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皇后跟皇上的关系真的恶化到无可转圜了？
暗暗地想着，方落落面上依旧是那副澹澹的神情，叫人一时间轻易想不透她的心思。
“怎么还不困顿？如今贵妃腹中的孩子还未降世，便已经让皇上如此重视，若是贵妃一举得男，只怕这后宫前朝的局面都要天翻地覆了！”
忍不住叹了口气，国公夫人见方落落不肯跟自己说明白，一双锐利的眼睛盯在她身上：“你从前是皇后娘娘的人，这是众人皆知的。如今你竟是要倒向贵妃那边吗？”
“此言差矣。”
摇摇头，方落落将身上的脏污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她带到了这边说话，心中也很是不快。
“我是八王妃，身后倚仗的是王爷。王爷身后的倚仗是皇上。我这么说，不知国公夫人能不能听明白？”
这话让国公夫人愣了愣，她见方落落脸上没有露出分毫的偏倚。
虽然面上不好看，但是心里还是悄悄松了口气：起码方落落没有变成贵妃的人。
如此一来，她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这话便让我安心了。”
“我却是不大安心。”
不管现在如何，方落落还是念着皇后之前对自己的照拂，犹豫片刻之后开口：“皇上如今春秋鼎盛，正当壮年，有些事情不要急，也不能急。
太子被申斥是小事，若是为此失了圣心便不好了。”
这也是方落落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她见国公夫人有些愣怔，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当刚才的谈话没有发生过一般，笑着站起身来：“我身上的衣物湿了，少不得要借姐姐一身衣物了。”
国公夫人早就备好了，因而便忙不迭让丫鬟带着方落落去换衣物了。
这一趟赏花下来，与各府夫人周璇、说话时还要防着她们，真当是比守着自己的铺子还要累。
方落落一回到王府，就让人招呼着沐浴。
刚回到芝兰院中，她还来不及解解乏，翡翠就进来通传：“小姐，你们从苏州带回来的那些女子到了外面，说是想见小姐一面。”
什么见自己一面？多半是想着为自己挣一个前程。
方落落也不为难她们，一边让白玉帮自己按摩，一边无可无不可地颔首示意把她们带进来。
那些个苏州官员为了讨好近来备受恩宠的王爷，个个都下了一番大功夫。
方落落瞧着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的姑娘们，倒是有些头疼。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管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若是让她按着慕容墨的意思都发卖了，她又觉得于心不忍，一时间，芝兰院里安静下来。
“你们自己的前程还需得靠自己，王爷的意思是将你们都发卖了。”
端过一杯茶水，方落落喝了一口，等她再抬起眼的时候，果然在这些女子脸上看到了慌乱之意。
中间的那个容貌最为出挑，也最沉得住气，别人都慌乱起来，只有她一个人依旧垂首立在那里。
“我也不想做个恶人，毕竟你们都是清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