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裴岭洗漱完, 上床，拉上帘子，从架子上抽出练习册, 开。
门口过道火急火燎的脚步声以及推门。
裴岭反应快速的将手里的册子往枕头藏, 果不其然下一秒, 响起了周现的声：“裴岭你睡了没？”
还挺礼貌, 知道站在帘子外头。裴岭拉开帘子, 探个头：“怎么了？”
周现一看裴岭, 一肚子的题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犹犹豫豫说：“没、没事。”
“那我睡了。”裴岭不惯人毛病, 爱讲不讲，休想他主动。
下一秒，周现叫：“没, 还是题的。”
裴岭静静看周现, 别想他当捧哏。周现认命，说：“我刚跟秦老大张嘉琪他们一起球, 说起你们班乱叫的事——”
“？”裴岭给了个号神。
什么和什么。
周现在组织语言, 自以为高深的提醒说：“你可能不知道, 秦老大在初中的时候就很受欢迎，那时候好多女生给秦老大买早饭, 他篮球女生排队给他送水。”虽然从来没接受过。
“上了高中也差不多，秦老大这人挺直的，你知道吧？”
裴岭点点头, “我知道啊，这和我什么关系？”
“哈哈是没什么关系。”周现干笑两声，大松了口，可以直接说了, “刚才球吓了。我听说你们二班乱叫什么老公哥哥老婆的，还人说你叫秦老大——反正不重要，你不是喜欢秦老大就好，他直男，没结果的，兄弟。”
裴岭恍然大悟，“这个啊……”
“我先去洗澡，马上熄灯了。”周现一身的汗，正抬脚往进。
裴岭盘着腿，定神闲说：“周现，作为好兄弟，我也坦白一件事。”
“？”
“从小大，只要我想，没我做不的。”裴岭笑眯眯歪头，“快去洗澡吧，睡了。”
但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比较分寸的，从未贪心要过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东西。
周现：！！！
卧槽卧槽卧槽，他听见了什么？
周现恍恍惚惚进了浴室，冲完澡躺在床上都理解不了，刚裴岭说的那话底是喜欢秦老大，还是不喜欢只是性格要强……
他搞不懂了。
周二一大早。
许文翰在阳台背单词，裴岭洗漱。周现起的晚，顶着一双熊猫踏入阳台，先鬼鬼祟祟看了窗口站着的许文翰，一副想和裴岭说话但要提防许文翰的神色。
“我进去戴耳机做听力。”许文翰拿着英语书进屋。
裴岭毛巾擦脸，很严肃说：“不要在宿舍搞小团周现同学。”
“谁搞他了。”周现否认完，“知道了，本来就和书呆子说不一块，也不是排挤他，你没来之前，他排挤我还差不多——”
裴岭在涂擦脸霜，嗯嗯算回应。
“你昨晚上说的话啥意？我想了半晚上，还给失眠了。”周现切回正题。
裴岭：“意是我是一个不轻言放弃的人。”
那底是喜不喜欢呢？周现还想，来觉得这种话题点即止，故作老成说：“你也是个聪明人，反正兄弟能提醒的都提醒了，别的就不说了，你知道就好。”
“嗯。我好了。”
裴岭搞完一步，神清爽。周现看了时间表，“你今天好像早了一点？”
“和你秦老大约~”裴岭故意道。
周现漱口水呛了，等咳完了，裴岭也不见了。
学校食堂。
裴岭出宿舍门前给秦池野发了条微信，说他收拾好了，秦池野什么时候。秦池野一直没回复，裴岭快食堂门口，远远就看了校霸的背影，大长腿，三角肩，单手抄兜，分的冷酷拽。
“早上好。”裴岭过去好，“你来的这么早？”
秦池野冷冷瞥了裴岭，惜字如金：“刚。”
“我给你发了消息，没见你回复，还以为你起不来。”裴岭和秦池野往食堂，一边说：“对了张嘉琪呢？昨天还说一起来吃早饭。”
秦池野看了裴岭，“你还约了张嘉琪？”
“都是同学嘛，一起吃个早饭，也没什么。”裴岭看了圈食堂早点，“你吃什么？”
面秦池野脸色不是很愉快，“全都要。”
“？！”裴岭惊叹，给校霸全刷了一遍。
其实量也不是很多。食堂早点每天限定，包子油条胡辣汤豆腐脑馅饼馄饨轮流来，可供选择的机不多。今天是包子豆腐脑和馅饼三样。
校霸早餐就是豆腐脑、包子、馅饼。裴岭早上食欲不是很大，买了个包子，一碗豆腐脑就够了。两人坐下吃早饭，谁都没开口说话，主要是校霸今天心情好像不佳，裴岭只能自己啃包子。
终于吃完了早饭。
“好了，今天早饭还了昨天三明治钱。”裴岭端着空碗去回收台，“我先回教室了，拜拜。”
餐桌上秦池野脸更臭了。
二班教室。
张嘉琪坐在位置上，连连着哈欠，显然是早起痛苦，看裴岭来了一下子清醒了，探着脑袋往裴岭身看。
“看什么？”裴岭坐回自己位置。
张嘉琪：“我老大呢？你俩不是去食堂吃早饭去了？怎么没一起回来？”
“我俩就是去吃个早饭，为什么要一起回教室？”裴岭拿出英语书摊开，看门口校霸的影子，淡定说：“又不是去约，只是还钱而已。”
张嘉琪：“就这？我一睁开老大就不见了，手机也没拿，还以为——”然脑袋就了下，张嘉琪求生欲不回头就知道是谁动的手，笑呵呵立刻转话题，“同学吃个早饭是没什么。”
“野哥，你手机忘宿舍了，我帮你带来了。”
秦池野没说话，接过了自己手机。
张嘉琪看看老大，再看看裴岭，识趣的没说话。莫其妙的，裴岭和秦池野开始不说话——虽然之前上课也不说话，各干各的事情，但明显氛围都不一样了。搞得平时下课来题的同学，都不敢来了。
唯独林可敢。
因为林可爱学习，且莽。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一天，了周三，下午一节课是美术课，美术老师临时事请假，这节课就成了自习课。
今天作业点多，林可搞定了自己的，化学和数学些不，裴岭能不能教他。
“张嘉琪，咱俩换一下，我跟林可讲题估计要一阵时间。”裴岭主动提出换座位。就林可那个‘我好像了，我又不是很’的玄学水平，要是一直转身趴在面，时间之长，他腰要扭了。
张嘉琪无所谓，拿着手机去了前排。
本来趴着睡觉的秦池野突然站了起来，“张嘉琪，去网吧。”
“啊？”张嘉琪懵了，“这吗？野哥，一节课了，马上就放学了，没必要——”翻墙。
秦池野已经出去了。张嘉琪利索跟上。
周三的晚自习，张嘉琪和秦池野自然而然的没上，想也是包夜不回来了。
裴岭下了晚自习，回宿舍，周现正收拾书包，还带了一条毯子，急急忙忙往出。
“你去操场野营？”裴岭。
“不是啊。”周现哦哦了两声，举着书包，“这个啊，秦老大在网吧和人决斗，比赛特别激烈，一挑一个门派，我晚上就不回来了，带条毯子半夜还能眯。”
裴岭：“……你还真是养生。”
“要爱护自己身。”周现背着书包就撤，去晚了没热闹看了，“我了，晚上要是查房，个掩护。”
裴岭：“嗯。”
学校附近网咖。
周现背着一书包的薄毯子翻墙出去，刚，手机就响，张嘉琪来电，他在哪。
“坐电梯呢，马——”上。
话还没说完，那边挂了电话。周现盯着手机骂张嘉琪毛病挂他电话这么急，话音刚落，电梯门开了，张嘉琪的脸在电梯外，周现：……
没听见他骂人吧？
“怎么这么热情，还来接我了？”周现岔开话题。
张嘉琪一把揽着周现的脖子，周现立刻说：“别别别，我不是故意骂你的，谁让你挂我电话。”
“谁跟你说这个了。”张嘉琪拉着周现了墙角，避开了耳目，说：“我想你个事，你老实回答。”
“什么事啊？咱兄弟哥俩，你话就说，拉拉扯扯的恶不恶心。”周现扒拉下张嘉琪胳膊，整理自己衣服。
张嘉琪鬼祟看四周，很好，没英华的人，这才说：“你和裴岭一个宿舍的，你没发现近裴岭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啊。”周现下意识回答完，然点心虚，“你这个干嘛？他得罪你了？”
张嘉琪：“我不得罪他都太好了。你不知道，野哥和他好像吵架了，俩人两天没说话，我坐在排难受我了，今天野哥突然跑出来，暴四海帮那群逼，爽是挺爽的，就是——算了跟你说也不明白。”
周现听出来一点点苗头，不吧？故作镇定的试：“你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咋知道你什么意。”
“我跟你说，你别乱说啊。”张嘉琪也憋得难受，“裴岭好像暗恋野哥。”
周现脱口而出：“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