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团看书->军事->普天之下我主沉浮->章节

第五十八章 清官难做

热门推荐: 异侦实录 我本初唐 我家系统与众不同 我真不是富家子弟啊 每日秒杀:我对钱不感兴趣 我在末世当司机 去地府做大佬 从东京开始当女神 跨界刑警 荒野直播间

郭韬的确处在从军以来最艰难的时刻。

被后世称为北朝的宁燕和南朝天顺本来处于和平共处阶段,可是因为牛忠武的一个错误将这种平衡打破了。

在广平城外本来有一个榷场,作为南北互市的场所。但因为近年来宁燕国力渐弱,北方的契陵族大肆侵略,不但占领了燕、冀两州,连青州也岌岌可危,从而造成了大量的流民。

牛忠武担心流民大量涌入会给天顺造成不安定,所以不但禁止流民进入边州,还强行关闭了榷场。

如果说禁止流民进入边州还情有可原的话,单方面关闭榷场就是拍脑袋决定的混账决策了。它违反了宁燕和天顺的贸易协定,引起了宁燕的强烈不满。

但是现如今的状况是天顺的国力远强于宁燕,所以牛忠武对宁燕方面的抗议不以为然。

宁燕与广平接壤的边州是沅州。沅州刺史魏永几次和牛忠武交涉,牛忠武都闭门不见,还让从人用激烈的言语刺激对方。他的如意算盘是,激怒宁燕,让他们发兵进攻广平。这样的话一来可以利用宁燕削弱郭韬的实力,二来避免宁燕使者到京师告状,指责自己单方面破坏贸易协定,另外他深信宁燕弱于天顺,想打一场漂亮仗提高自己的声望。

牛忠武这个一石三鸟的计策被突如其来的契陵大军击得粉碎。

按照沅州刺史魏永的策略,是让宁燕派使臣以外交形式与天顺进行交涉。可是奏折递上去三天了,却一点回信没有。

这天傍晚,魏永吃过晚饭,便独自走到书房内练字。自己的奏折迟迟没有批复,不知道朝廷对天顺的态度如何,魏永的心里乱糟糟的,所幸还有个书法爱好,借此静静心也是好的。

刚临完一篇米芾的《岁丰帖》,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大人,有客求见。”

魏永一怔,他从来不在晚间接待客人,这在沅州官场上是为人熟知的,可今天有人打破惯例,说明此人非比寻常。

魏永问:“有名贴吗?”

“有!”

“拿进来吧。”

进门的是刺史府的长史石玉,他将手中一张名帖毕恭毕敬地递给魏永。魏永打开看了看,一愣,有翻来覆去看了两遍,这才抬头问石玉:“真是他?”

石玉低垂着头,语气十分严肃:“小人曾随大人进京,亲眼见过。小人确定是他!”

魏永没说话,手里攥着名帖在书房了转了一圈,然后面对石玉问道:“这时节,他来干什么?”

在魏永面前,石玉永远都是一副恭敬有加,唯命是从的样子。其实对这位自己的首席幕僚,魏永却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此刻,石玉没有急着回答魏永的问题,而是走到魏永的书桌前,凝神端详了一番他刚刚临的那张贴,方才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大人这幅帖越发精进了,即便那位襄阳米癫复生也不过如此了。”

魏永没心情听他的恭维,追着问:“宇琪(石玉的字),我问的是他来干什么?”

石玉笑笑:“这个时候出京到沅州,除了跟广平有关还为什么?”

“他要带我一同去天顺交涉?”

“要是那样,就会宣您入朝,怎么会到这里来!”

魏永眼睛一亮:“你的意思,他要打?”

石玉把那副帖子仔仔细细地折叠起来,揣入怀中:“大人,这副帖子小人就冒昧讨去了。”

魏永没说话,眼睛盯着他,等他的下文。

石玉缓步走到魏永

面前,低声道:“大人,来的是三个人,除了他,其他两个我都不认识,恐怕都是他的说客!这一仗,只怕免不了啦!”

魏永一时有些气急:“这般形势下,我们打得过吗?”

石玉倒是好整以暇,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打不得过,也由不得我们。大人,且去听听再说。”

魏永深知来人的重要身份所以把谈话地点设在花厅的四楼。沅州城里除了刺史府,没有超过四层的建筑,在这里接待客人,隐秘性是可想而知的。

当魏永进房的时候,客人早就等候多时了。魏永趋步向前,对着其中一位大礼参拜:“卑职沅州刺史魏永参见来迟,万望侯爷恕罪!”

那人青衣小帽,寻常打扮,放在街上也好不引人注目。他微笑着搀起魏永:“子链(魏永的字)何必多礼,起来说话。”

魏永借着起身的功夫,扫了一眼侯爷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三十来岁,一个五十来岁,都从谋面。

几人落座,侯爷说话倒是开门见山:“魏永,”他对下属一向不拘小节,从不客套,“本侯此次前来,只为一件事。和南夷贸易的争端,本侯以为,当以战争解决。”

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魏永听到这话准会跳起来。他一边在心中暗暗赞叹自己的幕僚长石玉料事如神,一边假装吃惊地问道:“侯爷,现今敌强我弱,何以要如此?”

侯爷今年五十来岁,多年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他正要引着魏永提问,于是说道:“正是敌强我弱,才能出奇制胜啊。而且,我们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说着一指那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这位,就是我们的友军派来的。”

那人上前向着魏永施了个礼,道:“在下程文范见过魏大人。”

“程文范?”魏永心念一闪,脑海中立刻蹦出一个影子,他脱口而出,“你是契陵的贼人!”

程文范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他望着侯爷,希望能够打个圆场。侯爷早就料到魏永会有这样的反应,当下前进一步,拦在程文范的身前,对着魏永道:“魏永,何必如此刻薄呢?程先生现在是我们的客宾。”

魏永有些急了,他和契陵打交道也不是一日两日,程文范的名字他听着就恶心,如今见到真人,他忍不住就想冲上去揍两拳,可有侯爷拦着,毕竟不能太无礼了。

魏永强按住心头的厌恶,侧过身,面对侯爷道:“这种国家的败类,恕卑职不能与之相容。”说完,转身要走。

侯爷身边另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喊住了魏永:“魏大人,这一走,你可要想清楚后果。”

魏永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无非是丢官罢职。若是与奸佞为伍,这官不做也罢。”

侯爷看看闹得有些不成话了,走上来温言道:“魏永,我知道你刚直不阿。不过话不说不透,有些事情还是讲清楚的好。”说着回头看那年轻人,“慕韩,你来跟魏永说说,他现在比较激动,我们先回避一下。”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魏永道,“忘了介绍,这位是沈慕韩,我手下的第一谋臣,往后你们还要多多亲近啊!”

花厅里只剩下沈慕韩和魏永两个人。沈慕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赞道:“好茶!总听人说沅州刺史府里的花茶是我朝最好的,今天算是有缘见识了。”

魏永的脸色缓和下来,坐在沈慕韩的对面,开门见山地问:“沈先生,你我虽然初次相识,但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圈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沈慕韩将茶杯放下,将整个花厅的陈设环视了一遍,这才说:“魏大人,我实话说吧,与契陵合作进攻广平的计划,朝廷早已经定下来了。今日侯爷带着我和程文范来到沅州,是准备和您商量作战计划的。您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拒绝。两种选择的后果您应该比我要清楚。”

魏永本来手里拿着一本欧阳修的字帖在把玩,听到这话,将帖子往茶几上一摔,站起身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说的。我现在就向朝廷写折子,辞官不做。和契陵这样的鞑子联合本就是奇耻大辱,再加上那个不要脸的汉奸程文范,我是绝对不会和这种人合作的。”

沈慕韩却没站起来,还是满脸的笑容:“魏大人,辞官不做?你想好了吗?”

“有什么想不想好的,不过是卷个铺盖走路罢了。”

沈慕韩哑然失笑:“要那么简单,世人还抢着做这个劳什子的官位干什么?请问魏大人,先不说朝廷对您的辞职准与不准。即便准了,您的前途如何?”

魏永冷笑一声:“下乡种地,安享晚年,总比在这里受夹磨的好。”

“那么请问,您的这些家产。比如这些名人字画,名家字帖,这些名贵的文房四宝,带的走吗?”

魏永楞了一会子,随即说:“这些都是他人的赠品,本就是我的,为何带不走?”

“不会吧!”沈慕韩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张旭的帖子,道:“据我所知,这些不过是沅州各级官员寄存在您这里的,说是让您替他们保管。我朝明文规定,官员收受的礼物价值不得超过纹银十两。光这一份帖子只怕就超过规定的千倍,所以您不敢收礼,他们也不敢送礼,只说是寄存,这样两厢方便。如果您一走,您的这些心爱之物只怕都会各自回到原来主人的家里。那真是到头来一场空,为谁辛苦为谁甜。”

魏永霎时呆住了。

沈慕韩又道:“不错,您是个清官,一年到头除了俸禄,没多少进项。所以说到田产您也没置下多少。您所说的田产,绝大部分是朝廷的官田。我朝规定,凡四品以上官员,给予官田百亩,每升一品,多一百亩。您是刺史,正二品,家里也有三百亩良田吧。不过辞官之后,这官田全部收归朝廷,您可就两手空空了。”

魏永脸色变得煞白。

沈慕韩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对了。您的侄子在陵州开了有一处商行,专门经销南北货物,据说生意奇好。但奇怪的是这所商行的进货价总比其他商行的进价少一成,而沿途的关税也比别人要少。如果您辞官,不知道这商行是否还能经营下去?”

魏永一拍桌子:“这商行和我魏永毫无瓜葛,我也从来没有沾他们半点便宜。”

沈慕韩点头道:“这我相信。您是朝廷里数一数二的清官,这是公认的。不过,谁都知道,这商行的老板是您的侄子,不管您有没有指使,他总能得到方便。这也是为什么它能赚那么多钱的原因。如今您要是辞了官,恐怕便会有人为难那间商行,查来查去,就算您身正不怕影子斜,也难免瓜田李下不好分辨。”

魏永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沈慕韩却是步步紧逼:“您不说话,我就当您是答应了。我这就请侯爷过来,咱们接着谈。”

当沈慕韩走到门口,准备去叫侯爷的时候,身后传来魏永有气无力的声音:“让我的长史石玉去和程文范谈吧,他可以全权代表我。我...我想休息一下了。”

相关推荐:姜医生每天都在艰难求生把反派养歪了怎么破宿在你的眉间如果时光倒流大世笔录掌家商女不愁嫁冰雷剑仙吾家上仙是只鸟剑生神凰不为妃2:石生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