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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奸邪主任逼状天龙获利通达支书中计良才受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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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春播挺着腰走进来。冯天龙盯着他问:“带来了吗?”他淡淡地答道:“那小子不在学校,我们怕打草惊蛇,就回来了!”他故意朝李云鹏的手指上望了一眼,暗自叹道,当老师的被学生打了,说出去不丢死个人了!何九丰也看了看李云鹏,那意思是怎么办。李云鹏一时没了主意,抬头望着所长。冯天龙很镇静地说:“没有在学校也要把他找到,先关他几天再说!这样的学生,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走上社会那还得了?”说这话时,他朝何李二人看看,见他们并没提要求,便又停下来。

李云鹏心头稍感安慰。不过,真要把周童关起来似乎有些过分,但如果只是说服教育一下,恐怕会适得其反。他想了想,用征询的口吻对冯天龙说:“冯所长,我以为周童也只是一个学生,你们最好问他参与这事的还有哪些人。重点是把那些人抓住,给他们一点颜色才好;对于他,如果不是主要问题,最好不要对他怎么着。毕竟是我的学生吗!我哪能忍心让他……”

“你这话说得就没原则了!”冯天龙打断了他的话,“这事儿既然交给了我们,事情由我们去处理!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法律不讲人情!”他扭脸向牛春播布置任务道:“这样吧,下午快放学时,你们再跑一趟,看到这个学生立即带来,通知其家长,我们要严肃处理此事!”

牛春播笑道:“行,没事儿。这孩子他爹我认识,人很牛,常来咱所里办事儿。让他这个当爹的好好管教一下这孩子!”

何李二人见冯天龙处理事来这样雷厉风行,又见墙上的钟表已指向四点钟,便起身告辞。李云鹏客气地说:“冯所长,谢谢你的支持!这份情我以后一定要补,改天我请你到湖上湖小坐,你可不能灰我的面子哟!”

冯天龙微微一笑,起身得意地说:“行,行,这不算啥大事儿!到时候有何校长在,我一定到!”

两人辞了冯天龙,一同向学校赶来。李云鹏本不想回校,但既然派出所正在着手抓人,事情显然有了眉目,他作为教务主任出于高风亮节,也该到学校看看。何九丰虽没要求他立即回校工作,但他必须着眼于大局,才显得有些风格。

原来周童那天下午果然不在学校。吃过午饭后,他去晓玉处买了口香糖,晓玉递给了他两封信,一封发自颍水幼师学校,另一封发自上海浦东新区。他心神荡漾地捏着两封信,骑上车子赶到了野外——他要在旷野的大美环境中品读两位红颜知己的来信。

冬日的下午,阳光已很微弱,但照在身上仍有着特殊的温情。麦田以它最诱人的绿意迎接周童的到来。他将车子骑上田埂,风从身边吹过,吹动田里几株孤独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在一处向阳的坡滩上,他丢下自行车,坐下来开始拆读雨露的来信。她向他陈述了离别后的思念与感伤,句句都是那么动人心魄令人神伤。她很会诉说个人的心思,却又明确地告诉他,他们的事儿不会轻而易举地获准她父母的同意和支持。在信末,她这样写到:“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是个乡长。他虽然很爱我,我同样深爱着他。但是他现在大约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情,否则他不会专门来校与我见面谈话的。从他的话中,我体谅到他当父亲的难处。我请他给我时间,让我认真考虑考虑。他走后,我哭了半夜。童,你也许无法理解我的难处与苦衷。我现在真的很为难。你,是否有更好的方法来解决呢?”周童的眼角微微发热,他怎么能去威逼着她公然去违背她父母的意愿呢?他伤情地叹息着,又拆开第二封信,金苹讲述了她在上海的生活。她与哥嫂共同经营着一个不大的生意,一切都还比较顺利。她向他表达了祝福,并诚挚地邀请他在寒假里到上海游玩,还留下了一个手机号码,说是随时能联系到她的。

读完信,周童手捏着信纸和信封,仰面躺在麦田里,任呼啸的北风吹乱他的头发。上课铃声远远地传过来,他不想回学校。他不知怎样应对眼前的事儿,这全要看雨露的态度和坚持了。可是,现在她为何会动摇呢?究竟是什么让她的心思如此混乱呢?

阳光暗下去。风更猛烈了,天色越发灰暗,匍匐在地面上的麦苗摇摆着瘦弱的身子。他坐了起来,闭着眼睛低着头,分明陷入了一种空幻的梦境。他只沉郁在这种无限凄凉的悲情中,郁郁寡欢,不能自拔。

当田野里再度传来下课的铃声,他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看灰蒙蒙的田野,狂风肆虐着,仿佛要下雪的样子。他不得不回校了。他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只有这样才能为他和雨露共同的爱多做一份努力。不管这事儿有没有眉目,他一个男子汉怎能被这些儿女情长给打垮了?这不是他的本色。想到这儿,他起身推起自行车,在田埂上逆风而行,向学校奔来。

第一节课时,老杨没见到周童,暗怪这个学生太自负,只有失败之后才知道后悔,可惜为时已晚。他没追问周童的下落,便开始授课。快下课时,牛春播带着两名干警在班门前晃动,他狐疑地走出去问找谁。牛春播回说是周童。他便不假思索地说:“周童没来上学,有啥事儿吗?”牛春播只说是个小事,听说人不在,没多打听便回去了。老杨虽有疑惑,但也没往坏处想,又进班讲课。到了下课,他竟忘了此事,只在办公室批改作业。

何九丰和李云鹏从派出所归来,走到校门口正好看到周童骑车从对面驶过来。三人靠近时,周童忙下车有礼貌地说:“何校长,李老师,你们好!”何李二人相互一视,象征性地与他点下头。他忙又骑上车,向着热闹的校园奔去。何李二人神色不安地对望一下,待走进了办公室,李云鹏忙去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周童犹豫着走进教室。他担心会受到杨老师严厉的批评,神色不安,左顾右盼。于珍苹走进了班,开始讲解置换反应。他努力静下心听讲。然而,不可避免的事情终于出现了。置换反应还没发生,老杨却到了班门前。于珍苹停下实验,看着老杨。老杨便向周童摆摆手。周童心口一沉,暴风雨真的来了!他挺身走出教室,临出门时又将脖子挺一挺,昂首挺胸地跟在杨老师后面。全班同学都注视着他,有人想笑,也有人替他着急。蔡书群却在想,这小子第一名有啥用?还不是天天挨批!真是太可悲了!李芸也固执地认为,杨老师太古板了,周童回回考第一,缺两节课有啥不可的?干吗要穷追不舍?把他搞得威风扫地怪得劲吗?

周童与老杨一同走到小过道处。老杨停下来冷面问道:“周童,你做啥事了?派出所的人今晚上两次来找你?”

周童猛地一惊,知道事情再捂不下去了。他看到不远处停放着两辆警用摩托,方记起刚才在校门口遇到何校长与李主任的一幕,心想也许他们什么都知道了。那晚虽是夜间,但李主任很可能看到了他。他便坦然地对杨老师说:“杨老师,我没做啥事儿!派出所来人找我,我也不怕!”说着话,他随杨老师进了办公室。牛春播与两名干警正坐在屋内等着他。

干警们带走周童时正值下课,满校园的学生惊异看着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代伟、孬儿和烟鬼子几人正准备到校外过烟瘾,一眼瞥见童哥被警察带走,都是愕然。孬儿小声问代伟:“童哥犯啥错啦?”代伟眯着眼想了想说:“太离谱了吗!他今晚前两节课没上课,怎么会这样处理呢?”烟鬼子叹道:“乖哟,厉害!缺两节课就送派出所,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咱别出去了,免得和童哥一样!”三人嘀嘀咕咕着,便缩头缩脑地退了回来。

韦若兰、蔡书群等人在操场上走动,她们同样看到了这一幕。韦若兰惊道:“哟,周大才子犯啥事了?缺两节课咋就让人带走了?”蔡书群却不屑地说:“没啥儿!人家老子是大队书记,说不定是配合警察干正事呢!”两人疑神疑鬼地看着他们从身边窜去,便絮絮叨叨地回班里发布新闻去了。

老杨已从牛春播几人的神色和问话中猜测到周童的所做所为。但他仍不明白,周童怎么会做出这等傻事呢?这在过去是欺师灭祖的事呀!看来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因为在他看来,周童虽不是个十分优秀的学生,但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参与到殴打李云鹏的恶ing事件中来。他莫名地感到失望,胸口憋着一股气,似乎头脑都在发胀。他咬咬牙,目送着牛春播等人离开,进得屋来,咳了许久,才吐出来一口浓痰,方觉得有些清醒,然而心头上依然感到难受。

牛春播等人很快赶到派出所。冯天龙看到周童如此帅气,从面相上看不像个小混混,盘桓了许久,担心这个时候询问怕没有结果,便指使牛春播将他关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之后,冯天龙招手将牛春播叫进屋,如此这般安排了一番,牛春播便喜笑颜开地忙去办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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