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最任性的事情就是为了嫁给你跟我爹死磕。”
她的语气里没有半分羞臊之意，他只从里面听出了后悔和骄纵，若是从前，他对这样的话是嗤之以鼻的，不知为何，看到她娇媚的面容，一时间竟觉得，她是有骄纵的资本的。
“怎么，后悔了？”
他澹声问道。
这个问题让她愣了愣，但是最后还是摇摇头，“倒也不是。”
若是原主还活着，她必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方落落即使是后来者，却也尊重她当时的选择，她的眼眸渐渐沉下来，竟是难得地有些温柔，“你可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当年征战沙场大杀四方的气势无人能敌，我怎么会后悔？而且，虽然你现在是病秧子，但是你不纳妾不在外面花天酒地，我知足了。以后你也要继续保持，这样才对得起我爹当时贿赂皇上的那些钱。”
“贿赂皇上，你这话竟也说得出口。”
不禁摇头失笑，慕容墨正想说点什么，却是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方落落顿时手忙脚乱，她一边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帮他擦拭嘴边的血，一边急急地问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吐血了？是发病了还是受了内伤？身上带了药没有？”
“无妨。”
五脏六腑宛如被搅了个天翻地覆一般，慕容墨强自压抑着翻涌的血气，温声宽慰她，“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好什么好，你的脸色简直跟死人一样！”
上一秒还镇定自若地跟自己抬杠的男人，现在却虚弱得好像马上要死了一般，方落落心头涌上些许恐慌，她眼里不由自主地蓄满了泪水，“我长得这么好看，又还年轻，我还不想当寡妇……慕容墨，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死了，你不正解脱了？”
没想到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还有为自己流泪的一天，慕容墨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伸手替她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既有了王妃的名头，手中又握着大量银钱，京中的妇人只怕都要羡慕死你了。”
“都、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跟我说这些？”
被他的话弄得又想笑又想哭，方落落瞪着他，只是她此时眼圈红红的，瞪人也没什么气势，倒像是在撒娇：“要是你死了，我就学、学那陈玲媛，在府里养十个八个男宠，日日在你牌位前跟他们寻欢作乐！我倒要看看你在地下能不能安心！”
“咳咳……”
又是一口黑色的血吐出来，慕容墨虚弱一笑，“没想到你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方落落帮他把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擦拭干净。
正想问问他身上可带了药丸没有的时候，他却一把伸手将她的嘴捂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被强硬地按到了他怀里。
“噤声。”
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贴在他胸前的方落落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山洞外似乎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