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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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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其实在介恒手摸到她脸的那一瞬就已经醒了,待他转身趴在方向盘上的时候,她故意呢喃一声,侧过了脸。

她这样安慰自己:我什么也没听到,他什么也没说!

介恒发动车子前,还是看了小雅很久,胸口不停地喘气,直到稍微平复了,才发动车子。

十五分钟后,车子准时到达着雅的公寓,许平下来接人,介恒摇下车窗,看了他一眼,强笑道:“她可能喝多了点,一路睡到现在,你看要不要叫醒她?”

许平很有礼貌地道:“没事,我抱她上去就好了,要去家里坐坐吗?”

“不了,还有点事要处理!”

许平点点头,拉开车门,要抱小雅之前,还是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小雅,我现在抱你上去!”

小雅装没听见,继续睡着,许平弓身抱起她,用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朝许平挥了挥:“那就麻烦你了,改天请来家里作客!”

介恒干笑道:“快上去吧,抱着她估计也挺累的!”

许平点点头,抱着小雅转了身,介恒只觉心口像是装了个大海般的波澜壮阔,海水如退潮般在心口来了又去,紧了松,松了紧,终于,潮水褪去,他才稍微恢复情景,却是喘息着的!

后视镜里能清晰地窥到,那个颀长的背影已经消失,小区的门紧闭着,阳光照在上面,刺眼得很,事实也如同两个人的写照,她不愿走出门外,他亦进不去,门里门外!

猛踩油门,扶着还在刺痛的左心房,他告诉自己:只今天,明天就不要再痛了!

电梯门刚打开,小雅就状似模糊地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许平忙放下她,她捏了捏有点发麻的腿,与他一起出了电梯。

“还出息了,喝成这样!”

许平揽着她的肩,往他们住的单元走,言语里尽是宠溺。

“可不,这些人坏透了,明知道我酒量不行,还故意灌我,我要扣他们的工资。”

说话间,已经走到门口,小雅按了密码,两人一起进去,并随手带上门。

小雅嘴上跟许平聊天,脑子里却在想刚才介恒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不禁佩服自己被个男人吻了,还能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实在想不通,介恒怎么会爱上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爱上的,看样子,好像还爱得不浅,心里不免有点可惜,要是他在自己认识许平之前爱上自己,她是会给他机会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有了许平,就不可能再这样了,看来,势必是要辞职了。

“你这样可不行,公报私仇!”

许平揽客她在沙发上坐下,以一种轻松的口吻道。

“说说而已,对了,你假请好了没有,我都准备把年假一起休完了,我妈都打来好多电话了!”

小雅心里装不下事,介恒的一举一动,还让她在意,跟他说这些,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恨不相逢未嫁时!

好像也不对,跟介恒,就是相逢在未嫁时,不管怎样,他跟她,都是没有缘分了。

许平看着小雅的侧脸,突然有点想问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抓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自己:“小雅,你真的考虑好了?”

她看着他:“怎么这样问?”

“就不怕我让你失望?”

“失望?你让我失望的地方多了去了,要是一一计较,我计较的过来么?”

他失神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是么,我这么多地方让你失望,要是我以后犯了比这更不可饶恕的错,你也会这般不与我计较么?”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了,若你也像陆川那样,那是肯定不被原谅的呀,不然结婚做什么,一个岂不是玩得更好!”

“这你尽管放心,你运气好,偏偏碰到个被人伤害过的,除了你,我对其她女人━━”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转变话题:“回家的礼物都准备好了么?”

小雅点点头,站起身:“我有点累了,先去洗澡了,你坐一下!”

小雅懒得就这个问题说下去,起身去了浴室,对她来讲,进入婚姻的殿堂,永远就像入黑社会,具体怎样,只有走过了才知道!

晚上,江南把要带给小雅父母的礼物送了过来,并跟小雅的父母通了电话,说等过完年,两家的老人再正式行见面礼,小雅的父母是老实人,对此也没多大的异议,只说让两个孩子回家时注意安全。

小雅家里人丁单薄,也没有多少礼要送,跟许平商量了下,就给几个经常往来的晚辈包个红包就行。

年二十八这天,小雅跟许平一起回了湖北,她的老家在武汉郊区,父母在小市区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独具匠心,这些年也做得有声有色,生意红火的很,得知准女婿要来,特地关门,到机场接机。

小雅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她的父亲显然是很严厉的,见了面,两父女也没什么交流,也许是常年呆在厨房的缘故,头发稀松,已经有点地中海的倾向,个子很魁梧,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高个子,再说五官,小雅明显是像父亲,眼睛长得像妈妈。

单从他们之间的互动,许平便看得出,这对夫妇,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

小雅的母亲该是保养得当,五十多岁的人了,脸上没有一点褶皱,光滑白皙,或许这是一种天生的白皙,小雅好像遗传了父母的优点,无论哪方面都显得优秀。

小雅的母亲递给许平一件外套,顺便不着痕迹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番说道:“你们这两孩子,这边比不得A市,都说让你们穿厚实点了,快穿上,这件衣服是小雅她爸的!”

许平说了声“谢谢”,暗自责骂小雅粗心,也不给介绍一下长辈。

小雅的父亲要过来接行李,许平忙摆手:“我们来就好了!”

安父咳嗽一声:“小雅的爷爷年事已高,坐不得车,就没有来接机!”

“不碍事,是我们唐突了,还让您跑这么远来接我们!”

“天气冷,先上车吧!”

安父看了小雅一眼,小雅挽着妈妈的手臂,走出机场大厅,许平则跟安父走在后面。

两个大男人,似乎是很难聊得起来的,但久未见到女儿的安父,也许是因为孩子突然带了男朋友回来的缘故,竟然有点说不出的难受:“听说是位医生啊?”

“对,外科医生!”

许平对这一家人的印象不错,母亲贤惠,父亲严厉,典型的中国式家庭,氛围也好,跟自己家里一样,怪不得小雅那么乐观,在这样一个家庭长大,想必孩子的内心也是充满爱意的!

小雅家的房子是以前建的,典型的中式院落,三层,房檐是翘起的尖角,门廊也是古老的红木,因为是郊区,房子占地很大,还有院墙,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花坛里种了很多花,听小雅说,房子平时都是爷爷住,他闲来没事,就打理这些花草,很是整齐!

进了房间后,里面的装修也是朴素,简单的,沙发是木制的,听小雅说,这些事好久以前买的。

安母是个不多话的人,准女婿上门,自然是要大秀一番厨艺的,小雅被拉到了厨房,安父跟安老爷子坐在许平的对面,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紧张,当初进医院面试一百选一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小雅的爷爷有点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种黑社会老大,戴着副老花眼,头发花白,却两眼散发着精光,许平正襟危坐,两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瞟了瞟厨房,暗暗埋怨小雅,不该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面对两个老人。

“你多大了?”安老爷子是家里的老大,即便安父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在这种大事上,他还是保持着沉默,先让安老爷子发话。

“二十八,马上就二十九了!”许平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了汗,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比小雅小了好几岁啊,你条件不错,怎么会选择她?”

这是一到送命题,回答的好,可以加个印象分,回答的不好,可能会自毁前程!

自然,每一个把子女辛苦养大的父母,都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他们并不期待接手自己照顾孩子的对方能回答的出多高大上的答案,但他们希望听到真话,比起华而不实的敷衍,实实在在的回答,反而更让人觉得真实!

“当然是因为喜欢!”

两位长辈对看一眼,对这个回答,居然没有反感,老爷子又道:“听说你你母亲是做生意的,父亲也是什么教授,你这样的条件,你又那么年轻,职业咽也好,虽然是自己的孩子,不管怎样说,我们都觉得你配小雅,是有点吃亏了的,你自己想必也有这样的想法吧?”

这又是一道送命题,对于许平这种书呆子来讲,是个不小的挑战,但他还是掌握了主要的命脉,不急不躁地道:“喜欢一个人,就会接受她的一切,年纪跟家庭背景,都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我有信心,我们能一直爱对方,即便将来真的出现意外,我们也都会坦然接受,起码现在,我们都是爱着对方的!”

这样的回答,绝对是高赞啊,你想一下,哪个父母,听到这样的回答不会动容呢!

老爷子咳嗽一声:“既然来了,就好好在这边住下,我们乡下人家,比不上你们家里,但小雅的妈妈做饭做的可以,至少不会让你饿着,我们已经跟你母亲通过电话,至于相见礼的事,年后再细细安排!”

这样一句话,就算是给了许平一个通行证了,安老爷子这一关算是过了,安父却始终沉默,对于他来讲,女儿要跟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结婚,似乎是迟早的事,却又是不愿意接受的事。

看着对面的许平,这位年过不惑的父亲,心里居然堵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小伙子,就小雅的条件,以及自己家里的条件来讲,着实是有点高攀了,但是自己的女儿,别说是许平,就算是吴彦祖,他作为父亲的,那样一个挑战也会舍不得把孩子嫁过去。

他想得有点恍惚,仿佛孩子还没有长大,跟在他们身后,在保姆房里渡过她的童年,小雅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也不会提些无理得要求,父母说不买,就不会买。

正是因为懂事的过于早了,才让做父母的觉得心疼,孩子也该有她的童年,该任性一下。

他会担心,嫁到那样一个富裕的家庭,她的婆婆是是否会待她好,在家里没有享受到的爱,在哪那里是否能够重新享受到?

许平给安父倒了两杯茶,翁婿两个又就着一些小问题聊了聊,安父做了一辈子的厨师,不懂医学,问了问许平在医院的情况,刚好就开饭了!

都是一些家常菜,知道许平要来,安父还特地去买了很多高级菜,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佳,让许平满满的感动。

安家吃饭是有规定的,地等安老爷子动筷了,大家才能开动,许平在家里大大咧咧惯了,差点犯错,还好小雅在他手臂上捏了两把!

吃饭的时候,许平先是给安老爷子敬酒:“祝爷爷身体健康,寿比南山!”

老爷子很乐意地接受了他这个孙女婿的敬酒,倒是安父,心里虽然有点不大乐意,但也还是勉强接受了,许平接下来又敬了安母,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其乐融融,安家吃饭禁止说太多闲话,也就使得餐桌上的氛围颇显得冷清了点。

吃过饭,安老爷子去外面散步,安父是个孝子,也陪着一起,安父道:“父亲,你觉得小雅的对象怎么样,能托付终身吗?”

安老爷子双手负在身后,凝眸看着远方,像是在思考什么,良久才道:“孩子是个老实人,就是太过优秀,我怕小雅驾驭不了,现在的年轻人,不比我们以前,都有一些新潮的想法,很难说啊,但小雅是真喜欢,我们能说啥,她十八岁离开家后,就很少回家,一个人在外面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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