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赫羽挤出人群，来到双方中间。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你是谁？”
切里舍夫问道。
“鞑靼来的精神小伙子，穿着短袖在雪地里狂奔，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楚克介绍道。
双方人群都发出一阵惊叹。
“哥哥，他们是中土人。”
谢尔盖纠正道。
“好吧，小伙子，你有一分钟时间，你想说点什么？想要在我们这买地种土豆的话，那你可来错地方了。”
切里舍夫问道。
“我们中土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作为中立者，想给你们一个建议……与其这样在大冷天斗得你死我活，不如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如何呢？”
赫羽说道。
“不行，我们俄罗斯人的规矩，今天的面包必须今天吃完，否则明天就会冻的把牙崩坏。”
楚克立即否决。
“说得好，那我们就用俄罗斯人的方式解决今天的问题吧。也让我们没看过雪的的邻居们看看什么是北极人真正的勇敢。”
切里舍夫把猎枪扔给那个小警察，然后将身上的棉袄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贴身的毛衣站在雪地里。
“唉……”
赫羽没想到自己的话反而激化了矛盾。
楚克大手一摆，示意他往后稍稍，然后把自己的警察外套也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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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
双方的汉子们大声呼喊着，如同中世纪战争里的战吼一般。
两个身高一米九的警察俯下身子，注视着对方，摆出摔跤的架势。
切里舍夫大喊一声，率先冲了过来。
楚克伸出脚，将他办了一个趔趄，反手一抓，扭住切里舍夫的手腕。
后者见势不妙，脚后跟向后飞起，踹在楚克的膝关节上。
两人立即分开，各自退后几步，转过身来，重新扭打在一起。
“这就是老毛子吗？”
滕江背着手，咧着嘴看着。
“揍他！”
“打死他！”
双方人群互相咒骂着。
两个身影在雪地里翻滚着，使尽全力的厮打着，如同战场上的敌人一样。
冰雪覆盖上他们的毛衣，冰水渗入衣领中，但是两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方身上。
“怪不得俄罗斯地方这么大，人这么少。”
关槿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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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赫羽突然警觉，抬起头来，察看着四周。
“还能有什么声音……”
滕江疑惑地看着他。
赫羽离开人群，跑上山岗，眺望着西北方向。
“喂，你干嘛呀？神经兮兮的。”
滕江跟在后面问道。
“糟了，出事了！”
赫羽转过身，又从滕江身前跑过，来到两位警察扭打的地方。
“住手！快住手！西北方的山上发生雪崩了！雪崩！”
赫羽大声喊着。
但是人群的声音过于嘈杂，根本没人听见他的呼喊。
赫羽眉头益一皱，指尖上腾起两道冰气，瞬间弹射出去。
“噗通—”
切里舍夫和楚克高高飞起，落在地上。
“苏卡不列，发生什么事情了？”
楚克摸了摸摔疼的下巴，爬起身来。
“雪崩！西北面的山上正在发生雪崩，我看见山腰上有一个小镇……”
赫羽大声说道。
“什么？”
切里舍夫顿时脸色苍白，带着小警察冲上自己的卡车。
科里镇的镇民们纷纷跟随在后面。
“怎么了？怎么了？”
不明真相的滕江追过来，问道。
“西北山腰上的小镇就是科里镇。”
谢尔盖有些害怕地说道。
楚克站起身来，将外套穿上，低着头走向自己的皮卡。
“谢尔盖，所有人立即返回镇子，开会！”
他闷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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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里镇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半个镇子被埋了，大约死了二三十人，都是老人和孩子，很多是埋在雪底下，没有及时救出来，活活冻死的。”
“留下来的屋子也破损不堪，风雪直往里面灌。”
“他们把破屋子的木片用来生火了，但是粮仓被埋在积雪下面，工具也不够，有人用双手挖，指甲全冻掉了。”
各种不好的消息传来，楚克坐在壁炉边，一边抽着烟，一边听着。
“上扬斯克联系上了吗？”
“唯一的电话线路断了。科里镇的警察巴库已经开车去市里了，但是越往北风雪越大，情况不妙。”
“谢尔盖，这里你读过的书最多，给大家算一算，除掉冬天的口粮之外，我们还能剩多少粮食？”
楚克问道。
“啊……大约……大约能有半吨左右。”
谢尔盖一直管着镇子的账本，对于粮食情况再熟悉不过了。
“柴火和松油都只是刚刚够。”
谢尔盖回答道。
“那就分出两吨粮食和一半的柴火松油给他们送去。”
楚克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
谢尔盖对于哥哥的大方习以为常，但是这一次还是有些惊讶。
“等这场暴风雪过去，我们上山打猎去，住在山里还能饿死不成？”
楚克一摆手，站起身来。
“一个小时内准备好东西，我会开车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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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说一不二的楚克发话了，镇民们没有办法，只好立即行动起来。
滕江和赫羽坐在仓库前的草垛上，看着镇民们做事。
“我们好像除了混吃混喝，什么都没干的样子，这样不好吧。”
关槿小声说道。
“谢尔盖。”
赫羽把拿着账簿的谢尔盖叫过来。
“你们好。”
谢尔盖问候道。
“一会儿楚克是不是要去科里镇，我们也想去。”
赫羽说道。
“啊？山路上很危险的，你们……”
“你们俄罗斯人勇敢，我们中土人也不懦弱，这种时候，人手多一些总不是坏事。”
赫羽解释道。
“那好吧！我去跟哥哥说说。”
谢尔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