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澹澹的红晕，但是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没什么知觉的下半身：“可是、可是小姐，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我的腿好像也没办法动了。”
这番话一出来，方才还沉浸在喜悦里的鹤鸣院，渐渐安静下来。
“白玉，你说什么？”
方落落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了下来，她的视线落到了白玉的腿上，最后变得惨白。
“快去请文老过来。”
最后还是一旁的盼桃最先反应过来，她看着已经被这个消息打击得伤心湖涂了的小姐，忍着心中的悲痛劝她：“没事，文老乃华佗再世，再说了，指不定是白玉昏迷得久了，所以身上没有知觉，小姐先不要太过伤心。”
白玉见众人喜色渐褪，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低头看了看自己毫无知觉的腿，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小姐不要为奴婢伤心，奴婢只是贱命一条，不结婚也是可以的……奴婢只担心以后不能伺候小姐了……”
“胡说什么？！便是你聋了哑了残了，我都要将你留在身边！”
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方落落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满是自责：“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晴川刁难，也不会……”
“这件事先瞒得紧紧的！一点口风也不许往外透露！”
方落落深吸了一口气，此时文老已经来了，他一到就将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细细地为白玉诊治起来。
等他从里面出来，方落落立马紧张地迎了上去，“按着文老之见，白玉到底如何了？”
“三十板子的确伤了白玉姑娘的筋骨。”
思忖了一下，文老才低声同她说明如今白玉的情况：“筋脉受损，若是细细修复，说不定还能够恢复得差不多，但是须得无数名贵药物精心地养着，即便养好了，以后也不能做什么用到腰背力量的重活儿。”
前一条不难，只是这后一条……方落落顾不得羞臊，直接低声问：“若是她成婚，于男女之事上可有什么阻碍？”
“应当是有。不过也得看白玉姑娘后期恢复得如何。”
不由得叹了口气，文老上了年纪，最是怜惜这些小辈，“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应当禀报王爷，也免得王爷一直被晴夫人所迷惑，三十板子，她简直是冲着人命去的！”
“多谢文老为白玉着想，只是如今白玉的伤势不太乐观，我想过些日子有了起色再说，也免得王爷以为我是有意针对白玉。”
方落落瞒着慕容墨，自然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她深知慕容墨疼惜手下的程度，若是白玉从此半身不遂，她不敢担保他还会同意这门婚事。
文老只当她是因着晴夫人的受宠而战战兢兢，只长叹了口气，便也应下了。
送走文老之后，她赶紧进去看望白玉，白玉依旧躺在床上，她的大眼睛望向她，眼里满是泪水：“小姐，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站起来伺候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