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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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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坤跟县令吴兵通过气之后,县太爷吴兵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这才敢稍微放一放。这几天的吴兵,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惶惶终日不知所措。时间紧,案件中,他每天就像老虎啃天,这案件根本无处下嘴。

吴兵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于坤,居然内心有许多办法,看来以后自己要想高升,就必须仰仗这个于坤。这于坤心思缜密,而且懂得把功劳归给上司,这种手下吴兵做梦都在寻找。这难道是上苍派来拯救自己的吗?

吴兵的夫人是自己恩师当年负责恩考的大学士刘延年,这刘延年虽然在吏部只是一个员外郎,他却是跟礼部尚书一个级别,是个正三品的官阶,因为他曾经担任过半年的帝师,所以没有人敢小看他。

刘延年为官清廉,又不善于逢迎,因此在同僚中也没什么朋友。他不贪也没有野心,因此也没有政敌,各党派之争跟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各派对他的态度是拉拢但不重用。不过,这刘延年不但附庸风雅,而且有喜欢女优的毛病,京城里的名优都是他的座上客。

刘延年的家里的所有丫鬟,都需要他亲自照面,决定是否留下。留下后的丫鬟,都会不定期的伺候刘延年的饮食起居。把刘延年伺候好的,会有晋升义女的机会,十几年的官场沉浮,她的义女不下三十人。

刘延年笼络下属的最大招数,就是把他招为乘龙快婿。吴兵的夫人刘氏,就是刘延年的义女。吴兵在新婚之夜才知道自己上了刘延年的当,不过这种事只能打破牙齿往肚里咽,吴兵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为了有朝一日能在刘延年这可大树底下乘凉,吴兵选择了隐忍。

不过,吴兵是个有想法的人。他表面上对夫人刘氏客客气气,暗地里却厌恶至极。每个月也就是三到五次让她侍寝,吴兵的理由大多是公务繁忙在书房休息。其实吴兵是在县衙后院养了一个外室,大部分时间是夜宿在那里。

近期的案件让他颇有焦虑,刘氏和外室孙氏那里吴兵都没心思过去。今天听了于坤的计策,内心稍安,决定到内宅走走。看到吴兵的到来,孙氏移动莲步快速迎上前来,吩咐了丫鬟婆子伺候老爷。

时间不久,瓜果珍馐端上桌子,孙氏陪着吴兵细酌慢饮。话语之中孙氏撒娇埋怨,吴兵只得把近期案件的情况跟孙氏透露了一点。庆幸的是,吴兵没有把破案的细节讲给孙氏听,否则案件告破就彻底无望了。

孙氏有一个表亲吴望,小的时候跟孙氏订了婚约。由于战乱两家分开了,当吴望费尽千辛万苦找到孙家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没过门的媳妇成了县令吴兵的外室。

吴望万念俱灰,本想一死了之,正好碰上前去上坟的万宝斋的掌柜柳青。柳青救下要寻死的吴望,就把吴望收留在了万宝斋当伙计。这吴望仗着柳青的宠爱,私下里就干起了偷盗商户财物的勾当。屡教不改之后,柳青就在上个月把他从万宝斋赶走。不过柳青爱面子,这事做了冷处理没有声张,知道这事的人很少。

再说于坤,从县衙出来之后,到各处分配差事的捕快处转了一圈。于坤把自己的要求跟捕快们重申了一边,看到一切安排妥当,就到万宝斋处买了几个可口的小菜返回家里。

看到于坤早早回家,李娉婷和小翠很是诧异。“姑爷不需要当值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小翠出声询问,其实这正是李娉婷最关心的事。

“小翠,你家姑爷可是捕头。本姑爷把差事给他们布置妥当,回家吃个饭不行吗?”于坤笑吟吟的说道。

“我跟小姐是欢迎的,你这么偷懒,你的上司不会为难你吧!”

“小翠,你也太小瞧你家姑爷了吧!等五天之后,你家姑爷我破了案,就是县令大人也要高看我一眼!”于坤依然笑眯眯的说道。

换作刚认识的时候,小翠和李娉婷肯定会认为于坤说大话。经过惩治张三、升任捕头和上百两银子交给李娉婷管家,以及于坤懂书法和精通诗词这一切之后,于坤说什么李娉婷和小翠也会相信。因为在她们的眼里,目前的于坤就是她们的男神。

看到姑爷买好了吃食,小翠赶紧把碗筷拿了过来。于坤亲自给李娉婷和小翠倒上了酒,端起酒杯敬了二位一杯。“姑爷,你折杀奴婢了!”

“小翠,你跟你家小姐不嫌弃我于坤一个小捕快,而诚心来投,我于坤很感激。从小到现在,我于坤就是一个孤儿,有人可怜没人疼爱的命贱之人。能够获得你们主仆的惠顾,我于坤三生有幸。套用一句文人墨客的话来说‘这让我情何以堪’!”

于坤边说边跟小翠和李娉婷碰了碰杯子,跟小翠碰被子的时候,于坤淡淡的微笑着;而跟李娉婷碰杯子的时候,于坤深情地望了他一眼。李娉婷怦然心动,这个男人心思缜密、知冷知热,诗词笔墨造诣很深,李娉婷已经从开始的无奈投靠,变成了渐渐地仰慕。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李娉婷不自觉的吟诵起了东坡居士的诗词。作为一介女流,李娉婷既喜欢易安词里面的缠绵悱恻,更欣赏东坡居士的乐观旷达。

想起自己美好的过去,想起前一阶段的不幸遭遇。天可怜见的,幸亏老天的眷顾,让自己遇到了于郎君。虽然他目前还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可是他的胸襟、他的抱负,必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李娉婷是个心气很高的人,只是迫于家破人亡的窘况,这才随遇而安的。

于坤听到李娉婷吟诵苏学士的词句,他明白这是李娉婷在考自己。自己读过的诗词本就不多,还要吟诵李娉婷不知道的,只能是明清时代的作品。“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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