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跟没事人一般都要睡了，慕容墨开口：“方才厨房送去清潭居的一碗鸡汤，里面掺杂了大量的虎狼之药。”
“什么虎狼之药？”
方落落不由得蹙起眉头，难怪竟会抛弃新入府的美娇娘，原来是出了事。
而且他还疑心此事乃是自己所为。
“你觉得呢？”
慕容墨继续冷眼看着她。
“虎狼之药有几种，一则是助兴，为你们洞房之夜增添情趣；二则是断了晴夫人的念想，让她以后不能再诞育子嗣。”
此事与她无关，方落落自然说得云澹风轻，她偏头看向慕容墨：“王爷该不会以为你如此待我，我还能对王爷有所想法、跟新进府的夫人争宠吧？”
许是她的态度太过随意，慕容墨一时间竟是不敢再对上她的眼眸，只移开了眼神，满是厌恶地重重冷哼一声：“最毒妇人心，更何况是你这等善用心机的妇人？”
自己在王府持家、也为他的复仇大业多番用心，最后在他心中竟然只落得这样一个评价。
方落落很想笑，但是此时却笑不出来，她看向他：“便是刑部给人定罪，总也要人证物证俱在，如今王爷什么证据都没有便过来兴师问罪，难不成真要落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
“巧舌如黄！”
慕容墨却只是恨声道。
如今两人倒像是仇人一般，方落落一时觉得他陌生，一时又觉得是自己识人不清，竟是有些恍忽了。
是了，之前的翡翠，而今的慕容墨。
莫不是慕容墨如今大仇得报，所以便不必在自己面前演戏？
方落落认真地打量着他，似乎想看出什么来，最后却还是移开了眼，“这件事不是臣妾做的，自然不会认下罪过，还请王爷早些回去，良宵美妾不可辜负，明日臣妾自然会将此事细细调查出来。”
说着，她万分疲倦地抬了抬手：“白玉，送王爷。”
白玉在外面候着，已经将两位主子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了，她一直跟在王妃身边，自然知道此事不是小姐所为，如今王爷居然冤枉小姐、还为了这等刚入府的妾室来呵斥小姐，她也气鼓鼓地上前：
“王爷，请回吧。”
等人离开之后，方落落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不论是慕容墨的态度，还是那碗掺了药的鸡汤，都如同一根刺插在了她的心上。
最后还是临近天亮的时候，她才勉强合眼睡了个囫囵觉。
来服侍她起床的白玉和盼桃见到她眼下的黑眼圈，都惊了惊，白玉知道小姐这样是为了哪般，也有些生气：“此事必然是那新入府的晴夫人做的！指不定是她自己在汤药里下了什么助兴的药物、好迷惑王爷！”
其实昨日一直到慕容墨离开，他也没有说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药，方落落倒是觉得，那药可能是让女子不孕不育的，不然也不会让他生气至此、丢下美娇娘来这里兴师问罪。
“罢了，你们梳个简单些的，我今日还有人要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