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又是一锭银子过去，两名姑娘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张宛月人都惊呆了，微张着小口，人有些震惊，半晌后才缓缓吐出几个词：“伤……伤风败俗！”
“噗，姐姐，这些是她们的营生。”唐棠莞尔。
她对这些青楼姑娘倒是没有什么偏见，都是可怜人罢了。
“姐姐，这边来。”
唐棠走到一扇窗口前唤来张宛月。
张宛月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她目光微微有些呆滞，这里的姑娘衣着奔放伤风败俗，甚至有些人干脆直接穿着抹胸襦裙在大厅中行走，白花花的肌肤晃人眼睛。
“这是——”
张宛月顺着窗口看过去，窗口正对着青楼大厅。
大厅中，十几名容貌漂亮的姑娘身上穿着单薄的轻纱，在男人之间摇曳流转。
往来男人或是书生或是富家子弟，手掌放肆的在姑娘们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流连，淫乱至极。
张宛月瞳孔微缩，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俯下身子干呕起来。
唐棠递过去一杯水，淡声说：“姐姐如今见识到了青楼吧。”
张宛月脸色微白：“当年金小娘也是如此？”
“金小娘曾经是春香楼花魁，姐姐以为你？”
张宛月白着脸，缓步走到秀墩前坐下，指尖颤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太恶心了！”
一想到自己和自己相公日日缠绵之人曾经在众多男人间游走过，张宛月就觉得无比恶心，更无法容忍自己和这样的女人共事一夫。
和离！
一定要和离！
和离的念头从她脑海中滋生，越来越确定。
张宛月冷静下来，如今的张家就算没了沈家也依然无事，可是沈家不能没了她！沈家二老年事渐高，大儿子又是个沉迷风雨的浪荡子，小儿子尚未弱冠，偌大的沈家全靠张宛月一人支撑。
“和离！”
半晌后，张宛月眸光坚定的看向唐棠。
唐棠笑：“若是和离，我们需从长计议。”
最起码这个过错方不能在张宛月的身上。
张宛月人也聪明，在唐棠带她来这地方时，她就明白了唐棠的用心。
她看着唐棠认真说：“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虽有心和离，却不能让这流氓无赖反脏了名声，就算是和离也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离开。”
“是，不论离开与否，都要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张宛月的豁达越发让唐棠欣赏。
两人谈话间，门外突然传开异动，房门突然被人撞开，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冲了进来。
女子跪在两人脚下，脸颊红肿，面上挂着泪珠哀求：“两位公子，求求你们救救我。”
下一刻，房门再一次被人敲响，老鸨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两位公子，请问里面有没有进去一位姑娘。”
唐棠之前出手阔绰，人又生的俊秀贵气，老鸨一时摸不准对方身份，不敢乱来。
唐棠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女子，女子摇摇头，不断的对着两人磕头。
张宛月拽了拽唐棠衣角，无声询问如何处置这女子。
唐棠点点头，朗声：“什么姑娘？滚，别打扰小爷雅兴！”
她蹲下身，轻佻起女子下颚，气声说：“叫。”
女子立马领会唐棠的意思，轻哼出声。
外头的老鸨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里面的爷在办事呢，而后招呼着手下走了。
见脚步声远了，那女子才松了口气，再次对着两人叩头：“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
“你是什么人？”唐棠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女子。
女子面容红肿，衣衫凌乱，头上的发髻也散乱而开，不过依稀可以看出女子面容姣好，是名美人。
女子抽噎，也不敢对二人隐瞒：“小女子名唤秋娘，只因家中贫困被父亲买入青楼，今日本是小女子接客的日子，可是……”
秋娘垂眸落泪。
今日本是她的开苞日，拍下她的是名又丑又老的中年男子，男人有病，喜欢虐待人，刚进屋就被男人按在床上打了一顿。
秋娘实在忍受不了这才逃了出来，没承想男人竟然去找了老鸨，这才有后面一出。
秋娘抹着眼泪：“那人根本不是人！他暴虐无度，小女子险些被她打死。”
秋娘顶着一身伤不像是骗人。
“今日两位公子救了秋娘，秋娘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秋娘认真道。
唐棠轻笑：“你可知我们走后，老鸨依旧能找到你。”
“嗯？”秋娘面上一白，身子几不可闻的颤抖起来。
“我……我不想再去接客，不想……”
“张公子，你觉得她姿色如何？”
唐棠端详秋娘相貌一会后转身问张宛月。
突然一句张公子，张宛月险些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唐棠：“你的意思是？”
“张公子不觉得这女子容貌生的不错吗？”唐棠问：“不如多加培养送给大爷如何？”
张宛月想要从沈家和离就要先收集沈家大爷的把柄，如今张宛月是不愿意再和沈家大爷同房，只能利用其他女子。
张宛月明白了唐棠意思，开始看秋娘的脸，只是那张脸被打的红肿不堪，实在看不出什么。
秋娘一脸茫然，不知道这两位俊秀的小公子在说些什么，不过依稀能听出两人是需要自己，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两位公子若是救下秋娘，秋娘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秋娘想，只要不让她去伺候那些变态老男人，让她做什么都行！
“小娘子，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这里的确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公子自管吩咐！”秋娘坚定道。
——
秋娘被张宛月买下后才知道原来不是两位小公子，而是两位小娘子。
还是十分漂亮的姑娘。
张宛月看着马车中多出来的秋娘，怔愣了一瞬：“唐棠……”
秋娘默默的缩着身子做缩头乌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这些小动作全落在唐棠眼里。
唐棠轻笑道：“姐姐不觉得这姑娘很有意思？”
张宛月也是脑子一热才将这姑娘赎了身。
现在颇为头疼：“眼下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