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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话 神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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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现在马上就要开始拍摄咯!”形象总监在把所有设备都检查一遍,并且确认无误后,大声示意工作人员们。

“两位大美人儿,看镜头~”摄影师是位女性,见到少女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便以幽默的语气试图化解她面上的冰霜。

“没事,就是单纯的拍照而已,不用紧张。”母亲伸手揽住女儿的肩头,试图用身体的温度消化对方全身的僵硬。

“嗯。”女孩微微颔首,在对方的鼓励之下逐渐习惯面前有些刺眼的补光灯,以及工作人员们充满期待的视线。

“芝士~”摄影师叫出拍照必备的台词后,连续按下快门。

“麻烦右边四十度加强补光。”在请求同事完成补光后,她又继续操作起单反相机,冲锋枪那般摄下多张照片。

“来,更换一下姿势。”

就这样,摄影的过程长达将近三十多分钟才结束,虽然少女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但无论是哪一张照片,上边都没能留下她任何角度的笑容。

“怎么样,对妈妈的工作有很深的了解了吧?”在结束当前的拍摄后,母亲带着少女来到休息区,并递给她一杯香浓的茶水。

“跟我想象中差不多,闪光灯很刺眼。”少女握着纸杯,小声嘟囔。

“嘛,虽然表面上这份工作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有时候可能需要连续拍摄大半天,即使穿高跟鞋也很少休息的时间,而且平时也要控制饮食,好多留姬喜欢吃的东西妈妈都不能吃呢。”见女儿比平时要乖巧不少,母亲也忍不住微微打开话匣子。

然而接下来,少女已经恢复接近平日的状态,基本都只是嗯嗯哦哦敷衍地应答,当即又让母亲头疼不已,似乎女儿今天到公司这一行,依旧是怀抱着常时的怨气。

两母女,最近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正正经经地交谈了呢?

“留姬,说说你的心里话,你现在是不是仍然非常讨厌妈妈?”似乎被浓烈的茶水所刺激,母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问出这个自己一直以来最为纠结,最为好奇的问题。

“妈。”留姬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个问题,她双眼发直地聚焦在面前的纸杯上,小声地开口问出一个与当前话题完全无关的问句。

“如果你最重要的朋友,即将消失,就是,可能永远都无法再见到他了,你会,怎么做?”

“这位朋友,为什么会消失呢?”母亲对女儿提出的这个突兀问题有些措不及手,不过既然女儿主动开口说话,那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比如说,他患上了非常严重的疾病。”少女想了想,然后立刻修改问题的设定。

“啊啊,突然问个这么严肃悲伤的问题呢。”很快母亲就变得苦恼起来,毕竟这个涉及人伦离别的问题,可并不好回答,或者说,女儿难道是想暗示我什么?

“如果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那我首先会经常去医院探望他,为他加油鼓劲,毕竟精神与意志的力量也是会影响疾病走向的。”母亲大概经过两三分钟的思索,回答出一个标准的成年人式模棱两可回答。

“那,如果这位朋友最终还是离开了,你会悲伤吗?”少女忽然抬起头,看向面前自己美艳无比的母亲。

“如果是自己非常重要的朋友,那必定会非常悲伤的。”这次母亲没有多想,很直接地说出自己最直观的想法。

“那如果……”少女还想问些什么,最终却并没有说出口,她决定还是将剩下的问题埋藏于心底,因为它们应该由自己,亲力亲为去解答。

“没事,妈,我有点累,就自己先回家了。”留姬将那些奇怪的问题与氛围驱散后,忽然感到身心都异常疲惫。

“妈送你回去吧?”见到女儿忽然无精打采,母亲开始担心起来。

“您还有工作吧,我一个人坐地铁回去没问题的。”少女表示问题不大,起身便走进更衣室,留下依然摸不着头脑的母亲在原地思索。

好不容易走出办公楼的大堂,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钟,望着有些刺目的艳阳,她忽然感觉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不太真切。

“唷,已经体验完毕了?”见她终于好不容易才出来,我由于一阵,才静下心来决定向对方打招呼。

“无名……”见到我她有些意外,毕竟今天的我也不像往日那般聒噪,而是选择在楼下等待,但事实并非如此,在先前看到她那副似乎变幻人物角色的装扮后,我的内心变得极度不安分,总有某种奇妙的暗示在冲击自己的感官,感受到不对劲的我马上离开现场,这股奇怪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穿的那套衣服,很好看。”由于文化水平不高,我完全组织不出自然且富有诗意的赞美,只得使用最简单粗暴的语句。

“啊…谢谢……”她没有生气,没有不爽,反而是对我的话语充满意外,并且礼貌地向我表示感谢。

两人在路旁被这突如其来的氛围感染得不知所措,就这样傻乎乎地说不出任何自然的答句。

“我想先去麦德劳吃完午饭再回家,你能陪我吗?”最终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她,并且用请求的语气朝我发起邀请。

“啊,好,年轻人多吃点东西好长身子。”无法驾驭这怪异气息的我甚至已经说起胡话,还好对方并不在意,自顾自地向目的地餐厅出发。

“妖狐兽,我感觉今天,好像什么事情都变得不太对劲呢。”无处可问的我,只得朝普通人都无法瞧见的妖狐兽求助。

“嗯,你们今天说的话都比较少。”它微微点头对我的话表示赞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吧,我也已经习惯这位内心与外表相悖,心思完全不细腻的狐狸大人。

可刚准备起步想要追上留姬的我,却立马感应到什么,旁边的妖狐兽顷刻间汗毛炸起,飞快开始沿着不明来路的气息四处搜寻,很快,我们便一同锁定在附近的四十多层高办公楼上,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存在一个常人同样无法看见的身影。

“居然还有与人类共同行动的数码兽么。”波夷罗兽居高临下地眺望着下方,先是看看留姬,然后看看已经万分警戒的妖狐兽,最后视线在我的身上停留。

“原来如此,似乎还有更加奇妙的存在呢。”绵羊挠挠下巴,抬手从腰间取出一把紫金色相间的手弩。

“那么现在开始,执行第一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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