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鸨母离开的背影，方落落对她的转变看得瞠目结舌，她自己也是商人，可也未有转变这么快的时候。
只是方落落再看到蔻娘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她们脸上的神情却是有些变了，变得有些拘谨，也不同她喝酒了，只是一味地坐在一起，拿着眼神看着她，但是又不说话。
这简直让她十分郁闷，“你们怎么不与我吃酒了？”
“方公子……啊不，是方小姐。”
犹豫了一下，蔻娘才启唇：“先前把你当做公子一般，我们自是亲热，但是现在骤然得知你是女子，还是已经嫁过人的夫人，这让我们姐妹如何做想？
方小姐倒是寻觅了一个好人家，你夫婿肯带你来这种地方，不避讳着你，想来对你是爱重又纵容的。
这烟花柳巷多是男子爱来的地方，女子来了只会惹人笑话，方小姐以后还是莫来了。若是被人知道你与青楼女子厮混，于名声有碍。”
这话说得轻，没叫外面的鸨母听见。
方落落也知道蔻娘这话，若是被那老鸨听到了估摸着是要爱教训的，她叹了口气：“青楼女子难不成就个个都是吸干人精血的妖精？我不是那等迂腐的人，妓女之中也有好人，怎可一竿子打死？
方才在楼下渡口遇到的莺娘，还有蔻娘你，都是难得的好人，我怎么可因为你的身份便轻视于你？若是有的选择，谁愿意沦落风尘？”
她的话听得蔻娘几人皆沉默垂泪，但是却让一旁的慕容墨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不知她为何竟是对这些个身份卑微的女子如此看重在意，不过是一些妓女，怎么还同她们称姐道妹起来了？
从自己的袖子中抽出一方丝帕递过去，方落落眼中满是怜惜，“我并非来这里狎玩，只是想看看青楼内里的模样。只是今日反倒惹你们伤心不自在了。”
她待这些人倒是体贴得紧，却也没见她几时对自己这样好。
慕容墨不由得重重冷哼一声。
这声音叫方落落听见了，她转头不悦地看向他：“你们这些臭男人，平日里喜欢爱重的时候便是心肝宝儿地胡乱叫，这时见我得了她们的喜欢，你便在这里冷哼个不停，你有什么好哼的？照着你的说法，你曾经也是青楼常客！”
这火怎么无端端地烧到自己身上了？
慕容墨简直觉得莫名其妙，若不是自己出面，只怕她现在还不能在这里同这劳什子蔻娘把酒言欢。
他的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我看你是出了京城，越发地没规矩了。”
“在京城里的时候我也没什么规矩。”
忍不住横了他一眼，方落落只顾着同眼前的这些娇娇们吃酒，“你们多吃些，看着你们好好的，我心里也快慰些。”
真是听不下去了，自己在府中可不曾由她这么心贴着心地伺候，慕容墨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来，不与她说话，径直离开了。
“方小姐，那位可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让他一个人离开了？”
蔻娘虽感激她的一番肺腑之言，但是也没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