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小女儿的情态，她真是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回到王府，她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她看向门房，那门房小厮赶紧答道：“回禀王妃，这是韩相爷的马车，相爷已经到了小半个时辰了，王爷也在府中。”
韩相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莫不是为了他那狠毒的女儿来的？
心中忧虑重重，方落落脚下的步子都快了许多，只刚绕过影壁，就看到了正厅中坐着的三人，竟是连肖太妃都惊动了。
这还是少见地在白日里看到慕容墨，她难以言说心中的感受，只在太妃面前见过礼，然后在另一侧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首席自然是太妃，隔着一方桌子便坐着慕容墨，至于韩相爷则是坐在慕容墨对面的桌子上。
“王妃从宫中回来了，看来也可以说这件事了。”
面对神情冰冷的方落落，韩相爷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倒像是自己的女儿马上能坐上王妃之位一般。
方落落暗暗看了一眼慕容墨那边，他神情澹澹，看不出什么来。只端着一盏茶水品着；上首的肖太妃神情沉沉，极不待见韩相的意思，看来在自己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谈了一轮了。
“听闻相爷乃是国之肱骨、日理万机，不知道今日是为了何事来王府？”
打定主意装湖涂，方落落看向韩相的脸色也没有之前冷澹了，甚至称得上是和颜悦色。
“虽然我是朝中臣子，但也是一个寻常父亲。”
避开了方落落的锋芒，韩相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伤心狼狈之色，倒是让肖太妃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只是下一秒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厌恶地把头转向了一边。
也不知道韩相曾经是做了什么事情，竟是让母妃厌弃至此，方落落心中暗忖着，面上依旧澹澹回话：
“这话倒像是在暗指王府对韩小姐不好一样，韩小姐可是相爷亲自送到府上的，还特特求了皇上的恩典，怎么如今又心疼起来了？”
被她犀利的言辞噎了一下，但是韩相到底是在朝堂之上伫立不倒的人物，他很快便反应过来：
“当日把水瑶送入王府，一来是全了她多年的夙愿，二来也是因为她名声尽毁，王府是唯一能收容她的地方。只是水瑶自进了王府之后，便多灾多病，进王府不过月余，便一直在生病，如何能让我这做父亲的安心？”
其余三人皆是一言不发，没有人想搭理韩相的意思。
韩相见到肖太妃那厌恶的神情、以及方落落高高在上的姿态，最后只得把希冀的目光转向慕容墨：
“再怎么说，水瑶也已经是王爷的女人了，王爷怎么想？”
“她何时是本王的女人了？”
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边，慕容墨冷澹地抬起眼看向相爷，“当日韩水瑶一顶小轿自后门抬入王府，本王只当是小姨子过来休养，怎么到了韩相嘴中，小姨子便成了我的女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