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爷还是疼惜妾身的。”
见他不愿让自己操劳，晴川眼中泪水连连，一旁的琼嬷嬷赶紧递上了手帕提醒她：“孕中不可情绪波动太大，还请晴夫人收住泪水，以免有损孩儿健康。”
这孩子便是自己下半生在王府中安身立命的根本，晴夫人哪有不听的，赶紧将泪水擦干净了，只是眼圈依旧红红的：
“让王爷见笑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总不见王爷过来瞧我，我还以为是王爷厌弃了妾身。”
“当日你所做之事的确出格。”
提起她对王妃下毒一事，慕容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若是此事被御史进言、参你一本，即便我是皇上的弟弟，也不一定能保住你。”
这话叫站在后侧服侍的两位嬷嬷纷纷一惊，彼此给了对方一个眼神，随即又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都是韩夫人……罢了，王爷，今日不说这些了，王爷肯来见妾身，已经让妾身十分高兴了。”
一度以为自己永远都要失宠了，晴川甚至以为那一夜不过是自己酒醉之后的虚妄想法，但是孩子的消息却让她知道，慕容墨的确是碰了自己的。
她含情脉脉地看向男人，若非两位嬷嬷在旁边，她都恨不得贴上去了。
她是青楼出身，自然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法子讨好男人。
但是慕容墨却是扫了一眼她依旧平坦的小腹，然后收回了目光：“天色已晚，你身上又不方便，我就先走了。”
此时他已经用完了饭，即便晴川想留他，也没什么借口，只得望着他步出了月华阁的院门。
“王爷乃是为了夫人肚子中的孩儿考虑。”
琼嬷嬷劝她不要倚在门口，“王爷膝下只有阿离世子一个孩儿，如今夫人的肚子有了好消息，便是他再喜爱夫人也只能忍下。也请夫人不要立在风口，以免受寒。”
这两位嬷嬷倒是将她和她肚子中的这个孩子看得极为重要，晴川虽则不解其意，但是见她们自从接管了自己院中的事务之后，月华阁的下人确比从前伺候得更加用心了，也就全心全意地信任起了这两位嬷嬷起来。
不过，眼下最让她感到棘手的便是翠柳。
翠柳身上的那股子香味……她忍不住蹙起眉头，那股香味她似乎从前在秦楼见识过，总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熟悉，但是到底是什么香，她却又说不出来。
“琼嬷嬷，你在月华阁也来了些时日了，依你之见，王妃会不会在最后生产的时候难为我？”
其实她是想问王妃会不会害她腹中的孩儿，但是她总不好问得太过明显。
正从丫鬟手中接过安胎药试毒的琼嬷嬷闻言，不由得看了晴夫人一眼：
“王妃乃是聪明人，便是要下毒也不会等到生产之际。须知这妇人生孩子，于妇人来说是一道生死关卡，但是于婴孩而言，却是未必。”
这话说得晴川云里雾里，她不解地看向了琼嬷嬷，“还请嬷嬷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