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这几位夫人寒暄几句之后便离开了，方落落终于送走了这拨人，长吁了一口气。
若是接下来日日都如这般，她可有几分经受不住了。
她原本想在这时候单独下个帖子给武安侯府，但是树大招风，怕那些夫人闻风而动、一股脑地跑到武安侯府上打听，便将这个主意先按下了。
不成想白氏却是个聪明的，在她的山水庄园包了一桌席面，挪到济楚阁里去了，方落落借着视察生意的名头，与她在济楚阁里相见。
命自己的侍女在外头看着人，方落落望着心焦不已的白氏，忍不住叹了口气。
“瞧你的样子，我便知道这次的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白氏是何等的聪明人，武安侯虽然是倚仗军功起家，但是若没有深谋远虑，也不会如此得圣心，她低声问道：“可是帝后失和？”
“想来是权力动人心，皇后娘娘的手伸得太长，叫皇上不高兴了。”
方落落犹豫片刻之后才道，“皇上正当壮年，娘娘却想着要皇上即刻便确定大统。太子已经是太子，他们母子名正言顺，这又是何必？”
“的确是太过冒险了些，想来贵妃的存在叫皇后心中有了别的想法。”
犹豫了一下，白氏想起貌似也被软禁的贵妃，“贵妃娘娘那儿你可有消息？”
“因着身份原因，贵妃也被软禁在宫中了，只是衣食依旧如往常一般，宫人不敢苛待，我瞧着，竟像是比之前更加精心照料了。皇上多半是以软禁之名、行照顾之实。”
其中皇后借着自己进宫送小食加害贵妃腹中胎儿之事，方落落并未详细说明，不过她的话已经说得这般明显了，白氏自然也猜得到其中的玄机。
如此一来，现在的局势竟是皇后一派满盘皆输。
她感念今日方落落特别相告的恩情，“今日之事，我都记在心里了，往后你遇到了什么事，只要不为难，只管与我说。”
“那就多谢侯夫人了。”
她要的正是白氏的这一句承诺，方落落自卷入帝后纷争之后，一直想着该如何拓宽人脉，皇后那边如今已经是一招废棋，她只能另辟蹊径。
白氏，就是她要拉拢的第一人。
看着白氏离开之后，方落落让人上了酒，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遏制住自己心里骤然升起的那个想法。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是明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
此时京城中的一处宅邸。
梧桐树下有二人正在对弈，其中一人神似当今天子，但是却比皇上多了一分澹泊宁静之意，他捏着一枚白棋，望着棋盘凝思许久，最后只是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八弟，对弈一事上，我向来不如你。这局就到此为止。”
望着已经放下棋子，接过一旁小厮递来的茶水的三王爷，慕容墨只是微微一笑：“说起来，之前父皇在世的时候，曾经盛赞过三哥的棋艺，他说三哥布局精妙，走一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