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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黑海白夜(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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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侯罗迦的祠庙里,臧小禾疯狂地兜着圈子,壁画大厅里刚好有不少柱子可供他绕着跑,要是在空旷地带他早就被猎杀者撕碎了。

真是见了鬼了,在地夔众的地盘里居然碰上了罗刹。

这是他的梦魇,那厉鬼般的身影曾让他在无数次梦中惊醒,而今天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臧小禾想点燃天使烛台,可奈何对方压根儿就不给他机会,一阵寒风掠过后颈,他下意识一缩脑袋,旁边的石柱像是豆腐一样被干净地切开。

罗刹兴奋地嬉笑着,它并不急于杀掉这只浑身上下散发着惶恐气味的猎物,这些天生的猎手并不像铁牙那般渴望杀戮的快感,而是对品味猎物的绝望情有独钟。

或许放出罗刹的人只是想稍稍拖延那位“天使”的脚步,却没想到竟给他带来了大麻烦。

整个壁画大厅到处都是被刀斧刮过的痕迹,那些耗费了几代人心血打造的唐卡也毁于一旦,这里随便一幅都能被博物馆拿来当“镇馆之宝”,可现在全被切割的支离破碎,要是被成龙看见的话,估计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臧小禾仿佛回到了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恐惧、颤抖、无助,大脑一片空白,他原本以为这两个月修习已经让自己今非昔比了,不说成为了“奇异博士”,但也至少跨出了普通人的范畴。

他见识到了那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学习了那么多古老玄奥的咒语,所以每次当他跨出了营地的大门,重新返回城市人流中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却时不时会升起一丝奇特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变成了某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当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敌人出现时,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上前挡一挡。

可现实将他的谜之自信无情地碾碎了,当危机突然降临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似乎与两个月前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没什么区别。什么无机生象,什么归来往生,就连他最熟悉的【克利达默斯之印】都忘得一干二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将他最后一丝胆量都磨没了,脑海里最后的念头仅剩逃命二字。

他像个快要溺死的人,伸出手去够任何能够到的东西,所以每次当他跑过篝火盆的时候,那蛇首的青铜浮雕脸上总会浮现出谄媚的笑容,他将一枚枚奥里哈钢不要钱似的丢入阔碗,升腾而起的篝火将整个大厅都照的金碧辉煌。

但他现在可无瑕顾及那些壁画,篝火照亮了罗刹的脸,也照亮了通往真正寺庙内部的门,他像是看见了最后的希望,操控着共生锁链朝着罗刹缠去,却被后者一挥镰状的手臂轻而易举地荡开。

可锁链还是阻挡了罗刹一二,臧小禾跨入了寺庙的大门,那如催命鼓般的“锵锵”声紧随其后,共生锁链蜂拥而至,没想到居然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起了奇效,要说坚韧程度这件功德器还是相当靠谱的,罗刹一头撞入了网里,锋锐的四肢被缠住了,气得它连连发出愤怒的尖啸。

臧小禾大喜过望,但也没放弃逃跑的脚步,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胸肺炽热的好似烙铁,像是刚刚跑完了一千米似的。寺庙正殿的四周摆满了各种经文,他粗略一扫就明白这是只有地夔众才能修行的法印,而在寺庙的中心还有着八块石碑一字排开,页眉还用梵文标着“一到八”,上面既有文字又有配套的图案,像是教小孩子识字的连环画。

这段时间他也有看闰推荐的《梵文从基础到入门》,所以上面的东西他也能看懂不少,其中有一页石书上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大概涉及着什么黄泉引渡的玩意儿,关键是旁边那一群小人欢呼簇拥着一条大蛇乘船归来的图画让他瞪大了眼睛......他妈的,这不就是行者一直寻找的复活摩侯罗迦的关键么?!

从整个复活仪式的准备材料到所有的细节......淦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让他找到了这么正确的东西!?

臧小禾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激动起来,就好像哥伦布找到新大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船员都死光了一样,这明明是件该被记入史册的事,可他却只能看着印第安土著拿着长矛将自己活活插死,将自己和这个秘密永远埋葬在美洲大陆里。

他想将这个重大发现带出去,可门口那只罗刹不答应,硬要说的话他待会儿的下场大概比被人拿长矛插死还要惨一些。

真该死啊……如果平时多“贿赂”一下老福恩,让他教自己一两个像模像样的法印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落在这般田地。又或者多练练【白驹】,直接跳过冥想的步骤,使用时就像开关按钮那样拨一下,然后自己就能回到想回的地方......

可哪来这么多如果啊。

对,对......蜡烛!

臧小禾猛地反应过来,他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每分钟简直要飙到一百八十迈!

现在只有变成天使扭转局面!他迅速掏出烛台,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了火之印的咒语,可还没等他念完,熟悉的“锵锵”声以至耳畔。

罗刹挣脱了束缚,十几米的直线对它而言不过只是一瞬间,在与他贴脸的时候,它那张干尸般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了“慈祥”的笑容。

而臧小禾的咒语才念到一半。

锋利的镰刀直接将他扎了个透心凉,鲜血溅到了石书上,罗刹慢慢提起爪子,欣赏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臧小禾口中有血沫涌出,罗刹的指骨从他的左肋下插过,划破了数根肋骨和内脏,虽然没有直接被搅碎心脏,但内部大出血依旧会让他在不到一分钟内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同时还伴随着窒息般的疼痛,这不是饶他一命,而是单纯地想折磨他。

但到了快死的时候臧小禾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眼睛里闪动着最后的微光,用尽最后的力量操控着共生锁链,锥子般的末端扎进了罗刹的脊背。

原本摆出胜利者姿态的罗刹瞬间就跪了下去,在共生锁链的效果下,它跟臧小禾的生命开始共享,它开始惊恐地尖叫,因为它也开始感受到那生命力飞速流逝的感觉。

“如果我死了,至少也能拉你一起陪葬。”

臧小禾嘿嘿一笑,仿佛他才是胜利者。他的面色忽然红润了一下,像是回光返照,但紧接着又迅速苍白了下去,他现在的身体就像一个漏底的盆,不管往里加多少水,最终都会漏的一干二净。

罗刹迅速察觉到了不对,虚弱地想要拔出背后的锁链,眼瞅着它勾住了锁链的末端,臧小禾一咬牙,五指抹过胸前的封印,那灾厄的力量再也不受控制,顺着黑红色的血管迅速蔓延到了他全身每个角落,与此同时,罗刹灰白色的体表上也出现了黑红色的血管脉络。

他虽然不会封印但他会解,就跟搭建和搞破坏完全是两码事,他像是一道闸门,现在他将自己破坏了,困住的那片海就再无人可以阻挡。

臧小禾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让这只罗刹离开这里。直到最后一刻他与罗刹双双倒地,昏迷前他们还保持着相互拥抱“亲昵”的姿态。

而一缕不为人知的阴流,顺着共生锁链从罗刹那端来到了臧小禾的体内。

......

......

阴流变成了一道浅黑色模糊的人影。

他抬起头望着暗红色的天,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黑海。

天与海之间,似乎又隔了一个世界那么远。

无风、静止、凋零。

这片世界似乎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迹,所有事物都介于生与死之间,天空上没有一朵云,海面上没有一道波纹。

模糊的人影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中心,那是一座海面上的小岛,小岛上有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

模糊的人影忽然变得更模糊了,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变大了一圈,如果他有呼吸的话,现在一定不知道粗重了几倍。

居然......

居然......

居然......

他将信将疑地朝着小岛走了几步,那脚下扩散开的波纹,像是按耐不住的狂喜与激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原以为没有希望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被他撞见了。

这就是你说的缘分?

又或者是“命中注定”?

他想仰天长笑,但越到这个时候他便越谨慎。

巧合,实在是太巧合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是连真神也解不开的封印,至始至终能解开的,只有他自己。

而如果那个少年刚才死了,那这份因果就会进入他下一轮回,跟随他转生到下一世。

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几千年。

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恩赐,

模糊的人影笑了,

他的本体......不就是天吗?

再拖下去少年可就要死了,到时候错失良机哭都来不及,想到这里他急忙登上了小岛,可就当他准备伸手采撷白莲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却是一变。

恍惚间,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女生宿舍一样的房间,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铺、还有乱七八糟的摆设......坐在电脑桌前穿着睡衣的长腿女孩儿看了他一眼,模糊的人影忽然有种遇见了天敌的感觉,他的灵魂在颤抖,自己仿佛尘埃般渺小。

女孩儿漫不经心地开口,却带着连世界也为之倾倒意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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