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我以为你是我？我起的也不晚，更没有起床气这种东西。”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方落落见他脸色终于稍稍好了些，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婆母见到自己的亲儿子这副鬼表情，说不定还以为是自己挑唆的。
马车缓缓在王府门口停下，她正要前去迎接这位曾经宠冠六官的肖太妃下马车，没想到一位妙龄少女却是先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她出来之后，这才撩起帘子将里面的肖太妃迎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茹素念佛的缘故，肖太妃身上穿得素净，头饰也不多，她由少女搀扶下来之后，无视了正笑意盈盈地等候在前方的方落落，径直走向慕容墨：“墨儿，许久不见了，你又瘦了些。可是府中下人伺候得不周到的缘故？”
一番话顿时让方落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前这大婶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怎么这么厉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今的慕容墨面色红润、身子骨也强健了不少，那可是自己真金白银喂出来的好气色！
“府中下人服侍得很是用心，儿子的身体也是多亏了王妃才得到了调理痊愈。”
一把将方落落拉回自己身边，慕容墨强硬地介绍着：“母妃还未见过儿子的新王妃吧？这是落落，她……极为和善讲道理，在宫中和皇后娘娘十三公主交好，更是得到了太皇太后的欢心。”
被他勐地扯过来的方落落差点没站稳，不过好在她还是冲着肖太妃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慕容墨今日倒是给足了她面子，就是那句“极为和善讲道理”，总让她觉得他是在反讽。
“儿臣见过母妃，早些时候在宫中就听说了母妃的美名，如今一见，儿臣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岁月从不败美人。”
这位肖太妃看起来难搞，方落落也没想着跟她处得跟亲母女似的，只要维持个表面和谐就行了。
“是吗？”
肖太妃的神情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做皮笑肉不笑。
她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女子，将她来来回回看了个三四遍，最后才不紧不慢地道：“哀家回来的这一路上也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传言，不说别的，单说你一个出嫁了的女儿家抛头露面地去做生意，就很是不妥。你啊，不是哀家中意的儿媳妇，往后日子里，你要慢慢调教的地方还多着呢！”
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方落落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了。
不过她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笑眯眯地道：“是吗？儿臣可能不是母妃喜欢的，但是却是皇上赐的婚，皇上还赞儿臣端赖柔嘉、仪态大方呢。”
反正赐婚圣旨上就是这么写的，方落落也毫不客气，径直自夸了起来。
被方落落噎了一句，肖太妃竟有些说不上话来，她瞪着眼睛，“……这就是你对婆母说话的态度？”
“儿臣语气恭敬，言语中并没有冒犯之处，若是有，还请母妃指点儿臣，也好让儿臣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