如此逼你，只是为了出刚才的那口恶气？”小雅将匕首从志村颖的脖间收了回来，继而顶在了木木子的小腹之上。
这可吓坏了木木子。
“别伤害孩子！”木木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就算你想要我性命，那你也大可朝着我的心脏来，没必须这样去对付无辜的孩子。”
“呵，可我就想先杀了孩子，再杀你，行吗？”小雅愣是和木木子唱着反调。
木木子的心，顿时冷若冰窖，沉入谷底。
如今的她，已然成为了小雅手中的人质，根本没有谈条件的筹码。
“罢了！”木木子俨然放弃了。
索性，她闭上了双眼，全然一副任凭小雅处置的模样。反正她今日必然难逃一死，又何必去纠结肚子里的孩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