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抬头，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慌乱，反而异常地犀利。
他冲着方落落僵硬地笑了笑，“王妃真是爱说笑，我怎么会背后议论您呢？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是吗？”方落落故意将尾音拉的老长，旋即话锋一转，“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如何眼瞎的？”
陈管事再度噤声。
方落落继续说道：“陈管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厨房里用的东西，都是你这边采购的，是吗？”
陈管事点头。
随即，方落落叫翡翠把之前撤下来的那盘菜端了过来。
“这道菜的食材，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方落落问道。
众人一看，这是一道珊瑚梅花鹿肉。
陈管事一见到这道菜，脸色不自然地抖了下，支支吾吾地说道：“每日买那么多东西，我记不清楚花多少钱了。”
方落落哦了声，笑的和蔼，“这样啊，我就好奇了，陈管事这嗅觉是不是出了问题？买肉都不看新鲜不新鲜的？”
酒楼最忌讳的就是食材不新鲜。
众人一听，纷纷窃窃私语，而陈管事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直为自己喊冤。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夏长苏出声了，“刚好今日买的梅花鹿肉还剩下一点，拿出来闻闻就清楚了。”
因为白日气温高，肉都用冰块冰镇着。
梅花鹿肉被拿过来的时候，上面还冒着丝丝的凉气。
众人都闻了一遍，没有闻到坏掉的味道。
夏长苏拿过手，只是嗅了下，眉头紧锁，“这鹿肉确实如王妃所说，不新鲜。”
众人从知道夏长苏当了厨房的掌勺后，个个都不服气。
这次，终于被逮到机会了，全部都站在对立面。
“这鹿肉我闻着很新鲜啊，你个小年轻不要胡说。”
“就是，陈管事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还多，这肉新不新鲜，他瞧一眼就知道了。”
……
夏长苏也不急着反驳，等到全部人指责完毕，折身去打了一盆水来，当着众人的面，把这鹿肉丢进了水中。
等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夏长苏把鹿肉拿出来，“你们现在再闻闻。”
众人被他这一举动早弄的好奇不已，听了他的话，一个个都凑上前闻。
一闻，全部人的脸色都变了。
一股澹澹的臭味传了过来！
这肉果然不新鲜。
夏长苏随手把肉丢到垃圾桶，开口解释道：“肉在经过冷冻后，气味会被锁住，因此这臭味也被遮掩住了。”
众人恍然大悟，不过即便这样，也不能证明陈管事买的就是不新鲜的肉。
那中年妇女率先提出了质疑。
一直默默坐着看好戏的方落落站起身，抬手制止了夏长苏的动作。
她看向额头已经布满细汗的陈管事，问道：“陈管事，这肉你今日买的时候，多少钱一斤？”
“梅花鹿肉稀少，今日我去市场，刚好遇到有人在卖，当初那小贩跟我要价一斤五两银子，后来见我买的多，便给我打了个折，一斤卖我四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