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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章 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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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崖狱是个诡异之地。

不说几十年前的邪教,单就现在还生存的动植物,就让人脊背发凉。

先有成千上万的吸血蝙蝠,再有碗口般大的蟒蛇窝,没想更惊奇的是,阎崖狱整个山体都是空心的,正中间一棵巨树撑天而起,眼见着几乎要戳破石洞,生张到山外。粗壮树干间挂着无数吊桥,上下错落,连着对面大大小小的山洞。

这树也不知长了多少年,人在上面行走仿佛蚂蚁般微弱,实在神奇。树冠处有一座被挤变形的木屋,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变作树干的一部分,从茂密的枝叶间,勉强看得些边边角角。遮挡在正门处的辅干被利刃砍得参差不齐,露出个可供人钻进去的大洞。痕迹很新,应是近时间所为。

外面传出响动,树洞里忽然闪现一双眼睛。

方百媚扛着墨叔若从其中一个洞口出来,走到木屋前将她随手扔在旁边,朝树洞里看了眼,“外面那群人收拾得怎么样了?”

“你放心,一个都跑不了。”这道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升出来般,阴森可怖,犹如低声诅咒,窃窃诺诺,听得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树洞里钻出来,看不到大致模样,只察觉到他身上透出的死人气息。

“比起前些天上山走地下河的那群人,他们算是幸运的,不过,最后注定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一双枯黄的眼睛动了动,看到地上的墨叔若,“这是谁?”

“墨礼的孙女。”

“墨家的人……”那人瑟缩了下,“我劝你还是别惹为好。”

方百媚给他一个白眼,“墨家有什么好怕,亏你还是做过大事的人!”

那人转过身,只道:“墨家之力你是知道的,上到朝廷下到江湖,无论黑白,统统都是有所忌惮。”

方百媚冷冷道:“天目峰城主我都敢动,他区区一个墨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那人回身看她,“你如何对她我不管。事先说好,毒蛊破茧我就回柳示,到时候,咱们依旧各走各的路,谁也别碍着谁。”

在方百媚看来,角殷常素来是个小人。攀权附贵,犹如腐肉之蛆令人发指。阎崖域一事不过是互相利用,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会委曲求全跟这么个看不惯的人连手!之前都是不想争论,现在他居然觉得自己抓墨叔若会连累他。自身难保,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实在好笑。

方百媚暗啐一口,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蝶血蛊问世,你以为苗疆会放过你这个叛徒!靠着柳示那个没用的王庭,你什么都做不了。”

提起苗疆,他立刻精神紧绷,好似被人踩了伤口,怒不可遏,“方百媚,我们只是因为有相同目的才会走到一条道上,我靠着谁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想到哪说到哪,他青灰色的脸上露出可怕的笑来,话里都是讽刺,“别以为自己比我好到哪去,飞花谷不是照样在找你的下落。说起当年天城派如何风光,到如今,飞花谷已天下闻名,而你这个蛊毒派却连弟子都已经寥寥无几,实在可怜!”

方百媚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右手漆黑的五根长指甲闪着幽蓝的光斑,只待他继续说下去,她就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对于不痛快的人,说起杀人不见血的话那是相当痛快。他们半斤八两,不过都是些走卒弃徒,谁都占不到便宜。

“我角殷常好歹是柳示的国师,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少对我呼来喝去!”

方百媚那股子傲气倒还像个方家人。她最痛恨别人说蛊毒派没落,本来忍忍就过了,他居然还敢骂她,于是便没忍住,“坞荣大军挺进柳示国土,早已无暇顾你,你在这像条疯狗一样瞎叫唤有什么意义?”

“你!”被骂的狗血淋头又无理由驳回,角殷常立即出爪朝她袭去。

奈何苗疆人都爱用毒,对武功不太上心,方百媚很轻易就制住他。一番打斗后,方百媚气血上涌,右手成爪,直接掐在了他青灰色的脖子上,将他推到树干前退无可退,长指甲划破皮肉,流出乌黑的血。

“窝里斗可不是好事。”媚眼高挑,嘴角噙着一抹胜者的笑,“况且你也斗不过我。”

角殷常冷哼一声,“是吗?”

右手突然传来疼痛感,方百媚笑容渐散。

角殷常昂起头,话里都是轻蔑,“你以为我从小练就的一身百毒,是你轻易碰得的!”

右手五指迅速乌黑,几乎不能动弹,方百媚故作镇定将手收回,“你就是现在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反而少了一个朋友。”

“我当然不会杀你。”他拿起麻布缠住脖子,“可我也不会救你。”

方百媚忍下胸中怒气,“蝶血蛊还需要我们两人之力,你不能不救我。而且天目峰城主已经到了阎崖狱,你想平安活着离开,也得靠我。”

他冷冷一笑,“蝶血蛊只要有足够的养料就能破茧,剩下的这些人已经足够支撑到那时候,我已用不着你再替我找人。至于天目峰城主……”他撇头看她,“这应该是你自己的麻烦,与我何干!”

显然在利用人这一点上,方百媚还不成气候。她心底暗狠,也怪自己没能忍住怒气才会种他的毒,且拉下脸来,等拿到解药,事成之后,看谁收拾谁!

“华莹石你可有听说过。”

这个诱饵撒得不错,很显然他已经上钩。角殷常惊喜道:“传闻中天目峰散出去的七件宝物之一,有起死回生之术!”

“没错。”方百媚紧紧按住发麻的右手,面无表情道:“上回在百越,华莹石就落入了宴绝之手,他今日送上门来,这么好的机会你难道想轻易放过!”

角殷常思量再三,扔给她一颗丹药,“好,我听你的。待拿到华莹石我再给你另一半解药。”

方百媚仰头吞掉,低低笑了声,“只要你助我杀掉宴绝,蝶血蛊和华莹石我都可以给你……”她欲言又止,看着倒在地上的墨叔若,眼中阴谋闪现,“这个女子有大用,先留着。”侧头瞄了眼角殷常,“你去把入门的石室机关都打开。”

“你要在那里杀他?”

方百媚眯起眼睛,“传说宴绝听力超常,对暗器之声十分警觉,这些小把戏杀不了他,我这么做,只想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

方百媚笑而不语,“到时候你就会懂的。”

***

生死桥上,宴绝手持长鞭缠住整个石道,待石桥翻转时,他借力一跳,从底部一荡,瞬间又落回石道上。

这还没歇着,忽然听到左方一道石门开启,他猛地转头,身后又开启了另一道石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一道接一道,唰唰数声,有弩箭争相射出,直奔他去。

宴绝甩手扯回千节鞭,右手打圈,鞭子立刻在身前形成一道盾墙,将射来的暗器打飞。翻转躲避,只等着生死桥再次旋转到命门。

这边弩箭未停,其余六门再开,有的喷出毒气、有的迎面一桶岩浆、更有的弹出一面插满铁锥的墙来。幸亏宴绝不是站在门旁,不然这道道死门,任他速度再快,也不能全身而退。

抬袖捂住口鼻,心里数着时间,等卯正一到,他收回千节鞭,用力切下机关,脚底生风,一边躲避暗箭一边朝石道尽头跑去。

跑到一半,只听得头上又是一声巨响,一个身影瞬间从石缝中滚落下去。宴绝没想天顶上还有机关,下意识抬了下头,却半天没有东西落下,他心中奇怪,脚下已经迅速跨过石桥,蹿入命门。

方百媚看着慢慢关闭的石门,示意了下被绳索吊在半空的墨叔若,“看到没?”

角殷常一脸疑惑,“什么?”

白使了半天眼色,她说都懒得说,丢下一句就转身离开,“把她带回神树看好,剩下的事我来做就行了。”

***

树洞里,墨叔若侧倒在地上,双臂被绳子反绑在背后。

随着思绪一点点回归,鼻子不自主嗅到一股令人呕吐的味道,她睁开眼睛,一边闭气一边往远处挪动。也不知是什么腐臭,似肉质又带着血腥,反正肯定是不想看到的东西。

挣扎着坐起来,眼睛渐渐适应周围的黑暗。一丝一缕的细微光线透进来,明暗交界线太明显,亮的地方发白,暗的地方漆黑,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你醒了。”

“啊天呐!”墨叔若脱口而出,吓得人都快变成双影。

这地方很小,就像个平常人家的地窖,阴暗潮湿,气味难闻。她的害怕,是这么小的空间里,她居然都没发现还有一个人在!不止是光线太过阴暗,就是这个人活着的气息都是感觉不到的,这才是让她更恐惧的地方。

“你是谁,抓我来做什么!”

“不是我要抓你……”那人渐渐从黑暗中走出来,“是你们,跳进了我的陷阱。”

他站在光线里,墨叔若大概看清了他的样子。一堆粗麻裹身,巾巾吊吊,像是个蛮族巫师,但却没有法仗在手,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身材不高,看不出年龄,听他嗓音嘶哑阴郁,估摸着应该是个中年人。

“阎崖狱是你的陷阱?”墨叔若坐在地上忍不住退了退,“你让那么多人前赴后继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说,你稍后也是会知道的。”他伸手摘下头上的麻布,蓬头垢面,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

这人面貌实在可怖,也难怪墨叔若吓得不轻,“你是人是鬼……”

他张开双臂,一副‘我哪里不像人的口气’道:“我当然是人。”

“你、你是人为何这般模样?”墨叔若靠着墙退无可退。

他这一身皮肤下的青灰,明显不是简单的颜色。身为种蛊人对蛊的后天灵敏度,墨叔若惊觉,“你是苗疆人……”

苗疆地处西北荒岭中,毒虫毒花遍布,为了小孩子不被这些东西夺走性命,很早以前苗疆流传着一种化血蛊,也就是将毒蛊种植在血液中,让自身变成毒物。这种毒蛊的作用是它吞噬血液,分泌的东西会在内脏器官附近形成一种保护膜,如果有外来毒素侵入,它会吞噬待尽以保护主体。然而这是个折寿毁容的方法,一旦种植时间超过三年就无法取出,蛊虫种入越久,皮肤就会慢慢发青,过十年,蛊虫分泌过多的粘液会让主体肠穿肚烂而死。

据墨叔若所知,苗疆从山林移居山谷后,早就不在沿用这种蛊毒。

看这人皮肤颜色,想来已经是有七八年之久。

角殷常愣了下,苗疆几十年没来过中原,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一眼就看出他来,倒也厉害。忍不住夸赞,“小丫头,眼光不错。”

“你别过来……”看着他脚步一迈,吓得她站起来想跑,一时没找到平衡,哐当一声又跌倒在地。

腰间竹筒滚到一边,盖子起开,一股白色洪流立刻爬出,沿着地板朝他涌去。

角殷常一惊,慌忙退后,瞬间隐藏到黑暗里,“这是什么东西!”

天蚕蛊一只只全部排在黑暗前最后一道防线上,不敢再往前去。墨叔若皱眉,连天蚕蛊都望而却步,想来这黑暗之后有更厉害的蛊虫。

天蚕蛊吃毒蛊,这人的身体对它们来说根本就是美味佳肴,他自己也是清楚的,不然不会莫名退后,看来他是怕的。

只要天蚕蛊还在,他定不敢再胡作非为。墨叔若仿佛抓到了把柄,心中不免有了底气,“我凭什么告诉你!”

“小丫头,就算我碰不得你,你也活不久的。”黑暗中传出他得意的笑声,“等你将死未死时,我就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看你怎么嘴硬。”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这黑暗之后的东西发出的腐臭比剧毒还毒,在这样的环境里,平常人活不过一个时辰。

墨叔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那我们赌一把,倘若我能活下来呢?”

“我警告你,别想着逃跑!我虽不能靠近你,杀你却很是容易。”

“我不跑。”她坐在那,没有了一开始的害怕,表情都变得坦然,“我要弄清楚,你身边的东西是什么?”

(作者:按照真实地理位置其实岭南、百越、苗疆都在南方,但这故事不是架空嘛,还是那句话,不要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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