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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黑海白夜(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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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侯罗迦寺庙前那两尊蛇形守卫连同着腾蛇状的牌坊,都正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腐朽,黑红色的细线从剥落的古门缝隙中流淌而出,像是阴冷又致命的毒蛇,所过之处生命断绝,青铜打造的地砖如刚从冰窖中拿出来般寒冷,就连支撑石窟的穹顶也开始摇摇欲坠。

秦筱河步入这片即将坍塌的祠庙,本来这座异神留下的庙宇再坚持个几千年不是问题,但在这股堪称恐怖灾厄力量的侵蚀下,恐怕用不了几个小时它就彻底消失在这条地脉回廊的深处了。

当然,塌不塌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因为那个她承诺要保护的少年也恰好在这座寺庙里。

秦筱河这辈子最讨厌不信守承诺的人。

她伸出大长腿,踹开那道已经开始掉渣的石头门,寄宿于上面的活灵已经死亡,此刻不过只剩腐朽的躯壳。寺庙的内部,浓郁的灾厄之力已经开始朝着液态的方向转变,形成了棕红色的雾霭,她蹙起了好看的眉,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料。

那些侵蚀力惊人的灾厄之力在靠近她的时候却自觉让路,宛如宠物狗般乖巧,可秦筱河依旧是一副厌恶又不耐烦的样子,红黑色的迷雾主动为她留下了落脚点,她却怕地面脏了自己的拖鞋。

一个伪神层次的异神居然把自己受人供奉的寺庙建在下水道里,这脑子怕不是垃圾吃多了坏掉了。

但她终于还是发现了那个少年——又或者说是灾厄的源头,臧小禾静静的躺在地上,眉眼轻瞌,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胸口的封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解开了,看倒在一旁被折磨的形如枯槁的罗刹,还有那根连在他们之间的锁链,秦筱河差不多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棕红色的烟罗在他周围形成气旋,但这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灾厄之力还被他困在自己的身体里,等到他肉体也承载不住这股力量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估计臧小禾自己还不知道解开封印的后果,他体内庞大的灾厄之力会像病毒一样开始传播,任何事物都可以成为它们的媒介,空气、动植物、微生物......首先被污染的将会是这里的下水道,紧接着顺着城市循环系统被运往拉颂的各个地区。

大规模传染性疾病会率先在城里爆发,人们身患各种隐藏性疾病的概率也会呈几何倍激增,运气变差,晚上做噩梦这些都是小事;楼房垮塌,发生火灾都会变成常态。同时灾厄还会像强烈的核辐射一样使人身体虚弱,甚至直接危及生命,结果可能会导致拉颂直接变成第二个切尔诺贝利一样的鬼蜮。

“唉,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的实力......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秦筱河愤愤地跺了跺脚,娇俏的模样不像生气倒像是在撒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算啦,谁让我身边就剩你一个可以使唤的狗奴才了呢,你转世投胎去了,谁给本宫报销生活费啊?”

她一脚踢开了共生锁链,五指虚握,霎那间,却像是握住了古老的齿轮。

明明她现在穿着一身皮卡丘的睡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但这一刻的风华恍若卓世独立的女王,整个世界向她献出了花,而她却不屑一顾。

秦筱河的眼神变得虚无而空洞,泛泛的眸光好似神祗俯视人间,她的身上散发出了无声的“势”,从圣贤到半神,一路高歌猛进,最终竟突破了仰望不及的无垠深空......此刻沉睡了千年的王,终于重新掌握了自己的“权柄”。

沉睡在世界各个角落的阴影在此刻纷纷苏醒了过来,“祂们”的目光看向藏地的方向,片刻后才重新瞌上眼眸,黑暗里,不知是谁发出了亘古而至的叹息。

秦筱河沿着逆时针的方向转动了那无形的齿轮,却好像拨动了万物的虚线,开放的花瓣重新闭合,飘摇的雨滴逆流而归......那是连浩瀚如海的灾厄都不可忤逆的力量,棕红色的泷烟重新被吸回了臧小禾的体内,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像是倒带的老电影。

就连棕红色的血管也顺着原路返回,全部缩回了臧小禾胸口的肿块内,赤金色的封印再次从他的皮肤下显露了出来,就好像刚才发生在他身上的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秦筱河抬起头看着不断崩塌的穹顶,她倒流了臧小禾的时间却没有倒流整座寺庙的,看样子不久之后这里就要彻底变成一座废墟了,她伸手拍了拍少年俊俏但偏瘦的脸颊轻声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狗奴才你可一定要记得我的好,将来报答我,听到没?”

睡梦里的臧小禾睫毛轻轻颤了颤,似乎是在回应。

“还不如直接管他要奥里哈钢划算......”她嘟囔了一句,趁着自己的力量还未完全消散,带着臧小禾回到了地表,直接将他丢在了大行寺的门口,随便踢了一个路过使徒的屁股,然后消失不见了。

迷迷糊糊中,臧小禾感受到有人在大声的呼喊,紧接着自己的四肢被人抬了起来。

“我看见...记录....地夔众......真相的.....壁画......”

他挣扎着说完了这句话,便再度被拽入了昏迷。

......

......

【白夜】大阵的雾气将会被早上升起的太阳自然蒸发,因此行者也必须要赶在太阳升起前将战场打扫干净。

“喻仲循你负责一到四街区,巫传昌五到八......”

“都仔细一点,铁牙的痕迹统统都给我清理干净!别留下什么怪物的划痕,还有骨头渣子之类的东西!”

“掉落的遗物统统上缴到炙心法师那里!”

“......”

市政府大楼的高台上,沧澜上师,通晓和圆觉两位藏地大师也皆汇于此,不久之后浮尘也扶着薇星大师赶到了,此时的薇星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一条手臂还打着绷带,但伤势明显稳定住了。

卡卡巫祭已经为她处理了伤口,除了过度使用受福能力带来的反噬以外,其余的方面,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圆觉大师首先向她表达了关切的情感,在得知了黑日用拉颂数十万百姓当作赌注,让薇星不得不自降神格对敌的时候,就连一向严苛的通晓大师也无法指责她的过错。

牺牲自我,拯救万民于水火,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只会令其他人感到钦佩。

更何况薇星此举其实是用命保住了密修会的信徒基础,拉颂作为藏地的中心,有千万民众信奉天尊,一旦这个基础被动摇了,将会产生不可预估的负面影响。

“这次是我的过失,我自愿卸去【日】营地藏地大师的职位,请您责罚。”薇星大师低下头,朝沧澜上师请罪。

“上师,”圆觉上前一步:“薇星早在将近一个月前就曾提到过这件事,要说责任的话,我们也难辞其咎。”

“就算是我们其余三位藏地大师,未必也无法做的比她更好。”通晓也点了点头,难得求情道:“最起码伤亡肯定不会才这几个人。”

虽然现在还没有接到确切的伤亡数字,但通过在各地帮忙的使徒上报的情况来看,就连重伤的症状都罕有出现,这在一场波及拉颂人口最密集的三大区,受灾民众超过二十万的灾难中,堪称奇迹。

而这一切都需要归功于薇星大师的果断降下神格。

在场的所有行者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沧澜上师的身上,这位上师缓步走到了薇星大师身边,替她轻轻整理好了有些打皱的袍子,蕴含着星辰大海的眸子依旧温润,温和地说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的话像是给这场事件下了定义,不少人也松了口气,薇星大师不论是能力还是实力在密修会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如果她真的卸职了话,他们还真不知道【日】营地的藏地大师谁才有资格接替。

“还有一件事。”通晓大师将锐利的目光转向了一名身材魁梧的行者,仿佛如鹰狼顾窥:“非明,为什么夜叉小队会突然出现在城里,这一个月你们都哪儿去了?”

“我们被困在了落伽城里,那里有着一座不逊色于【白夜】的大阵。”名为非明的行者沉声道:“这一个月里我们一直在城里兜圈子,找不到任何出去的方式,也感受不到饥饿和疲倦,就好像进入了精神体的状态。直到刚才我们找到了一条地脉回廊,斩业提议走进来试试,出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来到了拉颂。”

在场的各位纷纷感到不可思议,包括三位藏地大师,这未免也太凑巧了些,不论是时间还是地点,就好像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又是谁有能力安排一位半神和四十多位圣贤层次的强者?

“不信你待会儿可以问斩业。”非明别过头去。

薇星大师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她心思一动:“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得到了一条通往落伽城的稳定通道?”

“您说的没错。”一名面容风神俊朗的年轻人回答道,他的眉眼间有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失望:“但那座落伽城完全是一座空城,我们搜索了一整个月,也没有收集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就连铁牙的一根羽毛都没有。”

他叫陆昂,是这次远征队中跟穆斯云为二的两名使徒,师父是已故的藏地大师幽祖。

这次就连沧澜上师也抬起了头,同时他也看到了圆觉眼中同样惊诧和意外的神色。

“看来斩业回来的时候,我们得问个清楚了。”薇星沉声道,此刻的她似乎恢复了些,身为藏地大师的气势又回来了。

“说的没错。”通晓虽然是斩业的师父,但他的铁血在密修会中可谓是人尽皆知,断是不会包庇自己的徒弟的。

行者们继续行走在阴影里维持秩序,安定人们恐慌的氛围,半晌,斩业提着一截血糊糊的断肢走了回来,高昂的气势滔天,昂首阔步,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

自此,密修会的上师和四位藏地大师,在这里全部集结完毕了。

“那个叫阎司的‘黑日少主’呢?”薇星大师率先发问。

“抓住了一半。”斩业咧了咧嘴,将那半边身子丢在了地上,“这家伙为了逃命献祭了三分之一的族人......不过他要是能靠另一半儿活下去,算他厉害。”

“利用族人的垃圾。”他不屑地啐了一口。

“据我所知,阎司的生命力极为顽强,不会就这么轻易死了。”薇星大师凝重道:“而且这家伙就是杀掉幽祖,并设计这场袭击的罪魁祸首。”

众人皆是凛然。

“不过这次黑日损失了这么多的人手,他们终于也该消停一些日子了。”圆觉开口道,眼神悲悯。

“他们消停归他们的,但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斩业嘲笑道:“我抓到了一个家伙,兴许你们会感些兴趣。”

他将另一团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人影扔在了地上,看清对方的脸之后,素心顿时咬牙切齿起来,要不是一玄拦着,她恨不得直接上前撕碎这个家伙。

“天尊保佑。”圆觉大师双手合十,颂赞一声。

躺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有着鹰钩鼻,眼窝深黑的男子,但凡是有些资历的行者都会认识这家伙究竟是谁,二十年前有个还是使徒的家伙叛出了密修会,成了黑日的走狗,因为他的缘故致使行者不少的情报和知识泄露,给密修会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数个月前他还率领一队精锐的铁牙袭击了圆觉大师,导致一名使徒牺牲,一名行者重伤,而那名牺牲的使徒便是素心的徒弟。

这个人就是阿达木。

“你说的那个黑日少主倒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为了避免有舌头落入咱们手里,在撤退的时候他就让那些被擒住的铁牙自焚了。”斩业嗤笑一声:“但这家伙不一样,他体内居然还有一部分力量是属于行者的,竟因此逃过一劫,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算了,她心里有数。”浮尘对一玄说了一句,后者这才放开了拦着素心的手。

刚被收拾的七荤八素的阿达木还没等喘口气,就看见另一道令他感到惊恐的身影扑了过来,他刚一开口,那根熟悉的乌金短棍就戳进了他的嘴里,用力一搅,便将他满口的牙根通通搅断。

政府大楼的楼顶,顿时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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