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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他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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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甲卫的众人已经击杀了不少兵士,鬼头面具粘上了血迹越发的惊悚。汗水掺杂着血液从盔甲里渗出来,如此沉重的铁甲,众人难免有些疲惫了。然而尖刀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根本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不断的有士兵围上来。原本艳丽的御花园,如今已经惨不忍睹。处处是折断的枝叶,与士兵渗出来的血水,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一股腥气。

一号更是折断了一条胳膊。他被洪弈带着五个人围攻,那五人放在平时确实不足为惧,但是却是替洪弈很好的牵制住了他。这是一场一比几百的战斗,他们基本上没有赢得可能。

而此刻李子曦的处境更是极为不妙。

只听黑衣人一声令下,又是四道身影,从宫墙外飞掠而来。身上虽画着不同的图案,但大抵都是一样。

“李雪嵩,你完了”五人将他围在中间,李雪嵩本想挟持赵远衡,如今却只能看着赵远衡一点点的退到安全地带。

若是一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对面五人联手,却让他难以招架。五人皆是用刀,却又各有不同。他认得这些刀法,都是天府崇州的藏刀阁,原本和他回音谷还有些交集。李雪嵩曾经拜访过藏刀阁,这是藏刀阁流传下来的组合刀法,其威力更是比单一的刀法强大数倍。

这刀阵迅猛,霸道,讲究借力用力,一刀强过一刀。因此,对武者的素质有极大的要求,需要超出常人的耐力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李雪嵩以一敌五,不断招架着五个人的进攻。他一直处于抵挡的状态,并未主动还招。而远处的赵远衡确实越来越震惊。他观察了半天,那五人每个人的功夫都不下于洪弈。但这五人确是拿着李雪嵩一点办法都没有!想想刚才,竟然不免有些害怕起来,若是五人败了,在场又有谁能护的住他?心中不由得捏住了一把汗。

找到了。李雪嵩嘴角微微上扬,心中说了一句,随即用余光撇向了东南角那个人。若是想击溃敌人,自然要寻找他的弱点。他刚才一直在计算着力度,这个人攻击的力道最弱,而且刀法与和他人相比更是慢了一分。

就是你了!李雪嵩突然就转守为攻。右手极速出刀,只听四声清脆的响动,那四人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刀险些从手中脱落,却也是被反震的后退一步。转眼间李雪嵩来到了第五个人身前。手腕发力,一刀直接高劈而下。那人躲闪不及,直接把刀横在身前。谁料,他这一刀力道竟如此之大。只听一声脆响,刀身竟然被砍成两半。那刀离他的脑袋已经不足半尺。

“不!”那人绝望感到,眼神中充斥着恐惧。四人想要救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铛!锵!”

突如其来的反转,一时间惊呆了众人。

眼前的那名黑衣人平安无事。反而李雪嵩已经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仔细看来,他的面色狰狞,胸口出不断往外渗着血液,眼神中尽是痛苦之意。就连手中的刀,也已经被崩成了两半。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一刻,李雪嵩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血直接喷了上来。

就在刚才,不知从何处飞来两把暗器。那是两朵金属花,一朵挡住了他的刀,一朵直接刺破衣服,嵌入了他的胸口。

“上啊,你们快上啊!”远处的赵远衡转忧为喜,朝着众人吼叫道。虽不知发生了什么,至少自己安全了。

这场争斗,最终以李雪嵩的失败告终。李雪嵩败后,铁甲卫没有支撑住太长时间,便被洪弈一一射杀。李雪嵩虽然没有马上被处死,却被押进了地牢,三日后斩首示众。原本景色优美堪称一绝的御花园,如今彻底变成了一出血腥之地。湖水被血液染的通红。

终究是虚惊一场。赵远衡早已经令人大摆宴席,亲自答谢这五人。一下午的声色犬马,让人忘却了刚才的死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地牢更是增派了守卫,今日的守军比往日多出了三倍有余。

“大哥,你说他是定国公,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值钱的宝贝?”地牢里,看守着的有一胖一瘦两个狱卒。那瘦子也听说了今日的事,打量着牢里的李雪嵩,不由得动了歪心思。

“这话不要乱说”胖子狱卒一听,惊出了一身冷的,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望了望周围还没人过来,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松了手。“这事莫要再提,他身上就算有宝贝,也不是我们这种人有资格动的。若是被别人听见,只怕脑袋不保”

“我就说说,我就说说”瘦子讪讪一笑,不再提这件事。便坐在一旁,守着李雪嵩。

“两位大哥辛苦了,这是牢头命我给两位大人带来的牛肉和两壶酒”一副狱卒打扮的人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几斤牛肉,陪笑着从牢门口走进来。

“哦?”二人望着他有些诧异,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自己掏钱买吃的,这有人送吃的过来还是头一回。

“这人乃是重犯,危险比以前多了数倍。自然买点东西犒劳两位大哥”那人笑嘻嘻的解释道。二人一想,这么解释似乎也说的通。更何况如今已经夜半了,却离换班还要好一会,肚子却难免有些饿了。便不再客气,瘦子从手里接过牛肉和酒壶,猛的一嗅,一阵香味直接勾的他口水直流。

赶忙把肉摊开到桌子上,又倒上了两碗酒,招呼着胖子准备开吃。

“这位兄弟一块吃吧?这么多肉我二人也吃不完”那胖子却还是有些怀疑,便拉着狱卒到了座位,给他也倒上一碗。

那狱卒也是惊喜,“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直接夹起两块肉,胡乱嚼了几口,喝了一大口酒直接吞下了肚。

见他自己都已经吃了,二人也终于放下了心。想了想外边还有几百个人守着,怎么可能有其他人混的进来,便彻底放下了心,彻底把酒言欢起来。

狱卒的嘴脸确实不断扬起。“3,2,1,倒”呼声过后,那胖瘦狱卒直接瘫倒在了桌子上。笑话,他自己下的药,怎么可能没有解药?

摸了摸二人的身子,又翻了翻牢房的四周,却没有发现钥匙,便一时间犯了难。

“雪月”李雪嵩虚弱的叫了一声,他也是听到了动静,一抬眼确实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虽然雪月易容了,但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只不过,他现在被赵远衡下了软筋散,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那是他的师弟,和他一同出自回音谷,自称雪月公子。二人已经多年未见,只是不曾想这次相见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在”那人也听到了他的呼喊,赶忙走上前,“我今天下午刚到京都,听到这个消息属实把我吓了一跳,你本不屑于功名利禄,为何要做出如此危险之举?”

“我儿子在他们手里,本以为万事无忧,哪成想出了纰漏”李雪嵩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只从言语中便可以听出他的虚弱。

“师兄,你糊涂啊!”他此次过来,就是为了说明这件事。哪成想,还是慢了半步。“子曦被我救走了,前几日你并不在,我本想着把他安顿好了,再来寻你,哪成想还是慢了一步”说完,雪月公子长叹了一口气。没错,他就是救走李雪嵩的那名灰衣儒生。

“什么!”听完李雪嵩身子一抖,不由得一阵懊悔,反倒是自己弄巧成拙了,仔细想了想,却也释然了“是他派你来的?他现在在哪?”

“是啊,师傅已经知道了。他派我接走李子曦。不过我走之前,师傅便已经四处云游去了。如今,也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在何处。唉,师兄,你做的这一切都值得吗?”雪月公子有些不忍,当年的回音谷的少主如今却落得这副模样。

一切的原由,只因为一个人。一个故去的人,害了回音谷,害了李雪嵩,更是让回音谷主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让他成为了回音谷的几千年一来,第一个被驱逐出去的人。从那件事以后,回音谷差点被灭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整,这才逐渐缓过劲来。

“对错如今又有什么意思呢”李雪嵩静静躺着,不再说话。既然李子曦无事,那便好。

“师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想办法就你出去。”雪月公子从怀里摸出两枚火器,是两枚小型的炸药。虽然可能会闹出一点动静,但眼下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妥!”李雪嵩刚想阻止他,却已经晚了,只怕雪月公子不是那几人的对手。

“有人劫狱!”一声巨响,彻底惊动了守卫。雪月公子背着李雪嵩从冒烟的地牢里钻出来,他将李雪嵩的手和脚都绑在了自己身上,手里紧紧的握住了长剑,想必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

“想走?留在这吧”为首的那名黑袍人冷笑道。他们五人本就在不远处,听闻响动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话不多说,已经抄起长刀冲了过去。

雪月公子也赶忙提剑迎敌。但确是处处小心。只怕稍有不慎,误伤了李雪嵩。一个健步,越过了旁边的高墙,那五人更是追了上去步步紧逼。

雪月公子与他们发作一团,却不敢让他们太靠近,若是自己被包围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便一边扔着飞刀,一边想远处飞掠而去。

“给你们尝尝这个”说着,雪月公子又从怀中摸出几枚火器来,圆滚滚的直接向着五人丢了过去。

那五人那层见过这种东西,更何况这雪月公子轻功出奇的好,他们内心也是焦急。习惯性的用刀直接一刀砍过去,哪成长想正中了雪月公子的套路。

那是他拜托朋友特殊制作的火器,一般的挤压都不会爆,而且也没有引线。只有当遇到巨大的冲击力时,才会爆炸。

只见空中又是接连的五声巨响,只见五朵绚丽的火焰,直接将五人吞没。只可惜这火器的威力却不足以让人致死,但是阻挡他们片刻,却是足够了。

雪月公子纵身一跃跳上了房顶,他自然不是贸然来访,自然也是制定了逃走的路线。地牢不远处有一处黑市,里面鱼龙混杂,是一个绝佳的地方。可以通过那里的地下暗河,直通城外。他已经安排妥当,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赶过去。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哪成想,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却依旧出了意外。

闻讯而来的不止那五人。还有尖刀营的将军,洪弈。

他来之时,看到雪月公子和那五人搏斗并没有上去帮忙,反而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他和五人并不太熟,贸然上去帮忙,反而会乱了他们的节奏。

他顺势趴上了附近的一座房顶,小心地观察着这一切。望见五人落败,他早已经拉弓搭箭,瞄准了李雪嵩。一松手,直接射中李雪嵩的胸口。李雪嵩当场死亡。

“师兄!”雪月公子一声怒吼望向身后,发现了射暗箭的洪弈,一时间向来讲究心平气和的他竟然怒上心头。“小儿,他说定当以覆灭尔等为代价,祭奠我师兄在天之灵!!!”

说罢,转身便向着黑市逃遁。那五人马上缓过来,只怕到时候他也走不了了。

“将军,还追吗?”尖刀营的人朝着洪弈问道。

“这人轻功极高,我也追不上他”洪弈摇摇头,而且追上了也没什么意义。“李雪嵩已死,回去复命”说罢纵身上马,带上一队人回了宫。

……

“你们这次,做的极好”京都的一出地下坊市里,五人叩倒在一名男子身前。那男子并未回头,桌子上放了一壶酒,正细细品味着飞仙台产的号称天下第一酒的韶华忆。今日,那两枚暗器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属下办事不利,差点让人跑掉,请求大人降罪。”那五人确是不敢应和。今日若不是洪弈,只怕李雪嵩已经被救走了。

“这一切我都知晓,怪不得你们”又是一杯酒下肚,那人竟转过身来。

“你……你你你……”五人望见那人模样,皆为震惊。

那人微微一笑,“此时你们做的不错,只不过还是想问你们借点东西”

只是一道剑影落下,那人握着酒壶,醉醺醺的离开了。地面上,多出了五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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