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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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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出站口见到许威,他穿的是便装,戴着墨镜,一个简单的背包,正在四处张望,我忙向他挥手,他见到我,先是笑笑,然后朝我走来。

又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本就黝黑的脸庞,这会显得疲惫,刻意装出的让我安心的笑容显得毫不真实。

我挽上他的手臂,跟他一起出机场大厅,人潮拥挤,他握住我的手:“怎么不在外面等?里头人多得很,做什么跟他们去挤?”

我笑,将头轻靠在他的手臂上:“当然是想早点见到你啊!”

他拿手捏我的脸:“怎么又瘦了?最近很辛苦吗?”

我撅嘴:“没瘦啊,一直都是这样!”

他把一只手挽在我的腰上,我们一起去找我们自己的车。

“孩子们呢?”

他把行李扔进后座,主动当司机,我坐在副驾驶,偏头靠在他的肩上:“上学呢都,今晚家里估计热闹了!”

他发动车子前,抓着我与他深吻,人来人往,我忙推开他,拿眼睛瞪他。

他笑笑,发动车子:“今天化妆了?”

我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道:“是啊,人老珠黄,不给脸上抹点粉,你将来被小姑娘勾走怎么办?”

车子缓缓蠕动,他愉快与我聊天:“就会瞎说,我懒得跟你贫嘴,平儿跟你相处的还愉快吗?”

“还行吧,他跟茉莉感情很好,跟我说不上亲热,但我不排斥我,还说长大了要娶茉莉!”

“这小子,回去好好说说他!”

“说什么呀,童言无忌,他们关系好,不好么?茉莉是姐姐,还能照顾他呢,小孩子总是要跟小孩子玩才长得好!”

他转变话题:“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

“下个月应该可以入住,但考虑到新漆对身体的影响,也决定年底的时候再搬。”

车子的速度加快,路面也没之前那么拥挤,我们往老宅子的方向开,去看老爷子。

“药店的事怎么样了?”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他的声音被气流减弱很多,让人听不分明。

我眯眼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回答:“就那样吧,才把铺面的合同签好,一大堆事要做。”

我们像老夫老妻一样,说着家庭琐事,没有一点压力,这种感觉很好。

一路畅聊,半个小时后到达老宅子那边,老爷子到门口迎接我们,车子停在路边,司机忙接过钥匙,我挽上许威的手臂,一起进入院子:“爷爷,我们回来了!”

老爷子负手看着我们,习惯性地咳嗽一声,我们三个一起进入主屋。

“你爸去外地出差了,要后天才回来!”

老爷子突然补充这么一句,许威不动声色,我心里却咯噔一下,这老爷子,着实没必要提这个。

午饭就我们三个人一起用餐,都不是多话的人,再加上许家是禁止在餐桌上聊天的,除了最开始的简单交流,一整顿饭下来,我们的只专注于食物,我在家习惯跟辛普森聊天,在这里也只得忍着。

吃过饭,老爷子把许威叫到书房聊男人之间的话题,我乐的轻松,去后面的花园闲逛。

老爷子还是蛮懂得享受的,现在正是春天,花香鸟语,落英满地,昨夜刮了一阵风,白色的棠梨树花瓣铺满了小径,让人心旷神怡,我摘了多粉色的迷迭香拿在鼻间闻香,太阳暖暖地照在我身上,脖子上像围了一条毛巾,直舒服的想睡觉。

我眯眼在一旁的秋千上坐下,抓着绳索,随意晃动着秋千,微风阵阵,惬意地很!

“我猜你就在这里!”

许威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抬眼看他,笑道:“这么会猜,可以去摆地毯了!”

“一张嘴不饶人!”

他走到我旁边,替我推秋千,我乐得享受,抓住绳索,将两条腿抬起:“谈完了?”

“嗯,想去哪里?”

他力度把握的非常合适,并没让我荡得太高,也没让我荡得太低,我道:“去看看妈吧?”

他突然拉停秋千,定定看住我,我一头雾水:“怎么了?”

他摇头,轻笑:“没什么!”

我从秋千上站起,望住他道:“那就走吧,去前面的水果店买点祭品多去!”

他突然伸手拉我,将我紧紧圈住,吻落在我的额头,我整个人如个布娃娃般被他抱在怀里。

我环紧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声音绵绵地道:“许威,你怎么啦?”

“没怎么,就是突然想抱你而已!”声音自头顶传来。

我仰起脸,冲他笑:“傻瓜!”

他也笑,与我额头抵着额头:“走,我来当司机…”

我们十指紧扣地离开老宅子,他负责开车,去墓园的路上,我们之间并没有弥漫悲伤的情绪,对许威来讲,他的母亲是他不愿触及的痛。

从墓地回来,我们一起回了位于郊区的那个僻静小区,长时间的两地分居,让我们都非常渴望彼此的身体,一阵翻云覆雨后,我们没有窝在床上,而是在家里打扫卫生。

他坐在沙发上看书,窗户是大来着的,阳光在他身上落下一个个金圈,房间是红木地板,打扫起来也不费劲,我将他从军队带来的衣服洗好,拿到阳台上去晒,他手里拿着报纸,幽灵般出现在我身后:“放那里我来洗就好了,做什么那么辛苦?”

我把他的衬衫用撑衣秆挂上阳台上的架子上,仰头回他:“你难得回来,这种小事就让我为你做好了…”

“家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他把裤子用衣架撑好,递给我,我接过,将裤子甩两下,重新晾上去,眯眼道:“能有什么有趣的事呢?还不都一样?”

“我能在家呆几天,你想去哪里,告诉我,不带孩子们,就我们两个去玩!”

我转头,看住他笑:“你这样可不好,孩子们会投诉你的,他们早就期待着你回来了!”

他哭笑不得:“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有啊,把几个孩子都送到国外去读书,反正你也我那个能力,那样你想过二人世界就方便多了!”

他单手撑在阳台上,看住我笑:“你故意气我对不对?”

我也笑:“亏你想得出来,还把孩子们扔下,就我们两个去玩!”

“江南,你说一个家庭要是没有孩子该有多好,即使两人分开,也不会有无辜的孩子受伤害!”

“可每一对决定结婚生子的夫妻,他们最开始都以为能跟对方携手到老的!”

“也是,我当初以为我这辈子除了李月琴,不会再爱上第而个女人!”

我笑:“电视剧里不都说了么,没有不能忘记的回忆,我现在就很少想以前的事,都麻木了,有的都想不起来了!”

他转变话题:“那我们明天去哪里玩?三个小家伙不是都放假?”

“海边吧,他们都帮你选好了,嘟嘟没有发言权,都是两个大的说了算!”

他啼笑皆非:“你平时都怎么对付他们三个小鬼的!”

我做个鬼脸:“山人自有妙计!”

一整天,我们都窝在家里打扫卫生,我知道许威每次回家,都习惯来这里,因为这里无人打扫,给了他一种安静,日积月累,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在茫茫人海里寻得对方,只为灵魂还有一个可寄托的归属。

我也不勉强他去我哪里,家里有辛普森,有孩子们在,他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会觉得吵,大人跟小孩不一样,大人喜欢一个人独处,小孩喜欢几个人凑在一起。

我们一整天,打扫卫生,看电视,聊天,兴趣来了就势缠绵一翻,无人打扰,无人知晓,快活似神仙!

许威问我:“江南,后不后悔嫁给我?”

我蹙眉:“何出此言?”他总爱问这种问题。

“相见难时别亦难!”他突然作死地引用古诗词,我笑得直流眼泪:“你还能再酸点吗?”

他抓住我的手,表情认真:“不准岔开话题!”

“那我说后悔了,可以退货吗?”现在笑。

他也笑:“三个月内包退换,已经过了保质期!”

我拿枕头砸他:“去你的!”

晚餐是叫的外卖,披萨跟意大利面,他直说难吃,吃几口就搁下筷子。

吃过晚饭,我们去小区楼下散步,今晚可以一整晚呆再一起,都显得特别惬意,逛完街,我们去附近的电影院看了场喜剧电影。

中途他问我:“怎么不看爱情片?”

我嚼着爆米花:“爱情就在手上,不想看别人的故事!”

他轻笑,继续看电影。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越来越不爱看爱情片,不知从何时起,喜剧片已经占据了我的生活。

人都是一点点成长的,当尝遍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我们便只想给生活注入喜庆轻松的东西。

懂得隐藏跟隐忍,再大的事,也能吞进肚子里,朋友圈状态好久才更新一次,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一个人看电影,或者逛街,都觉得的正常的。

想学习新事物,接受新人类,不再缅怀过去,不再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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