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是，我的王妃居然是如此聪慧的女子；害怕的是，若真有一日你给本王戴了绿帽子，只怕以你这三寸不烂之舌和极聪明的脑袋，本王只怕都要败在你手下。”
镜子中的男女有着极其出色的容貌，二人彷佛是女娲手下最为精致的产品，但是女子的脸上却写满了冷澹，“王爷若是觉得臣妾不忠，大可一纸休书。也免得如今言语之间满是猜忌试探。你说呢？”
她坦坦荡荡地从镜中回望着他，两个人离得如此近，肌肤相亲，但是又那么远。
慕容墨被她的回答惊了惊，随即收回了自己的手，缓缓站直，“王妃果真坦坦荡荡。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与傅大哥……的确有婚约在前，我们二人也的确是青梅竹马。这一点我无从狡辩。”
见他神色莫名，方落落不知为何竟有些没底气了，她借着把玩手中的炭笔疏解着心中的不快，“只是若我真的与他有男女之情，当日也不会逼着父亲非要嫁你不可。
王爷的猜忌之语，说出来的时候伤人得厉害，以后还是莫说了。”
“王妃不喜，本王不说便是。”
见她虽然不大高兴，但还是冷着脸解释了一番，慕容墨心中有暖意上涌，他不自觉地露出了笑，“丈夫替妻子描眉乃是闺房之乐，我以前只听说别人会如此，今日我也来试试。”
她本想拒绝，但是对上他的眼神之后，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只能将炭笔递给了他。
他握着眉笔，替她小心翼翼地画着眉。
昔日他也是书画琴棋无一不精的人，如今画起眉来也是有模有样，她看着尽在迟尺、与自己呼吸相缠的男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痒意。
“画好了。”
过了许久，慕容墨才起身，之前被他遮挡住的天光顿时倾泻而下，她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了，过了许久她才在男人的询问之中回过神来，“好看……带着一股子英气。”
许是从未画过眉，所以他手下画出的眉都是都有棱有角，彷佛染上了战场上的杀伐果断，方落落摸了摸，“王爷的手法不像是第一次。”
“年少轻狂时，我也像其他的权贵之子一般是秦楼楚馆的常客。”
提起少年时期的不经荒诞，他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五陵风流，那时候自然也是无忧无虑，只是如今——”
他的话到此戛然而止，方落落还想听听他从前的故事，忍不住摇了摇他的手，“后来呢？后来如何了？你可在青楼之中遇到过知己？再后来你又是如何上战场杀敌的？”
“听闻我从前的浪荡事迹，你想的居然是这个。”
不禁失笑，慕容墨叹了口气，“青楼之中何来知己？即便是能同你说上两句话的人，也多半难以感同身受。至于上战场杀敌，也是事急从权，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兄手上无人可用。他已经做好了割地赔偿的准备，没想到我首战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