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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谷内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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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曦接过了龙枪,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罗老既然没有什么别的安排,那么他的训练还是要继续的。只是他现在有所担心的是,此地实在是太过于嘈杂,不知时间长了会不会影响听力。不过这地方也有他的好处,这些天的温度在一日日的升高,但是此地却是水汽浓厚,不但感觉不到热,甚至还有丝丝凉意。

李子曦一拍自己脑袋,收了思绪,稍稍克服了心情的烦躁。他已经瞅准了一块地方,稍稍收拾了一下便赶了过去。他原本的地方已经被罗老破坏了,倒不是不能继续训练,只不过若是自己不慎掉了下去,那被扩大了的深坑他可没把握自己爬上来。小命要紧,还是换个地方。

不过,回忆起刚才罗老跳起来使出的那几枪,属实惊艳。李子曦到了地方,心中便已经生出了模仿的念头。他自认为自己练习枪法的时间不短,照着葫芦画个瓢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说试就试,李子曦也不再犹豫。脑海中又回忆起刚才的一幕,起跳,右臂发力,空中极速出枪……还未等自己完全睁开眼,身体却不受控制般的腾空而起。

但仅仅只是一枪落下,他整个人便也已经着了陆。脱了手,龙枪就在那杵着,留下了一旁的李子曦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用出来的。总结了一下,大概有以下两点原因。一来他出枪的速度还是太慢,再者就是他腾空跳起的高度太低,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又陆续的尝试几次,却都已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再次回到水边,开始继续他的渔夫生活。

这一切,自然也是被躲在暗处的罗老看在眼里,心中不自主的暗暗发笑。到底是个孩子。不再管他,便提鱼又回到华大夫那又洗劫了一大半中草药,这才满意的离开后山。这些草药,自然是用来烹饪的。

华大夫虽然心生恼怒,却也是一点办法没有。那些草药可是他亲自从山中采摘过来的,却是经常遭到罗老洗劫,却奈何自己不是其对手,而且此人虽然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厚颜无耻。打也打不过,骂他有没有感觉,到最后反倒是自己受气。

再说罗老,离开后山便一头扎进了厨房。支开了其他人,一个人待在厨房捣鼓起来。顾朵朵上午带出来的鱼也在他这,眼神一撇,两个桶里躺着六条大鱼,一条小鱼,一拍案板,心中已经琢磨好了做法。不再犹豫,便手起刀落忙活起来。

别看着罗老在枪法上面是个高手,但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吃货,一手刀功也是极为了得。他曾经给自己总结了平生三大爱好,练枪,喝酒,下厨。这三件事不论哪一个过程都令他十分享受。

换个角度来说,顾朵朵为什么这么爱吃?这么能吃?这都多亏了一个好师傅。从她记事以来,便是罗老带着她吃遍了山珍海味。再加上这个丫头胃口极好,而且狂吃不胖,正所谓一个愿意吃,一个愿意做,这一老一少可谓是其乐融融。

又有传闻罗老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也闯出过名堂。但名声确是不太好,更是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师父乃是当时的天下第一盗草上飞,教了他一身好身法,只不过他的做法却是和草上飞大相径庭。

这人一不偷金银珠宝,二不偷奇珍异宝,三不偷药典秘籍,反倒是盯着各大门派饲养的奇珍异兽下手。不管是昆仑门的白腹锦鸡,还是玉虚宫的花尾孔雀,亦或者靖国皇家的七彩金鲤,天上地下的奇珍基本上都被他偷了个遍。再加上他的身法极好,武功也高,别人又拿他一点办法没有,江湖上一度称其为“怪盗”。直到后来草上飞被仇家杀害,罗老为了查明真相,便找上了回音谷。最后,怪盗在江湖上消失匿迹,只剩下回音谷主的一个仆人——罗宏。不过他的这个爱好却也是保持了下来,只是已经不再专门挑着奇珍异兽下手,而且着手研究于一些寻常食材的烹饪与搭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食堂门被打开了。“我找了你一圈,你却是在这”听着门口有声音传来,罗老抬头一瞅,是雪月公子进来了。他找了训练场,转了后山最终才从一脸肉疼的华大夫那,猜出了罗老的去处。

“你先坐”这时候罗老正在致力于他的第四道菜,没有太大的功夫搭理他。桌子上摆好的红烧鱼,清蒸鱼,醋溜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雪月公子深知罗老爱好,见他在忙便不在打扰他。找了一张桌子,坐在那静静等待起来。自己的事情说缓不缓,说急不急。

“耽搁的时间还是太长了”等第七道菜上桌,罗老的脸上写了三个字:不愉快。确是为何?乃为耽搁的时间太长,桌上的几道菜已经凉了一半,将会一定程度上的影响菜的口感。“应该叫上几个人边吃边做”罗老还是一阵懊恼,暗中早已经将自己埋汰了数遍。

雪月公子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肩膀,一连叫了几声,罗老才回过来神。

“哦,雪月啊。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罗老让雪月公子先行坐下,自己进了厨房摸出了几双筷子。抽出一双来,递给了他。

雪月公子内心有些许无奈,却也是不好吐槽。“回音谷那边来信了,让我快些回去”

“哦?那群老家伙还是不肯接纳少谷主?”罗老直言不讳,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威严。整个回音谷,他除了回音谷主谁也不放在眼里。毕竟李雪嵩是谷主的儿子,现在更是不幸身亡,若是那群老家伙连落叶归根都不同意,只怕是他要亲自回去大闹一番了。

“应该不是这件事”雪月公子先稳住了罗老,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封信递了过去。罗老接过信件,打开一看,上面却只有寥寥几个字:要事相商,速回。

的确,单凭这几个字确实看不出来什么。罗老轻轻把信折起来,他也是有点摸不准。“雪月,你怎么看?”

“师兄那边我放了师傅的令牌,再加上他已经身亡,所以谷中下葬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按照时间来算,最快也还要两天才能到达,只怕是……”雪月公子脸上透出了一丝担忧,“只怕是师傅不在,几位副谷主有些按捺不住了”说到底,最有可能就是为了权力二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千年以来亘古不变的定律。现在老虎不在,总是有猴子想爬上来,若是真的是为了夺权,只怕是到时候免不了一番争斗。回音谷虽然并不算什么太大的势力,但是江湖上却有些一些地位。回音谷掌握着整个靖国最强大的情报网,自然不是任意一方实力敢得罪的。

“我陪你走一趟?”罗老眉头皱起,若是真的为了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自保确是不成问题。

只是他刚刚提出来这个建议,便被雪月公子一口否决了。雪月公子顿了一下,讲明了原因“不可,你若是离开,把朵朵和李子曦单独留在这,我不放心。”这种情况下,却是不得不防。

“可你的伤还没好。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只怕你到时候落得一个板上鱼肉的下场”这才是罗老最为担心的。谷主不在,雪月公子只怕是孤立无援。

雪月公子站起身来,双手背在后面,走了几步。罗老说的并无道理,他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索性回音谷有几个不成文的规律,其中一条便是谷内的大小事务不可牵扯旁人,他倒也不担心那几个老家伙会联合外界的势力。

“我先回去看看吧,探探情况如何。我手里还有一部分天网的势力,相必他们还暂时不会动我”打定了主意,雪月公子定下神来。此刻以不变应万变或许是最适合的办法。

“嗯,那你注意安全。”罗老仔细想想,便不再多说什么。若是拿不到天网,他们就算坐上了回音谷主的位置,也只是一个噱头。“何时动身?”

“明日便走。”

回音谷的情报网分为天地人三类。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确是大相径庭。回音谷当时在靖国各部分都有分舵,那便是人网,人网设计的只有一小块范围,掌握在分舵主手里。对于一些普通的江湖恩怨,人网已经够用了。回音谷设置的分舵也很有意思,赌场,青楼,帮派……应有尽有。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去收集情报。

再大一点,便是地网,一张网对应的便是一个州,自然是被谷里那几个老家伙攥着。地网所涉及的情报,往往就涉及到了门派纷争,江湖隐秘。但却有着极大的局限性。一来地网不可涉及朝堂,第二便是掌握不了一流门派的情报。不过整个江湖中一流门派不超过两手之数,可以说势力也不小了。

而回音谷主则是攥着整个靖国的情报网,称之为天网。乃是普天之下,大小事务尽在掌握之中。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每个地方都有可能有他们的情报人员。他们是真真正正的以不同的身份打入到了国家的每个角落。可以说,只要是有人存在的地方,都被天网的范围覆盖着。而且天网是单线联系,每个地区都有各自的负责人。但是每个负责人线下的人,却是不为回音谷主所能知晓的了。可以说每个情报者,除了自己的上线和下线,再不知道其他,这也很大程度上保证了天网的安全性。

只不过天网虽好,却需要慎用,一旦使用不当便有灭门的风险。所以历年来天网只掌握在回音谷主手里。只能用天网才能探明的情报,估计都涉及到了重大的隐秘在里头。若是真的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求消息,一般都是谷主和几个老家伙投票解决到底是查还是不查。一旦有半数人反对,那天网便不可动用。

前几年,回音谷主不知去往何处。临走前,雪月公子作为嫡传弟子,便把中州和洺州的天网交给了他,这也是他能够及时得知李子曦父子消息的原因。只是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回音谷主再不敢一次性把天网都交给他。可以说若是时机成熟,雪月公子会是下一任的回音谷主。

等着二人商量完,却发现外边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只在山边留下最后一丝余光。顾朵朵在门口站了半天,只是见着二人在商量事情,愣是没敢进去打扰。她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面带委屈的看着二人,弄得二人哭笑不得,赶忙把她请了进来。

这女娃不知是傻,还是天真。有了任何不愉快的事情,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问题。哪怕是上一秒还哭着,下一秒就能一手抓着鸡腿,笑逐颜开。

罗老又差人去后山叫了李子曦,等着几人吃完,天色已经不早。李子曦又去了藏书阁看了会书,便回到自己房间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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