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可是怎么了？”就在刘凯纠结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顿时给他解了围。
来人显然很是习惯了眼前的场景，夸张的笑了一声后熟络的道：“诸位诸位，今儿咱们这方泽阁可是得了个妙人儿，诸位何不先进去看看，保证不会让诸位败兴而归，如何？”
“走走走，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这个妙人儿到底妙在哪里了吧，没来由的跟一个太监置什么气，晦气，呸呸呸……”人群中，不知是谁呼喝一声顿时将众人的心思吸引去了别处。
“是啊，快走，快走……”吵闹间，人群顿时轰的一声散了。
“公公，不然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等到身边没有了人，刘凯小心的瞥了眼张安铁青的脸后低声道。
“回去做什么，一群鄙贱的东西，今天这地方，咱们还是逛定了，走，我们也进去。”说着，张安一拉刘凯的胳膊，扬起头大步走了进去，刘凯见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这段时间，他实在是有点烦躁了，自己已经摆明车马的跟宦官扯在一起了，名声什么的自然也就绝了，可就是这样这群阉货也还一直出手试探他，还要在他身边埋上几颗钉子，能够看见张安倒霉，刘凯自然是喜闻乐见。
张安到也不全是赌气，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这个时候他要退缩了，只怕明天他的大名就会成为洛阳城中百姓茶余饭后闲谈的话题，是以虽然他心中恨不得将那些个嘲笑他的人生吞活剥了，此时也得硬顶着他人异样的眼光走上一遭。
不过两人进去的时候，偌大的大堂中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事实上在门口那闹剧发生之前，已经有不少人都已赶至了，对此刘凯只能叹息一声“到底是京师”，就再没有了下文。
“世子有所不知，这芳泽阁可非比寻常，这一芳字亦是名副其实，世子初来许是不知，芳泽阁背后的人可是……”说到这里，张安用手指了指天，旋即意味深长的闭口不言。
“出来了，出来了……”刘凯正低头深思，忽然一声嚎叫传了出来，几乎是在瞬间，一阵冲天的喝彩声随之响起，抬眼望去，就见一层与二层相连的楼梯处，一个小平台被别出心裁的设计在那里，此时其上，原本空荡的位置处一个女人卓然而立。
“这女人是谁？”话一出口，刘凯就后悔了，要知道身边这个人可是张安，很显然也是一个逛窑子的雏儿，要不然也不会不知道要将那一身另类的衣服换上一换。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没有抱有的期望，边上的张安竟然张口就回了出声：“前荆州刺史赵凯的女儿，赵毓。”
“什么？”刘凯呆住了，脑袋里瞬间就明白了这芳泽阁是个什么地方，官窑，竟然是官窑。
脑海里，两个字在剧烈的碰撞着，若说是别的年代，官窑这种地方刘凯也不会太过痛恨，可是在眼下，这个刘宏肆虐的年代，官窑之中，大多却是大汉那些忠贞之人的亲眷家属，他早先的时候就曾有过听闻，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逛，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地方。
只是脸上，刘凯却不敢露出丝毫异样，不过再次望向周身之处那些恣意哄闹的人所谓的文人士子，所谓的权贵的时候，刘凯眼底深处，一片冰寒。
背后捅刀子啊，这也许就是刘宏最擅长做的事情了，只是因为一次顶撞，或是一声他不高兴了，被牵连送进来的人数都数不清楚，这之中该有多少无辜的人？
边上，张安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短短的时间里刘凯竟然会想了那么多，声音中带着一抹幸灾乐祸之意接着道：“身为刺史，不知为陛下分忧解难，反而投身朋党之中找陛下的麻烦，这也就算了，连手下人的功绩都抢，这样的人，陛下又岂会留着他。”
“这芳泽阁里不单是有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妻妾，甚至是宗族之中的女人也全部都在其中。”说到这里，张安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可惜：“赵凯这女儿生的标致，原本我义父是打算让其充入宫中的，只不过赵凯这人不识抬举，将我义父大骂了一顿不说，连陛下也敢大骂，所以最终就如同世子亲眼所见的这样了。”
“畜生。”暗骂一声，刘凯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这个时代，风气虽然不似宋、明的时候那么苛刻，可是女人也终究是没有多少的人权，在那些文人士子眼中，便是倾一族的女人，也不如自己身上一个名声要来的重要，很显然赵凯就是不愿沾上一个与宦官坑瀣一气的名声。
“傻站着做什么，快先舞上一曲，若是讨了我等欢心，我等待会儿自然也会使你更欢心的。”正所谓一人呼喝从者云集，这小小的芳泽阁，已经了有了几分当年张角登高一呼的气势，刘凯见此眼底的冷意顿时更浓郁了，只是脸上，笑的却愈发灿烂。
小平台上，女人樱唇紧咬，眸子中一抹倔强悄然闪动，看着下面汹涌的人头，哪怕是她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一时间也颇是有些手足无措。
“该死，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千金小姐呢，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看着上面无动于衷立着不动的女人，之前迎上刘凯等人的那个女人却是怒了，冲着边上一个壮汉使了个眼色。
壮汉也是个做惯了这种营生的人，当即大步奔至了赵毓的身边，还不待其刚吃了一吓有所反应，就见壮汉一双手瞬间抓在了女人的双肩，随即微一用力，刺啦一声中，赵毓两臂上的衣袖瞬间离身，两条白玉般精致圆润的胳膊顿时展露在众人眼前，阶下的人群顿时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嚎叫声瞬间更加响亮了。
明眸闭起，两滴泪珠瞬间冲出，拖起一道长长的泪痕，可惜如此一番柔弱的表情，除了激的下面的人更加疯狂外，惹不起他们心中哪怕一丝的怜悯。
“地字一房开了，哈哈，我先到了……”蓦然之间，一个声音竟然划破喧嚣清晰的传递了过来，汹涌的人群当即顿了一顿，旋即尖叫、狂笑等错杂的声音之下人流涌动，近乎八成的人竟然向着一处地方疯狂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