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仓蛟想的很好,至少事情在表面上看看是按照他所想的那个方向前进的。
祁兮尔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世兄转告三世子,小聪明不可取,不然容易作茧自缚啊!”
广仓蛟道:“是了!我一定转告。”
祁兮尔道:“云开雾散,再见天日!来,为了咱们两家的友谊长存干一杯!”
广仓蛟道:“这被不妨在等等。”
祁兮尔道:“哦?却是为何?”
广仓蛟道:“这里可是讲话之所?”
祁兮尔道:“自然!”
广仓蛟道:“我看贤弟也是直爽之人,故此,为兄也就坦白相对了。”
祁兮尔道:“小弟与世兄一见如故,此地又是世外僻壤,坦白相对最好不错。”
广仓蛟道:“小兄此来,乃是为了一件大事。”
祁兮尔道:“还有比两家友谊长存更大的事情?”
广仓蛟道:“关乎苍原的命运。”
祁兮尔道:“哦?既然是这等大事,世兄应该和王朝去谈啊。小弟可担待不起啊。”
广仓蛟笑道:“贤弟打猎的时候,会实现通知猎物吗?”
祁兮尔盯着广仓蛟,就那么看着,似乎看到了极为有趣的事情。广仓蛟也看着祁兮尔,他已经把事情说的这么露骨,他相信祁兮尔一定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酒桌之上,帐篷之中说不出的怪异。时间似乎凝结,折箩比较轻松,但是封不同却很紧张。毕竟,这话说的太大逆不道,在摸不准祁兮尔态度之前,一切都是危险。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祁兮尔和广场那个叫二人忽然放声大笑,整个帐篷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了起来。
祁兮尔道:“世兄所言甚是,小弟在打猎的时候,从来没有通知猎物的习惯。”
广仓蛟道:“是了。猎人谈围猎的策略,至于猎物,只有等着被围杀的份。”
祁兮尔端起酒杯:“来,敬猎人!”
广仓蛟道:“满饮此杯!”
一杯酒,定了基调。
祁兮尔道:“对于打猎一事,世兄可有计划?“
广仓蛟道:“正要与贤弟商讨一番。”
祁兮尔道:“小弟洗耳恭听!”
广仓蛟道:“天下之大,无非三分。北地、中山、琉璃五洲。这三分天下,若论富足,在你中山。若论地大物博,在我北地。若论腐败则在琉璃五州。然则,王朝自统五州之地却难有尺寸之功,以至于民生凋敝,百姓困顿。时势如此,王朝仍不知自省,反倒对中山和北地心生贪念。明王自继位以来,多次吐露削藩的意图。奈何,王朝势孤军力不济,故此才迟迟不肯动手。但,明王绝非隐忍之人,据为兄所致,他已经向中山和北地派遣了大批的细作,目的就是要盘查北地和中山的底细,为削藩做准备!”
祁兮尔点头,示意广仓蛟继续。
广仓蛟道:“贤弟,这仓愿天下,本就是王朝季家、你中山祁家、我北地广家共同建立。当年,三王盟约共掌苍原,这乃是祖制!曾言,若有违逆者天下共击之!既然有此等盟约在前,他季家又想毁约在后,那你我两家是不是应该履约而行,共击之呢?”
祁兮尔道:“必然如此!”
广仓蛟道:“故此,为兄这次前来,就是要与中山结盟,共讨伐背约之人!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祁兮尔道:“世兄所言字字玑珠!若从小弟这里说,自然是双手赞同的!只是……小弟不过是一军之将领,这等大事,还是要回报我父王之后再做定夺啊。”
广仓蛟笑道:“贤弟可是在敷衍我?”
祁兮尔道:“何敢如此!”
广仓蛟道:“若非如此,贤弟何故将此事推辞道王爷身上。”
祁兮尔道:“小弟绝非推辞,实在是人微言轻啊。”
广仓蛟道:“不然吧……贤弟若是人微言轻,中山王有何故让我来与你相谈?贤弟又何故会将会盟地点突然改在这燕子谷呢?既然做好了秘议的准备,你我应该拿出诚意来才是。”
祁兮尔道:“小弟自然是有十二分诚意的。只是……”
广仓蛟道:“贤弟,为兄已经剖腹晒胆,你又何故欲言又止呢!”
祁兮尔道:“只是……小弟担心,说出内心计划来,会被兄长误会!”
广仓蛟道:“那贤弟不妨说来听听!”
祁兮尔略微沉思,说道:“世兄听真,方才兄所言,鞭辟入里!令弟茅塞顿开。实不相瞒,弟也有此心久矣,只是苦无情意相投之人。今日见兄,如伯牙与子期,引为平生知己!”
广仓蛟道:“既然是知己,就言无不尽如何?”
祁兮尔道:“必然如此。小弟也有结北地共讨王朝之心!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日,小弟听闻一事,方才想到一个蛊惑王朝,而后图之的计策。”
广仓蛟道:“哦?不知是何事?”
祁兮尔道:“世兄是否在凤凰城被人暗算?”
广仓蛟道:“正是。贤弟可知幕后主使?”
祁兮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广仓蛟:“世兄请看。”
广仓蛟接过来看了看,脸色越发的难看,看完之后问道:“可否交给封不同一观?”
祁兮尔道:“自然可以。”
封不同接过信迅速看了一遍,脸上也是阴郁之气。
封不同道:“居然是死士!”
折箩道:“正是!折某负责中山谍报系统,追查的人顺着当日的线索调查,就查到了一家名为‘怡和商行’的地点。我的人突袭了这个据点,里面的人见势不妙全部服毒自尽!故此,这线索也就中断了!”
广仓蛟道:“这怡和商行做的是什么买卖?”
折箩道:“这商行主要做的是皮货和骡马生意。”
广仓蛟听了眉头更紧:“来往北地?”
折箩道:“正是!”
广仓蛟看向封不同。封不同说道:“咱们手下,没有这家买卖。只是……”
广仓蛟厉声说:“说!”
封不同道:“只是,三世子手下的商业多是怡字为号……”
广仓蛟的眉头更紧了,握着就被的手快要将酒杯攥裂。
祁兮尔道:“世兄,此时,未必与三世子有关!”
广仓蛟一听,急忙问道:“哦?何出此言?”
祁兮尔道:“世兄不觉得,这怡字太明显了吗?”
广仓蛟道:“对!对对!”
祁兮尔道:“既然用死士,便是要死无对证,要的就是机密二字!谁会蠢到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留下来呢?”
广仓蛟道:“贤弟以为?”
祁兮尔道:“小弟以为是有人栽赃嫁祸!”
广仓蛟道:“王朝?”
祁兮尔道:“也可能是我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