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顾昶梗着脖子红着耳廓，他怎么会 嫌弃女孩。
在他眼里女孩聪明漂亮，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好看。
“你早些休息，明天早上我来给你换药。”
顾昶丢下这句话逃似得飞快离开。
唐棠伤了腿做什么都不方便，伤口虽然上了药，单还是一抽一抽的疼，索性不如闭眼睡觉，睡着了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寨子一侧，牧野光裸着上半身背着荆条负荆请罪般跪在顾昶面前。
“顾大哥都是我一时糊涂险些害了大嫂和孩子们，大哥您打我吧，您今天就是把我杀了，牧野也无半丝怨言。”
牧野七岁时就跟在顾昶身边，幼时的牧野十分崇顾昶。
在他心里顾昶宛如天神一般，男人容貌俊逸和军营里的大老粗不一样吗，更是识文断字不在话下，在少年幼小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顾大哥朝廷派兵剿匪还剩不到五天时间，你是慕王府嫡长子不会有事，你有没有有想过这些兄弟们该怎么办？”
牧野苦笑：“慕王爷承诺我，只要我将秀莲带上山让你们发生关系，他就会放过兄弟们，让兄弟们下山隐姓埋名过生普通人的生活，还有大宝二萌，
他们已经六岁了，普通人家的孩子三岁启蒙，大宝二萌是我姐姐拼命生下的孩子，他们那么聪明懂事，我不甘心他们一辈子待在山上，当个人人唾弃的山匪。”
牧野抱着顾昶大腿哭得嘶声裂肺。
“牧野，你就这么不信我？”
顾昶定定的看着牧野，眉头紧拧，双目深邃。
“顾大哥……我……”
牧野颤声，“我不是不信你，我们和朝廷实力悬殊，只有投诚这一条路可走。”
“你不过是黑云寨的二当家，我才是大当家，黑云寨未来的决定权在我手中，你凭什么。”顾昶声音冷凝，眸光如炬眺望远方：“老子是黑云寨的大当家不论什么身份，都是黑云寨的大当家，不会放任你们不管，山下的事我会解决。”
“大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兄弟们支持你。”
黑二虎和一众兄弟们在一旁听了半天，憨厚的说。
“是的大哥，不管是打还是投我们兄弟们都听你的。”
“我们的命是大哥给的，不就是打吗，我们两百多个兄弟以你敌十，定将朝廷走狗杀的片甲不留。”
众人热火朝天的说着，在他们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
可他们能赢吗？
自认不能。
以两百之人战五千人的军队，纵使是顾昶也不可能打赢。
六年前顾昶带着他们从死人堆里杀出来，占了黑云寨，为了让弟兄们活下来，顾昶带着兄弟们种地。
黑云寨山穷水恶，种下去的种子颗粒无收，年年如此，没了法子才带着兄弟们去山下抢劫。
虽说是抢劫，可匪也有匪的规矩，黑云寨的匪不抢穷人只劫富商奸商。
面对兄弟们全心全意的信任，牧野后悔了，他真是糊涂蛋，怎么就信了慕王府的鬼话，顾大哥若是真要抛弃他们，找就回慕王府了，哪会和他们待在一起。
牧野跪爬到顾昶面前：“顾大哥，我错了，你打我吧。”
顾昶看着他半晌开口：“你该赔罪的不是我，是唐棠和孩子们，大宝和二萌是你姐姐的亲生骨肉，你该庆幸他们没事。”
牧野明白顾昶话里的意思，良心过不去的他对着顾昶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会用命补偿他们。”
顾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黑云寨的兄弟们，朗声道：“兄弟们，我们在黑云山盘踞多年，是时候要另谋生路，兄弟们年龄也大了，也该找媳妇生孩子了，兄弟们都回去收拾东西，三日后我们下山。”
“下山！”
“哦！下山下山！”
“下山！”
这些人本来就不是土匪，而是军营出生，谁不想博了功名回家娶媳妇生孩子，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顾昶宣布完黑二虎凑过来问：“老大您这是要和朝廷投诚？”
顾昶没有明说而是将一份书信递给黑二虎：“这个，后日之前送到上京军机处张庭张将军手中。”
……
唐棠一夜好眠，完全不知道山寨中发生了什么，眼下她腿上有伤不方便下地行走，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人风风火火的走来。
牧野冷着脸推门而入，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脱衣服。
唐棠？？？
“喂，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大哥的媳妇，你……你不要耍流氓！”
唐棠腿不好下地，只能身子往里缩，因为动作太急牵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这臭弟弟今天又抽什么风。
紧接着，牧野在唐棠错愕的目光下噗通一声跪在床前。
唐棠更蒙了。
什么情况，臭弟弟今天吃错药了？
牧野垂着头双手 奉上荆条垂声：“牧野犯下大错险些害了嫂子和孩子们，牧野今日负荆请罪求嫂子责罚。”
少年一口一个嫂子喊得可利索了。
唐棠反应过来了，这孩子是在负荆请罪啊。
虽然没有告诉她情况，但唐棠也猜到了不少，估计这臭弟弟被人忽悠了。
“好。”
唐棠拿起荆条在牧野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扔掉。
牧野抬头迷茫的望着唐棠。
唐棠笑：“好了，体罚结束。”
“就这样？”
牧野不解，女孩笑眼弯弯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
“你不生气？”
唐棠无语：“不生气，预料之中。”
“为什么？”
“就你那脑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你本性不坏，这次被人忽悠做了错事我就先原谅你一次，但是，臭弟弟你听着，刚刚只是体罚，还有一项惩罚。”
“什么惩罚？”
牧野呆呆的望着唐棠，恍惚中竟看到去世阿姐的影子。
他怎么会在唐棠身上看到阿姐的影子，女孩明明看上他还小，却一口一个臭弟弟，不由让牧野想起幼时那个僻静的小山村，他做了错事，阿姐也喜欢牵着他的手笑骂他“臭阿野”，
唐棠认真的想了想，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提什么要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