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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三人浮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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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三千里,泥沙几万重。

似舟飘不定,如梗泛何从。

仙客终难托,良工岂易逢。

徒怀万乘器,谁为一先容。

汪洋东海之上,碧波万顷,微风逐浪。远远的,一艘小船逶迤驶来,船头站着一个青衫男子,正在摇头晃脑吟诗。

“古有骆宾王,今有汪长风。老骆虽然诗情比我强一些,却不如我这真正浮槎海上的逍遥。海天一色,美人相伴,世间极乐也不过如此了吧。”只见汪长风吟完骆宾王的《浮槎》诗,犹自不满足,又自言自语夸了自己一通。

后舱传来玉真儿的声音:“臭小子,别装你的清高了,闲着没事也不过来帮忙,把我和月珠都快累死了。”

月珠捂嘴笑道:“真儿姐姐,就让他自在一会儿吧。这两天他憋在船舱中坐立不安,倒别憋出个好歹来。”

汪长风摇头叹道:“你看看,都快嫁人的人了,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懂事。这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三人劫后余生,在天枢岛大破倭寇船只之后,一路顺风南下,经过两日不停得奔波,此时距离天枢岛已有两三百里之遥,即使有生还的倭寇前去报信,一来一回也早已赶不上了。汪长风知道已基本脱离险境,这才放松心情,在船头逍遥起来。

这两日逃命虽然辛苦异常,好在有一大一小两个美人相伴左右,倒也不觉枯燥。玉真儿虽然不善厨艺,月珠倒是一个好厨娘,简单的海鱼之类经她巧手烹制,更加鲜美异常,让汪长风和玉真儿每顿都吃得杯光盘尽,犹不满足。

汪长风从心底希望这种浮槎海上的日子再久一些,只是知道自己身负师命,又有大师兄的约定,总是要上岸才是。

只见玉真儿从后舱走出来,啐道:“别光会耍嘴皮子,船上可没什么东西吃了,汪大爷是准备饿着肚子吟诗吗?”

汪长风拍了拍胸脯:“说吧,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但凡叫得出名字的,大小姐只要想吃,小爷我都能想办法给您弄来。”

玉真儿自然不信:“少吹牛,咱们是在海上,哪来的山珍,飞禽走兽更不可能,你倒有本事给我变一个出来看看?”

汪长风故作正经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海天异域志》里有云,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地间原是一片混沌,也就是一片汪洋。后来慢慢天地既分,生出了陆地,那些海中的生灵也逐渐来到岸上生活。是故但凡天上飞禽,地上走兽,乃至花果树木,在海中都能找到对应之物。”

玉真儿哂道:“可又是胡说,地上有老虎,我在岛上多年,怎么没听说过海中也有老虎?”

汪长风摇了摇头:“非也非也。你还是见识太少了,《海天异域志》地物篇说过,南海之中有鱼,称作虎鲛,虎面蛇身,能御风而行,一日千里。咱们去不了南海,怕是没机会亲眼目睹了。”言下之意,颇为遗憾不已。

玉真儿被他逗笑了:“反正你那本书上的东西大家都没见过,随便你怎么编排。”

汪长风道:“真不是编排。飞鸟都见过,飞鱼你可曾见过?”

玉真儿摇头道:“会飞的鱼?好像没听过,像小白那种从水里跳一下也不算吧。”

汪长风眼睛盯着海面,道:“你很快就会看到了。”

玉真儿奇道:“在哪?”话音刚落,只见似有一道白线从船头飞过,汪长风突然伸臂一捉,手中已多了一条尺许长的白色小鱼,正在汪长风的手里摆动不已。

汪长风笑道:“如何?”

玉真儿不知道他有了什么办法,竟然真的捉住一条会飞的鱼。

正在愣神之时,又有数条白线迎着船头飞来,竟然直扑玉真儿面门。

玉真儿大惊之下啊了一声,本能地伸出手掌去挡,只听啪啪几声,几条同样大小的白鱼掉到了甲板上,还在地上四处跳跃。

汪长风大笑道:“快去喊月珠出来,咱们的粮食来了。”

只见瞬间有更多的白线飞了过来,铺天盖地,根本无从遮挡,有些撞到两人身上,有些撞到船上,有些又掉进了海里。

玉真儿此时才反应过来,惊喜地大喊:“月珠,先别忙了,快点找东西出来接鱼啊!”

月珠拎着两个木盆从舱中跑出来,一看船上的景象,也被惊在原地,喊着:“鱼,鱼,好多鱼啊!”

汪长风见两人吃惊的样子,摇头道:“两个木盆怎么够用,赶紧再去找几个大些的,竹筐、木箱都行。”

玉真儿一听此言,赶紧拉着还在吃惊的月珠进入舱中去找盛鱼之物。

不过片刻功夫,等玉真儿和月珠搬着竹筐,抱着木箱出来之时,飞鱼却渐渐没了,只剩下零星还有几条在船头划过,扑扑跌入水中。

玉真儿问道:“怎么突然就没了?也太快了吧。”

汪长风笑道:“这还不够咱们吃得?你到底有多大胃口。”只见甲板上层层叠叠堆了好几层鱼,底下的鱼被压得动弹不得,上面的鱼还在不停翻身跳跃。

玉真儿赶紧招呼着月珠捡鱼,生怕那些鱼又飞回海里去,那可就白高兴一场了。

手忙脚乱之下,甲板上的鱼足足装了两大筐,还加上一个箱子两个木盆,看起来足有一两百斤之多,足够三人吃上半个月了。

等忙完了,玉真儿才发现汪长风一直没有动手,正在边上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两个忙活,怒道:“油瓶倒了都不扶是吧?一会儿月珠做好了鱼别给他吃,馋死他!”

汪长风苦笑道:“我说大小姐,常言道吃水不忘挖井人,咱一下子不劳而获得了这么多鱼,总得感谢一下某人吧。”

玉真儿气道:“要感谢也得感谢老天爷,这事跟你有何关系?”

汪长风叹了一声:“你以为我这半天呆在船头都在赏景吟诗吗,从早晨起来我就观察到这条鱼汛,一路指挥你们跟踪至此,否则茫茫大海上,您老人家以为就那么好运气能遇到这些飞鱼?”

玉真儿这才明白原来是汪长风早就知道会遇到飞鱼,怪不得刚才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这小子看似满嘴没个正经,但好像又每每有些惊喜。只是看他居功自傲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没好气道:“罢罢罢,都是你汪大爷的功劳好了吧?一会儿让月珠多做几条鱼给你,看不把你的肚子撑破。”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汪长风走上前去,说道:“鱼捡完了,该我汪小爷出手了。”身子一蹲,一手抱起一大筐鱼,大步向舱内走去。

玉真儿笑道:“这还差不多。”一边说着,一边和月珠两人抬起另一个木箱,走进舱去。

这倭寇的船上别的食物储备倒是不多,唯独酒着实不少,足足有十大坛,都是极烈的烧刀子,一口下肚烧穿肠的那种。想来倭寇在海上也没什么娱乐,只能互相斗酒。

汪长风在岛上喝酒机会不多,但是倒也没醉过。就着月珠烧的一桌红烧鱼、清蒸鱼、杂鱼煲,加上又心情放松,便放开了喝起来。玉真儿和月珠却不胜酒力,只看着汪长风自饮自酌,独得其乐。

几碗烧刀子下肚,汪长风觉得有些轻飘飘起来。这几天连日困乏,精神一直紧张,此刻酒力上头,便觉有些支撑不住。

玉真儿看出他有些醉了,便道:“这人也真是,自己喝都能把自己灌醉。快去后面躺着吧,这里有我呢。”

汪长风嘿嘿笑道:“有劳小师姐了。咱们沿着当下的方向往南便是,只是注意周围船只,如果有问题随时叫醒我。”

说罢,竟在边上找了一块平整点的地方,倒头便睡。原来后舱一直是玉真儿和月珠的住处,汪长风这几天基本都在前舱打地铺。虽然玉真儿让他去后面休息,但汪长风此刻酒气熏天,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汪长风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香甜。

一觉醒来,舱中正点着一盏油灯,人声皆无。

汪长风缓缓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觉得酒劲基本下去了,体力倒是恢复了不少。慢慢走到后舱,一看玉真儿和月珠正在和衣而睡,像两只小猫一样靠在一起,鼻息轻微不可闻。

汪长风走过去,找了两件衣物,给她们盖在身上。海上夜里风寒,吹到了难免着凉。

转身走出舱外,只见满天繁星,倒是没有月光,看样子已经是后半夜了。这一觉足足睡了六七个时辰。

左右闲着无事,又无人打扰,汪长风就地坐在甲板上,运起自然感应的功法,缓缓地与四周的气息产生感应交流。

似乎这次是在茫茫大海之中修行,汪长风片刻便觉得自己好像化为沧海中的一滴水,四周被汪洋包围着。他似乎可以感受到海里无数的生灵正在四周游荡,四周还有数道洋流经过,翻滚向前。

远方似乎还有几条捕鱼的小船,正飘在海上休息,船头挂着一点渔火。

再往远处去,似乎就是一片苍茫,感应不到了。

大海之上,天地广阔,自然雄浑之气纵横其间,本来就是最适合修习此种功法的场所。在外界源源不断的气息涌入之中,汪长风只觉丹田处的气海波涛汹涌,范围越阔越大,最后化为丝丝涓流,融入周身经脉,全身都变得暖洋洋起来。

汪长风不知道自己此刻功力又精进一层,已迈上自然感应功法的第五阶,便是空海大师修行多年,也不过是第八阶的高手,再难往上精进。

这种功法首重基础,在低阶之时并无过人之处,只不过强身健体罢了。一旦迈入五阶之上,则功法的威力迅速显现,以空海大师八阶的水准,已是不世出的绝顶高手,而九阶高手只传说创派祖师爷一人可以达到。至于十阶大成的境界,已具备毁天灭地之能,近似神力,恐怕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以汪长风目前的阶位,在无人干扰之时,已可以感应到方圆十里以上的气息变化,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声大喊:“你怎么坐在这里打坐?不怕着凉吗?”

汪长风猛然从冥思中醒来,四周已天光大亮,回头一看,只见玉真儿正惊讶地看着自己。

汪长风起身笑道:“本来只是坐一会,没想到一进入状态就不知道时辰了。”

此时太阳渐渐升起来,海面上霞光万丈,蔚为壮观,饶是汪长风和玉真儿两人一直在岛上长大,看到这种景象也不禁呆住了。

远处海面上出现了点点渔舟,早起的渔民已开始赶海了。

只见成千上百的渔船里突然有一叶小舟窜出,小舟上只有两人,一人驾船,另一人却倒提一柄两股鱼叉,一脚踩在船头,俯身专注地看着海面。

突然,只见那人身子一侧,右手一抖,手中鱼叉如离弦之箭,瞬间没入海中大半,那人一俯身,猛地一拉,鱼叉上赫然扎着一条三尺多的大鱼,正在摇头摆尾,奋力挣扎。那人快速倒退两步,将那鱼叉往船板上一贯,啪的一声,那鱼便失去了挣扎之力。这一扎一拉一贯,一气呵成,全在瞬息之间完成。

汪长风不由大喊一声:“好身手!”,玉真儿和月珠也在边上连连拍手叫好。

船上两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喝彩之声,那持着鱼叉之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汪长风三人点头示意。

汪长风略一观察,竟然发现周围的大小渔船都是用网捕捞,唯独这只小船上的二人是用鱼叉。

待两船近了些,汪长风高声道:“小兄弟好身手,只是为何不用渔网捕鱼,既省力捞得又多。”

那划船之人接道:“看您几位像是过路的吧。用网捕捞当然省时省力,只是海上操网至少需要两三个人,还要有人驾船、收拾渔获,没个五六人出不了海,像我们这种小船,根本没法子拿来做那个。用鱼叉就简单的多,我们兄弟二人就可出海,而且用鱼叉用好了,可以捕到大鱼,也足够养活一家人了。”

汪长风点了点头,道:“各有所长。不过毕竟还是大渔船捞得多,挣得也多。”

那人笑道:“那是当然,可是一条普通的渔船少说也要五六百两银子,我们这种渔家一年打渔也攒不下几两碎银子,哪有钱置办渔船。”

汪长风笑了笑,不再说话,心中却有了一番计较。

算了一下路程,对玉真儿道:“此处渔民渐多,前方百里内应该就到了舟山群岛了。那里岛多船多,方便隐踪,咱们就从那里登岸。”

百里路程看似不远,小船走走停停,也足足走了一日才到。

临近岸边,汪长风道:“咱们既要走陆路,总得有个身份扮相才是。”

玉真儿笑道:“你又想什么鬼主意,快说。”

汪长风嘿嘿一笑:“我看咱们三个莫不如扮成一家子,你我当然是年轻小夫妻,月珠就是女儿了。”

玉真儿哂道:“哪有这么年轻的妈和这么大的女儿。要我说,我是出门玩耍的小姐,月珠是丫鬟,而你,就是小厮好了。快,扶本小姐下船。”

汪长风气急:“这小厮有点儿太大了些,这小姐也太不守规矩了,带着下人出门乱跑。”

玉真儿道:“你管我,就这么定了。月珠,咱们先下船了,这一路可把我颠坏了。”

说罢,两个姑娘家也不管汪长风同不同意,径直下船去了。

汪长风摇头苦笑:“一文不名,看你们两个等会吃什么喝什么。”

两人从岛上走得匆忙,身边并无太多银钱。此去京师路途遥远,没有钱可是万万不行的。不过谁让自己被安排了小厮的角色,这种鞍前马后的活儿只能汪长风去干了。

下了船,汪长风先找了个茶铺,将玉真儿两人安顿坐下,自己却转头回了码头。

只见舟山码头上大小渔船一字排开,各种渔获从船舱里搬到岸上,一片繁忙。

汪长风眯起眼睛,仔细在海面上寻找着。突然眼睛一亮,心道果然没有猜错,被我等到了。只见一条小舟迅速划过海面,在密密麻麻的渔船中竟硬是找出了一条通路,直接顶到岸边。小舟上有两个年轻男子,正是前日在海上看到的那两个渔家兄弟。

原来这一日汪长风故意没有快走,就是为了等待这条小船。他猜到小船不大,所带物资不足,必然在大海上不能持久,估计一两日内就得返港。

站在船头的那人也在人群中发现了汪长风,又不好意思笑了笑,对汪长风摇了摇手,算是打招呼。

汪长风也摇了摇手,说道:“真是好巧,我们也刚到岸。”

划船的那人笑道:“看您的船只结实耐用,速度应该比我们的小舟快很多才是。”

汪长风笑道:“船上有女眷,走走停停,便慢了下来。看来你们这一趟出海收获可观啊。”

船头那人倒是开口说话了:“这趟赶上了黑鱼群,我一个人就扎了几十条三尺长的大鱼,哥哥也扎了十七八条大鱼,这次足够换二两银子了。”一脸自豪之气。

汪长风此刻才细看这两个渔家兄弟,只见弟弟瘦削,身材略高,一看就是身手矫捷之人。哥哥倒是略微矮壮一些,两只手臂粗壮有力,想必常年划船练出来了。

两人的眉眼倒是十分相似,眉毛浓密,眼睛颇大,炯炯有神,只是肤色略暗,少了一些青涩,多了一丝沧桑。

汪长风笑道:“那要恭喜两位了。”

渔家大哥摆了摆手:“没啥可恭喜的,一年也碰不到两回这种鱼群,要是有大渔船就好了,遇到一次鱼群就可以多捕很多鱼,唉。”

兄弟俩说罢,便准备停船卸货。

汪长风招了招手道:“先别急着卸货,到手的跑不了。你们看看那条船如何?”说罢一指自己带来的那条船。

兄弟俩转头看了一眼,弟弟先开口道:“那不是您的船吗?船长七丈有余,吃水应该超过三尺,构造坚固,船型流畅,是条好船。”

汪长风笑道:“既然如此,你看拿来做渔船如何?”

弟弟撇嘴道:“那可有点儿大刀砍蚂蚱,小题大做了。这船看着像战船,打渔好是好,就是有点浪费了。”

“如果估价的话,大概能卖多少银子?”汪长风问道。

渔家兄弟对视了一眼,有点儿疑惑。渔家大哥说道:“以我看,您这船少说也得五百两银子往上。”

汪长风笑道:“既然如此,我不要五百两,也不要三百两,两百两卖给你们兄弟二人如何?对了,船舱里还有上百斤鲜鱼,也一并送给你们了。”

渔家兄弟一听之下呆在当地,好一会儿,弟弟才大着胆子问道:“您老不是有什么事吧?我们都是穷苦渔民,您老别拿我们开玩笑了。”

汪长风正色道:“绝非虚言。你们想必也看到了,我带着两个女眷,这就准备往杭州城去经商,所以这船肯定是不能要了。咱们在海上也算有缘,所以就当半卖半送吧。”

渔家兄弟本就是质朴之人,一听汪长风说得真诚,一时间欣喜若狂,连连道谢。

那渔家大哥毕竟沉稳一些,想得更多,道:“您虽是好意,我们穷苦人家,恐怕一时也凑不出这么多银两来。”

渔家弟弟拍着胸脯说道:“大不了找叔叔伯伯们借一些,咱们兄弟有了这条船,一年少说也能挣出几十两银子来,三五年就能把债两本带利还上。”

汪长风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且先回家张罗,我就在码头上等候,不见不散,如何?”

渔家大哥咬了咬牙,道:“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兄弟俩也顾不上收拾小船里的渔获,大步跑回家去张罗银两。

过了两个时辰,太阳已有些西斜,汪长风陪着玉真儿和月珠正在茶铺喝着茶。

玉真儿有些疑问:“那两个渔家兄弟看着虽然质朴,只是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你这一下子叫价二百两,怕不是把他们吓跑了吧?”

汪长风摇了摇头:“二百两只是个试探,这兄弟俩我有点喜欢,只是还要看看人品如何,是否一诺千金。”

正在此时,只见远远地两个人跑了过来,正是渔家兄弟二人。

只见两人满脸汗水,气喘吁吁,显然是跑了不少的路。

渔家大哥喘着气道:“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这船我们可能买不了了。”

汪长风和玉真儿对视了一眼,问道:“哦?为什么,是觉得卖贵了吗?”

汪长风心内已有计较,兄弟二人既然还能跑着回来告诉自己,必然是已经尽力了。这份心意,已是难得。

渔家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不是,您那船别说卖二百两,再加一百两也是便宜。只是刚才我兄弟二人借遍了整个村子,也只凑齐了一百二十两散碎银子,实在不好意思跟您张嘴,要不您还是问问其他人吧。”

说罢,兄弟二人低下了头,一脸失落之色。

汪长风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拍了拍渔家大哥的肩头,问道:“银子呢?”

渔家大哥猛然抬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粗布,层层打开之后,里面包着十几块碎银子。

汪长风从他手里将银子接过来,用手掂了掂,道:“就这样吧。你们兄弟俩重信守诺,这船应该归你们。”

兄弟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渔家弟弟颤抖着说:“您是说,这船现在是我们的了?”

汪长风点点头:“是你们的了。以后用这船好好打渔,好好生活,早点娶上媳妇。”

兄弟俩使劲点点头,竟似要流下泪来,两人对着汪长风就要跪倒在地上。

汪长风将银子转身交给玉真儿,赶紧用手扶住他们两个:“不必如此,我也是看你们二人都是朴实之人,又是捕鱼好手,这船在你们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只是还没请教两位小兄弟的尊称?”

那渔家大哥赶紧说道:“多谢恩人。我们姓余,连年有余的余,我叫余不同,这是我弟弟,叫余不异。”

汪长风拱手道:“幸会。我姓汪名长风,咱们这个朋友就算交下了。”

兄弟二人一齐拱手还礼,余不同道:“看您年纪可能略长我们一两岁。如不嫌弃,我们就尊称您一声汪大哥,如何?”

汪长风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咱们以后就以兄弟相称。今天能认识你们二人,实在是幸事。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今天没办法跟兄弟们大醉一场了。你们先在此安顿生活,日后我可能还会回来找你们。”

余不异道:“汪大哥以后不管什么事,只要需要我们兄弟的,一定没二话!”

汪长风笑道:“一言为定。咱们就此作别,后会有期!”说罢,便带着玉真儿两人从容离去。

余家兄弟两人站在原地,目送着汪长风一行远去,久久未动。

待离开码头之后,玉真儿有些埋怨道:“你也太不会做买卖了,简直是个败家子,那艘船结实耐用,比一般的渔船要好上许多,怎么也能卖个四五百两银子,再说那些鱼和酒也都能换不少钱啊。”

汪长风笑道:“原来大小姐足不出户,对市价买卖竟如此熟悉啊,小的佩服佩服。”

顿了一顿,正色说道:“银两倒在其次,我观察余家兄弟二人,余不同敦厚老实,余不异机灵豁达,但两个都是忠诚待人之辈,一旦认定了你做朋友,绝对会两肋插刀。此次出岛,未来可能会有不少风波,咱们也需要找一些靠得住的帮手才好。如果能通过这条船结交到这样两位帮手,实在是很划算的。”

玉真儿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想地如此之远,乍舌道:“卖条船还能扯出这么多道理来,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汪长风笑道:“想看懂我,那就跟着我多学学吧!”

玉真儿气结,甩开汪长风,拉着月珠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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