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剑轻诧回鞘,李花看向女人。
女人身穿红衣,穿着红裙,她的人很美,然搭配此间雨水,竟显得有些凄迷。
凄迷的美,凄迷的人。
雨依旧,风依旧,林间略显狼藉,美人轻步走进,她看着李花,目光柔情似水。
因为她在看自己的情人。
是情人,亦是仇人,杀父仇人。
她爱这个人,她要杀这个人。
李花眉眼一凛,随即往后退去,道:“你不要在向前了。”
美人有些狐疑,却并没有听他言语,问:“何意?”
她的人依旧靠近。
李花道:“我不想杀你,但我现在也还不能死去,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情,一件非得去做不可的事情,所以别逼我杀你。”
若等这个女人近身,他若不杀她,那么自己便得死去,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然一个人若是寻到了活下去的意义,便会不留余地的去做某些事情。
很明显,李花便是这种人。
杀意起,美人脚步骤停,眼中浮现泪水。
“你以为我真想杀你?”她问。
李花道:“这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
“你好狠的心。”
李花承认:“所以你要记住,千万不要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也不要去恨一个无情的人,我便是这种人。”
风停,雨也停,此间只剩下冷,无比的寒冷。
李花道:“待我心愿了了,只要还活着,我会来寻你,介时要杀要剐也便由你,不过现在不行。”
说罢,他的人踏步离去。
他又回到了木屋,中年人还在这里。
他看向李花,眼中皆是笑意。
“我以为再见你时,你会是个死人。”
李花道:“这只是你以为。”
中年人收敛笑意,叹息一声:“你要寻的人不在这里。”
李花道:“所以我想换个方向去寻。”
李花看向中年人,问:“或是说你知道我要寻谁?你知道他在哪里?”
中年人摇头,不再言语。
待李花离去,他的视线之中再次出现那位美人。
中年人问:“你可是见着了尸身?”
是会走的尸身?还是能使轻功的尸身?
美人摇头:“事与愿违。”
美人问:“敢问先生何名?”
中年人道:“我姓刘。”
“名呢?”
“伯伯。”
美人笑了,是真的笑了。
“刘伯伯?”
她笑得很美,导致周遭风景好似变得害羞了几分,也朦胧了几分。
一个美人,果然还是要笑起来才是最美。
中年人点头:“是的。”
美人道:“看来你很喜欢占便宜?”
中年人闻言笑道:“难道这样不好?”
美人否认道:“这样很好。然取名如此,当浮一大白。”
说罢,她的人走进小院,坐了下来。
湿漉漉的人,湿漉漉的椅,却仿若放下了仇恨,得到了新生。
或许,她从未有过恨,只是有点悲。
中年人道:“的确当浮一大白。”
待酒水下肚,中年人问:“你呢?唤作何名?”
美人道:“我叫阿狸。”
“是阿狸还是狐狸?”
美人道:“阿狸不是狐狸,狐狸不是阿狸。阿狸是阿狸,狐狸是狐狸。”
阿狸自然然阿狸,狐狸自然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