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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 不能言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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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凤回到了家里,一头扎在床上,就开始睡觉。一连睡了两天都没吃一口饭。她的爹娘可慌了,一个劲地追问:“到低这是怎么啦?整天就这么睡着,还不吃一口饭。你想急死俺们啊。”

银凤就是一言不发。

开始她的爹娘,还挨个去找那些平时和银凤一起去割草的丫头们。想问问银凤是怎么回事。一大群丫头个个摇头都说不知道。

平时比较信仰道术的银凤娘,断定女儿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就跟银凤的爹在银凤的脸前嘀咕:“他爷,要不要去请高小鹅那些道婆来家看看。”

银凤一听到高小鹅三个字就反感,大声叫唤道:“我没中什么邪,请什么道婆啊。”

见女儿终于说话了,银凤的妈妈赶紧问:“凤啊,那你说你这是怎么啦?跟娘说说。”

银凤又开始闭嘴了。

可把银凤的娘给急坏了。带着哭声喊道:“这到底是咋的啦?都快把俺给急死啦。”

还是银凤的爹有了主意,示意老婆和他出去。

到了外面,小声对老婆说:“平时咱凤跟她二嫂能说得来,你赶快去找她二嫂过来,会许能套出话来。”

银凤的娘一听觉的有道理,也不怠慢,忙跑去把银凤的二嫂找来。

银凤的二嫂其实是银凤叔伯二哥的媳妇,平时有事没事的时候,银凤喜欢到二嫂身边窜门子。姑娘家的心思都爱跟二嫂说。

二嫂又是个直肠性子的人,遇到不平事情,都会不管不顾的跟人去拼命。一般大事小事的也不像其他女人那样胡搅蛮缠。

银凤的二嫂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直肠人。做起事情来比一般男人都开明。

就像银凤时常挂在嘴边说的那样:“幸亏俺二嫂不识字,要是读书识字的话,给个县委书记干干,也不见得干不好。瞧人家做事的那个利落劲,庄上的哪个男人能比得上。”

银凤有天还厚着脸皮跟二嫂说过这样的话:“二嫂,你要个男人话,俺也想嫁给你。”

二嫂逗着乐道:“干嘛非要变成男人才嫁给俺啊,干脆现在直接嫁给俺好啦,你现在要嫁给俺啊,俺就把你二哥一脚踢滚蛋好了,免得俺还天天去闻他的臭脚味。”

当时一句话,逗得姑嫂二人都快笑哭声来。

银凤的二嫂进了银凤的房间,就把门从里面闩上,把银凤的爹娘都给关在外面。见到银凤,看着两天都茶水未进,已经快憔悴不成样子啦。

银凤二嫂切身坐在床边,搂过银凤的头,心疼的理一下银凤的额头的头发,满眼的泪花,喃喃地说道:

“傻丫头,遇到什么难坎了,这么往死里去折腾自己啊。自己的身体是本钱呐,弄坏了将来后悔都来不及啊。”

银凤二嫂的一句话,触到银凤的心窝,银凤一头钻进二嫂的怀抱,‘哇’地一声委屈地哭出声来。

“哭吧,哭出来心里就透彻了。”银凤的二嫂抚慰着怀里不停地怂恿着肩哭泣的小姑子。

银凤一边哭着一边喃喃地道:“二嫂啊,俺倒了血霉,遇到了鬼了,惹出了**烦啦。”

银凤的二嫂抱着银凤,手抚摸着银凤的后背,安抚着她:“没什么事,说说看,到底是什么鬼”

银凤的头倚在二嫂的怀里,抽抽兮兮地就把看到的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二嫂听后,先是一声:“嗨!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这点破事吗,人家都能毫不忌讳地到处找地发情。咱还害羞躺在家里寻死寻活,显得咱一点都没气度。要是把自己折磨出好歹来,那多不划算啊。”

银凤二嫂随意而又简短一句话,就轻悄悄道明了做人真谛。

银凤见二嫂这样说,抬头看看她很是纳闷。“二嫂,俺都被那样了,还没事?”

看银凤那样看着自己,银凤的二嫂笑嘻嘻地趴在银凤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半天。银凤听后,愣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她向二嫂狠劲地点了点头。

银凤的二嫂走时,叮嘱银凤的娘,“俺说婶子,赶快做点饭给银凤送进去,都几天了,看给瘦的,弄点好的给补补。”说着,跟没事人似的,然后转身就走。

银凤的娘一听她这么说,赶紧跟在银凤二嫂的后边,想趁着送送的理由,追到屋后边,拦住银凤的二嫂问,“她嫂子啊,银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害的她这样糟践自己。”

银凤的二嫂看着婶娘,愣了一会,欲言又止,实在是看不过去,只得说了一句话:“婶娘,小妹她没事,放宽心吧,小姑娘家家的,总会闹点脾气,过两天就会好的。”

说着就走了,留下的银凤娘一头雾水,“银凤那丫头是在闹脾气?俺怎么觉得不是这样啊?”见人已经走远,也不好再追去问。

她二嫂刚才不是让俺做点饭给她吃吗,俺这就做去。抱着试试看的心里,银凤的娘给银凤做了碗荷包蛋,打了五个鸡蛋,加了几大勺红糖。

递进去,招呼着,“凤啊,俺给你煨了几个荷包蛋,赶快起来趁热给吃了。”银凤一听竟然一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说话,接过碗来,竟然给吃了。

银凤娘看到这一切,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接过银凤递过来的空碗,伸出另一只手去探探宝贝女儿的脑袋。

女儿的体温很正常,她非常高兴。忙跑到菜园子里,偷偷地告诉银凤的爹,“老头子,还是她二嫂管用。就一会功夫,俺家的凤就吃饭了。”

很快银凤就能起床来帮家里干活来,只是再也不提出村去割草的事。

没几天,银凤的二嫂就帮着银凤张罗一户人家,小男孩比较老实诚恳,长得也高高大大的,还是个白皮肤的家伙,带来给银凤看看,银凤很满意。一来二去几趟,两个人就黏糊在一起。

银凤很快就有了身孕,跑来偷偷地告诉二嫂,“嫂子,俺听你的话,还真把那个小子混到怀里了。你看,俺有点不想吃饭了,俺娘说俺八成一定是有了呢。让俺赶紧来找你去那个家伙的家里去催催。不然的话,可真就让人难看了呢。”

银凤的二嫂也很替她高兴,笑着安慰她,“你急个啥啊?那家也是个忠厚的人家,不会让你挺着大肚子嫁过去的。俺这两天就过去催,指定这个月就把你给嫁过去。”

“俺可全靠你了,二嫂,你可抓点紧啊。”银凤嗲嗲地叮咛着。

“看把你这丫头给急的,真怕没人要似的。放宽心吧,俺,你还不放心?”银凤的二嫂还打趣地掐了掐银凤的屁股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完蛋了,俺还惦记着你要嫁给俺那句话呢,这不成一场美梦了吗。”

逗得银凤先是一怔,转而就是一阵欢笑,“二嫂,你这是干啥啊?俺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拿俺开涮。”

男孩的父母一听银凤已经怀孕,还说什么啊,赶快操办婚事吧。就这样,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双方父母都赶紧忙着操办喜事。给银凤娶了过去,临走的那天,银凤抱着二嫂好一阵大哭啊。

银凤真是动了真情了,趴在她的二嫂耳边哭喊着:“二嫂,俺真不想离开你,要是能不嫁人多好啊。”

闹的二嫂跟着流泪,不停地安慰:“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二嫂也舍不得你,可女孩子总要嫁人的。”

“可俺就是舍不得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银凤依恋地唠叨着,银凤哭喊着。

“傻妹子,俺也舍不得你啊,好在路不远,抬腿半天就能到你那里。别哭了,走吧,去过你自己的小日子,好好地经营属于你们的家。人这一辈子过的不容易,一定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啊。”

“嫂子,俺知道了,知道了。俺会记住你的话。”银凤哭的泪流满面。

二人依依不舍的缠绵,连银凤的娘看在眼里,都有点醋意。

站在旁边的耿氏看的有点眼红,带着挑拨的口气,对银凤的娘说,“四奶奶,你看小姑这临走的时候却去跟二婶亲上了。好像她眼里没你这做娘的一样。你看那二婶,她跟最亲似的。搂抱的那么紧,不让走似的。亲热哭喊的事,好像她给全包了。”

银凤的娘不傻,能听出点味道来。今天是女儿的大喜日子,她也不想开罪任何人。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俺家的凤打小就喜欢跟她二嫂待在一起。估计两个人是有上辈子的缘分。”

银凤临走的时候,还看见兴高站在人群外面往她这里看。她根本就在乎他的存在,而是两眼在人群里寻找另一个人,那就是那天让她恶心的女人,菜花。她也挤在人群里来热闹。

“俺到死都诅咒你们一对狗男女,迟早没有好下场。”银凤在心底暗暗的发誓。

到了银凤出门走后,银凤的娘都一直很纳闷,银凤当时到底是怎么啦。没事的时候见到银凤的二嫂,一种是想开口又不好开口的样子,让银凤的二嫂看在眼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事情已经过去,银凤现在已经出门去过自己的日子。银凤的二嫂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去瞒着银凤的娘。

首先考虑到银凤的娘就是知道这件事情,顶多到银凤爹那里就会止住,也不至于影响到银凤今后的生活。

再说了,人家还又都是孩子的父母,银凤的二嫂也不想他们下半辈子被蒙在鼓里。就把银凤的娘带到家里,一五一十地说银凤的遭遇。

说到最后,还是替银凤辩解一下:“银凤不是不想告诉你二老,姑娘家家的一时间只是找不到、怎么开口的才好的话题,就只能一直憋着。”

“现在你老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到此为止吧,以后在银凤脸前也不要再提此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免得让她想起来更伤心。”

银凤的娘一听自己女儿竟然遭到了兴高和太平的媳妇的毒手,气得坐在那里只骂兴高的娘。

“俺就知道那个臭婆娘迟早会害俺家一回,没成想,生个畜生出来祸祸俺们家的凤。造孽啊,他娘的,他这是在造孽啊!老天咋不长眼打雷劈死他们两个啊。”

“婶子,你也别这么生气,别再把自己给气着。他们那样的人,自有老天的安排,迟早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老话不是说了吗,‘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没到。’”

第二年银凤生了大胖小子。银凤的娘和银凤的二嫂,送洗礼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把被窝里的娃娃抱出来,左看看右看看。“这孩子长的真白啊!真像他的亲爹。”

一点也不像兴高那黑熊样,反倒像银凤的长相,这让两个女人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银凤坐在被窝里,头上扎着粉色方巾看着二嫂的举动,邹邹眉头,明白几分,相视一顾,露出甜甜地开心笑容。

“嫂子,谢谢你。”银凤低声而又深沉地说。

“孩子是你生的,又不是俺的,你谢俺干啥啊?”银凤的二嫂见小姑子又要动情,月子里不能随便哭,就怕伤眼睛。她故意装傻,愣是不去接受她的道谢。

“二嫂!”小姑子声调有点高,怕惊吓到孩子,忙捂住嘴巴。拿眼睛瞪着她的二嫂。

“喊声那么高干嘛?还怕俺聋啊。俺哪里说错了吗,这宝贝就是你生的呀。拿眼瞪俺也没有用。是不是啊,小宝贝,你瞧你娘那个样子,哪里像个女人啊,瞪个眼就跟张飞没什么两样了。幸亏她皮肤白,要不可就真的完蛋了。”银凤的二嫂,抱着孩子,一边逗弄着,一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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