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盼桃聊来聊去也聊不出什么旁的来，方落落很快就打发她下去了。
因着库房里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前院的院子有着魏总管照看，时时有人打扫，因而白玉领着清潭居的下人只去了小半个时辰，便已经收拢好了。
“……剩下的摆设一应物件，因着库房里的许多东西太过贵重，奴婢不敢做主，等着主子明日去挑选。”
听完了白玉的回禀，方落落舒了口气，却又本能地问了一句：“王爷可回府了？”
问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见小姐似乎不是对王爷全然没有了情意，白玉也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才回答：“王爷一回府便回了书房。在前院设了院子的事情奴婢已经告诉了冷云。”
她现在做事倒是比从前有章程多了，方落落点头，然后准备安置了。
书房。
天色此时已经渐渐暗了，文老在冷云的催促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书房去了，见到慕容墨之后，观他神色，似是比从前好了不少，不禁问道：“王爷可是用了老夫的方子？”
“劳文老看看。”
自服用百转千回丸那日开始，慕容墨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大概日后也只是缝缝补补，此次文老开的方子，便是能够延缓五感丧失的。
照旧取了金针封了他另外的脉络，然后将手搭在王爷的左手上，文老闭着眼睛凝神探了一会儿，才松了口气：“看来此方对症。”
慕容墨收回了自己的手，没有说什么，但是一旁的文老却是忍不住感慨后悔，“只知道百转千回丸是毒也是药，却不想竟如此厉害！若是早知道这害处来得如此快，当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王爷服用。”
“文老不必介怀，当日是我执意相求。”
垂着眼眸，慕容墨微微握着手腕动了动，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近来越发浓重的力不从心，但是药浴之后却又好了许多。
“对了，今日见王妃使人来了前院，似乎有所动静，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妃？”
这位王妃待王爷倒是极其上心，时不时就使人来问王爷身子如何，便是文老这等上了年纪、铁石心肠之人也有些感动。
“不该对她说的话，文老还请务必保密。”
收拾袖子的手微微顿了顿，他看了文老一眼，文老有些愣，“王妃待王爷情真意切，王爷为何还要处处防着她？莫非真想看到他日小娘子在王爷坟前哭得死去活来的模样？”
文老的想法很是现实：既然王爷身子颓败已成定局，还不如让王妃早些知道，心里有准备。
“她……她自然不会为我伤心。”
忽然说了这句话，慕容墨一时间竟是说不清自己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对上文老不得其解的眼神之后，他只轻轻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文老早些休息。”
这是要送他离开的意思，文老见劝不动，也只先离开了。
“王爷，连文老都能看出来王妃对你的情意，为何……”
为何王爷还要让王妃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