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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向下沉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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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我的背痛得要命。

我无法相信那个小丑居然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来,老实说我没有见过,甚至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拥有这种力量。那种力气如同被工业机械力臂挥摔一般强悍,强大得没有人能直接抵御这种力气,如果我真的把他惹毛了,我就有充足的理由和老刘呆在南城区,再也不出门。

但是两分钟后,我还是恢复了过来,我们仍旧在阴暗的地铁站里。观望四周,这里仍旧和之前没有太多区别,只是那辆电车还在冒着黑烟,电火花还在跳跃个不停。

“这下好了,我们没有办法到达东城区了”,老兰朝着我们摆了一个脸色,似乎不太乐观。

“那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我提醒他们两个,指着不远处的电车,“那个小丑男……他之前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

“为什么”?韦佬也是一头雾水。

我看着他们两个,摇了摇头,或许他耐心等待我们的到来只是想给我们见识见识他的能耐?还是给我们长个记性?在他多次出现在我们眼前后,我们也深深地记住了这个神秘感十足而又略显绅士风度的面具男。并且……唉,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手了,我们都看得出来他的本事有多大。

这么和你说吧,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你从他的白色西装领口位置就看得出来:那是联合议会的标示,他很可能就是议会派下来搜寻在这个城市里消失的攻击模块和芯片。如果是他都觉得棘手,那这个事情就复杂多了,这意味着这枚芯片和模块是真的消失了,我倒是觉得它们被人拿走的几率会更加大一些。

“他在警告我们……”我想了想,最后吐出了这句话。

早些时候,就有很多人打过这芯片和模块的主意,如果你常常看新闻的话,南部州的那些另类派就会天天占用你的电视频道,真是有够扯。这一次的导弹袭击说不定就是议会为了得到芯片和模块而做的手脚,但是在之前,联合议会也拥有部分的管理权,这是不是能理解为自导自演呢? 让我起疑心的,是老吴对我们之前所说的话。

小丑在警告我们:别去其他城区,别打芯片和模块的主意。他认为任何通往北城区的人都是一个威胁,而且这个威胁已经存在了,不然议会也不会辛苦地找了一周。在一周的时间内,你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但是无论再多的事情都和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想找到芯片和模块,别无他求。而这芯片和模块,很可能已经被第三方染指了。 他认为我们迟早会在其他地区碰到芯片和模块,又或者是碰到拥有芯片和模块的人。

“警告我们什么?”

我瞪了一眼冒烟的电车头,咒骂道:“别去多管闲事,该死的”!

韦佬和老兰看着我一身狼狈样,只得把我从站台旁边的柱子扶了起来,顺便还拍了拍我肩膀两边的灰尘…… 眼下,我们还是要想办法通过地面的封锁,到达其他城区。我对什么芯片和模块可不感兴趣,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只要吃的。

“所以,我们要沿着轨道走” ?

我听到韦佬的这句话,默默地在心里咒骂了一遍。相信我,在地下轨道里面行走不是什么好主意,这简直就是马拉松,要是我在铁轨上跑到下一站,估计能把我的脚给跑断。

“不……当然不行”,我连忙摇头,“我可不敢摸着黑在这下面走”。

“噢!拜托,下边可是畅通无阻的啊!”韦佬看着幽邃的轨道地道,给我拍了拍肩膀。

确实……这下面很是畅通无阻,因为这下面根本就没人,就连傻子都不会走这种路。但是面对韦佬的态度,我实在是无法认可,我们冒不来这个险。试问哪一个正常人,会在地铁轨道下面步行通往下一站的站台? 但是出于目前的情况,我们还是得穿过这个狭长而又黑暗的地道。 不过我敢肯定,这下面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一个人。

我们确实是能够用这个馊主意前往东城区,而且还能比在陆地上的速度来得更快。那么,这么做是否明智呢? 答案是肯定的…… 我们三个最终还是打开了手电筒,打开远灯,一步一步地走在冰凉坚硬的轨道上。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轨道里,不得不说,下面的地势非常之低,周围全是水垢和说不上来的奇怪的纹路。那些乌黑发灰的水泥在这地下没有历经过风吹日晒,并没有显得破旧不堪。

还好我没有独自出发,因为我对这座城市非常的不熟悉。我旁边的两位却不一样,他们喜欢到处跑,他们更喜欢到城市的尽头去欣赏海风和棕榈树。

然后,我开始口渴,但是我并不想喝水。这个时候我并不想碰水,我不想因为一些事情而掉队。在这种绝对黑暗的场景里,如果我独自一个人落下,没有幽闭恐惧症都能给我整出来。这下边真的很压抑,压抑得让我浑身不舒服。随着我们的手电晃动,让本来的场景显得更加诡异。 天花板实在是很矮,而且墙壁上时不时有光影来回晃动。

我们行走在这里面,实在是无聊至极。但是彼此之间又不敢说话,场景压抑得我们背后直冒冷汗。但是这结实的墙壁的的确确防住了那枚导弹的攻击,我们站在这下边,感觉又冷又迷茫,就好比被人遗弃的小孩。

“为什么这帮人要弄出这一出,弄得现在哪一方都不开心”。韦佬不耐烦得迈开了步伐,他开始通过对话来打发时间。

“为了得到那所谓的控制权,联合议会这次票选落后了,他们控制不了整个南部洲的局势,然后弄出了这场戏”。我慢吞吞地回答道。

“用导弹”?老兰轻蔑地笑出了声:“那他们岂不是在自导自演”?

“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好笑,这些联合议会为了栽赃给无畏国际中心的人,不惜动用了一颗导弹,把联合议会正准备把票选失败而交出来的芯片给炸了个不知所踪,还把别人的模块交接仪式来了个“人间蒸发”。最后把事情栽赃给国际中心,然后迫于国际压力,把整个城市全部封锁,还封锁了物流。 如果联合议会的人在这封锁期间把芯片找着了,那他们也有这个心思去把国际中心的攻击模块一起抢过来。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们并没有找到。

“就是他们害得我们这样的”,韦佬叹了口气,步伐开始放慢。

“其他人也是,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伙计”。老兰拍了拍韦佬的肩膀,然后说完又拍了拍我的。

“你干嘛”?我对于他在黑暗中的不经意间的拍击,感到恐惧。

老兰看了看我半身阴暗的轮廓,伸出一只手,给我指了指前方,“我们快到站了”!

我抬起头,关闭了手电,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丝电灯的亮光。

……

在东城区,我对这边唯一的理解就是贫穷。当你行走在街上,你会显得格格不入:这边人的风俗习惯和穿着完全和南城区不一样。他们习惯了这里的道路和山脊风光,穿着相当大方。而城市结构,这边和南城区形成一种空间割裂感,你在南城区这头,都看不到另一边的城市建筑。

是的,东城区的建筑都很矮,最高楼层不超过8层,而且一栋彼此挨着一栋,因此这边并不是能让你随意闲逛的地方。这里布局相当紧凑,小巷却又四通八达,很容易让人迷路。

我们最后走了大概20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达了东城区边境唯一一个地铁站。这没办法,通向东城区的地铁站只有这一个,再往里面土质就很酥松了。只要我们飞起来鸟瞰这整个东城区,你就会发现,这靠近南城区的地方是个凹陷的区域地形,非常不适合挖地图轨道。再往东边就是两座城市里的边境大山,贫民窟一直呈阶梯型延伸至山顶。

山顶上会是怎么样一个风景呢?我听住在东城区的同学说过,上边能眺望东边的海域,还能时不时看到军舰来来往往驶过。我想,上边的海风肯定很舒服。

当然,这边也不错。

我们跨上了台阶,来到了这边的大厅。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各个商店里和站台上只有一具具尸体。

他们是病死的,我猜。而且下边还没有任何一只老鼠敢啃食这些尸体。 不过呢,这里的商店还是常常大门敞开。为了顺应那个奇葩的商店老板的心愿,我们像个强盗似的走了进去,并且把这里一切的食物和水洗劫了一遍。没办法,这里就是资源点,这里的东西的的确确就能让我们好好居住上好几天。况且,我还从收银台那边顺手抓了一把钱塞到了背包里,别忘了,我还要用这些不义之财来兑换商店老板的那些好东西。

可我们太累了,奔波了一天,四肢酸痛无力。所以,我喝了饮料,往身上的伤口抹了难闻药,顺带吃了一些东西。 最后,我钻进了商店的一个角落里,倚靠在货堆的软布上,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睡觉,是我目前最想干的事情,然而我现在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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