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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四探元僧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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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数都像是笑话,诸如很多人不可接受便要试图逃避,可逃避有何用?睁开眼睛又是铁一般的事实。

由此,马敬乾也不觉像是脱胎于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他仿佛已经不染江湖,可江湖中那些血与肉的真实状态却开始让他又唤醒。

在听过老杨伯说起了苦喜儿的身世后,他便由衷地心疼这个陌生的孩童,他粘人时的笑容与他锐利的眸子时常引得自己万分感激这段避世的相遇。

又不知是何故,那个孩子仿佛从一开始就认得马敬乾一样,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害羞的脸上尽露出对马敬乾父母般的黏腻。

“老师傅,那你方才在树下又在做什么?难不成藏了些小秘密?”

年迈的身子也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怕是万一伤心过度,老杨伯病倒,喜儿便没了依靠,马敬乾也就此岔开了话题。

还真是如同一个顽童样,他立马收住了哭泣,而后又面露惊慌,“遭了,你…你…你!都你这个病秧子害得我都不知道干啥了,天都黑了还怎么听树?过了今天又要等一年,那时候不知道我还在不在了!”

突如其来的责问让敬乾措手不及,他无助地摸着脸颊挠了挠道:“你这什么稀奇玩意儿,听都没有听过,怎么就怪我了?”

“嗨,今日六月六,是年轮日!有个传说说是在六月六的晌午,你盘在一颗老树旁能听到老树能告诉你还活几岁呢!”

老头子表现的很是神秘,也许关于一些人所不知的传说,只有老人们还能记得一些。

“真的假的?现在还能听听吗?”

“晚了!你看太阳都没西边了!”

到底还是一个个迷惑人的传说要这闲散的世人才得以度过每个春秋,包括老杨伯所说的听年轮也是这般。

在唠了一个黄昏后,老头子或许是因为精力有限,他坐在靠近灶火的位置,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回话之中睡去。

也不知道药的火候是不是差不多了,等灶火上的砂锅罐子发出滋滋响后,敬乾便将它挪腾到地上,然后盖上炉火离去。

出门后,老头子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起。

马敬乾叹息一望天边,目光又回落在后墙的大槐树,蓦然一笑,现在竟连自己也会变成这样。

他虽然表现地有些抗拒,但心底里的服从驱使了他问问年轮,到底还有几何?

他明知这一切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可也欣慰地接受了这些闲散的传说,毕竟来千家寨的日子里,他的颓靡成了不可治愈的心病。

而此时,雄震的一切似乎越来越遥远,那段往事他再也没向人提及。

江湖的事,却在另一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况鸿飞在牛头山如日中天,铁战也在同一时期渐渐消沉了许多。

可同时更加让人意外的是,江湖人的帮派在这一时期得到了最大的活跃期。

世闻西北江湖乱,这开始都是由那个叫单氏刀号的组织引起。

这个开端,让江湖出现林立,这个开端也意外成就了雄震。

一方面,因灭幽冥一事,在江湖上的地位,马军一夜崛起。

而另一方面则是离不开江湖其他帮派的疏忽,他们只以为一个乳臭未干涉世未深的年轻人翻不起大浪,可偏偏就是凭借着仁义二字瞬间奠定了自己的地位。

可看得出在任何一个帮派中,还没有哪个人敢虎踞一城而得人心。

流言随风而逝,恰此时刻时运也应生而来。

况鸿飞在牛头山的雄势大军的崛起,无疑是痛击新金斩狼寺计划。

随着斩狼寺的解散,赫连歌也失去了踪影。

这天,天端乌云聚,而大雪骤然而下,使得整个城中的人都深为恐慌这场大雪是否意味着灾难的降临。

仁义堂,而今再坐稳江湖大势的马军听闻后,连同师爷徐元一道而出。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这六月的雪好像来得很突然,不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马军遥望天边茫茫大雪,心中一阵震颤,如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袭心窝。

“头领,现在雄震势头正按计划进行,我们掌握江湖的时机说不定到来了!”,徐元在看到今天这场大雪后也感到很意外,他心结当时还在想,会不会是因为上苍感召,马敬乾一事得了天应。

经徐元这么一排解,马军安心了不少,“我常有梦见一群灰狼在一空旷雪地中,而其中一盲狼总是带有不怀好意的攻势,如今看到雪也有点恍惚!”

“头领必是日有所思,听徐元给你解一解这个梦!”

“师爷请讲!”

“想我雄震现在已名声广扬,哪怕是问一个三岁的孩童,他都知道灭了那恶鬼,折了那妖兽的人是在仁义庄上!若这些声望之时在江湖中处处听闻,何不权杖所指正是我雄震?而那狼之悍勇狼之无畏岂不是我庄上大能居多?”

一向善言取得欢心的徐元,在任何时候的话语都能解了马军心中恍惚,这也与秀才等人有不同的方式,因为秀才只会告知头领任何时候都对江湖要有所防备。

即便这个防备是真实发生,但在马军看来,这多半是危言耸听。

自从德康先生授艺时的那番话过去十几年之久,可时时刻刻他都将那番话作为警惕。

马敬乾心有大图,而其取术狂野!

从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接受,再到防备,这样一个亲生的兄弟竟如同防着家贼一般。

偶尔在一个人的时候马军常有自问,是不是德康看走了眼?

纵然是想,再难回去从前,今天的所得就如同一场戏剧,他甚至不敢将所有的事从头回忆。

生怕一个疏忽,江湖又来一次新的动荡。

忽而,马军拂袖转身往仁义堂走去,边走边问道:“师爷,元老你看能不能熬过今年?”

从西域回来之后,尤其是在庄上马敬乾走后,所有的兄弟都仿佛变了,元老已经病了两个月了。

徐元从城里叫来的赤脚医生也把过脉,他心里清楚,元老的病恐怕就连这个仲夏都难熬过去。

但看到头领如此心急,徐元在心里踌躇了一番后说道:“元老现在还算精神,他看起来好像还能撑下去,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吧。”

“胡说!那日大雨中占星后,他就一病不起,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这头领也愧疚,带我再去看看!”

可是明知都已三次探病无望,徐元也极其难做,毕竟作为仁义堂的头领,去看一个手下兄弟被拒之门外三次,这怎么说也有碍江湖上的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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