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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旧同窗泉水桥畔留倩影新朋友师范校内显风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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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终于在操场上找到雨露和金苹,四人一合计,决定趁天色还早,到城里再逛一会儿。于是两位男生各骑上自行车,各载一人,顺着校园大道行驶,惹得众人扭头观看。雨露倒不羞涩,趋身坐在周童身后;金苹只好坐在海涛车后。她与海涛虽是同窗,平时也不曾亲近过,好在她一向开朗,并无男女授受不亲之念,右手在车后一按,身体轻轻一跃,便稳稳地坐在了车后座上。

出了校门,在金苹的指点下,四人向泉安大桥驶来。其间两公里多路,如若不是街道拥塞人流甚多,十分钟便可到达。幸得两位年骑士车技尚佳,左冲右突,忽奔忽驰,脚手并用,车行速度甚快,有时吓得两位女士在身后拉住他们的衣服,口中喊着:“慢一点儿,慢一点儿!”可是两位骑士为彰显其车技了得,哪管这些惊叫,只顾拼命往前奔驰。十多分钟后,四人均立于大桥之上,放眼望去,县城风光尽收眼底。

泉安历史悠久,周朝时已设为沈子国,是著名神学军事家姜尚的故地。可是几千年来,此地地处平原,无山无矿,只靠小农经济支撑着发展,其他别无所依。泉安旧城面积不足五平方公里,且人口众多,街道狭陋,楼房稀少,最高处莫过于城东南的六层农行大楼,其余均是两层的楼房和低矮的平房,风景实在不堪言夸。不过,幸得泉水河绕城北蜿蜒而过,倒像一条多情的纽带将县城牢牢系住,让这个缺少风姿的小城平添了一份柔媚和多情。只可惜城东一座大型化工厂将河水污染严重,水面污浊,奇臭难闻。每当东风一吹,臭气袭满全城,人们只能掩鼻而行。县政府对此充耳不闻,只因此厂是全县财税大户。要发展经济就只能作些牺牲,权且委屈一下小老百姓,多呼吸些臭味未必有害,也许还能防治其他疾病,万不可关闭该厂,致全县财政人员得不到工资,那才是遗害无穷。好在污水毕竟东流去,与县城百姓影响并不很大。但破旧的泉安大桥却经不住风吹打,两年前被一辆重型卡车压蹋了,县政府方猴急一般向上报告,终于筹得款项,遂动工重修泉水大桥。又因泉安本无公园,便在桥南端沿河岸修建一座公园,兴造假山,遍植园林,与泉水大桥同时竣工开放。如今泉水大桥旧貌换新颜,此处倒也算泉安一景。人们进城多来此观光,甚是热闹。大桥两端应运而生诸多饭店和旅馆,生意可谓红火,倒为泉安的经济发展作出不少贡献。这也算政府有所作为,驳得众百姓交口称赞,于官于民于商均有实惠,于是再无人在意那一河污水,且任他“滚滚污浊东流去”也罢!

此时太阳西斜,阳光抚慰桥头,西风尽吹,倒无丝毫臭味。桥上游人不多,来往车辆匆匆而过,桥下偶尔缓缓驶过一两艘小汽轮,船鸣之声响彻两岸。四人置身其中,心旷神怡之际,也能感受到一些现代工业文明的气息。

周童与海涛将自行车并排锁在大桥上,与两位女士步履姗姗地在大桥上走着。很自然地,四人分成了两组。雨露和周童依偎在大桥栏杆上,眼望着桥下河水,不知在谈些什么。金苹与海涛一前一后走到另一边,他们要为这对刚刚相知的情人腾出空闲。但是倒旋的河风吹来些臭味,倒让他们感到大煞风景。不过对周童来说,只要有美人相伴,即使身在茅厕也能神清气爽!他看到雨露眉头紧锁,便指着河面上一只汽轮笑着问她:“这小汽轮跑得多快!可是你知道富尔顿这个人吗?”

雨露莫名地看着他,不知他卖啥关子。周童便笑道:“富尔顿公开展示他发明的蒸汽轮,,没有人相信这东西能动起来,两岸的群众都大声嚷嚷:‘动不了,动不了,绝对动不了!’没想到船一下子发动了,并且鸣叫着向前驶去。张口结舌的群众又改口嚷道:‘停不了,停不了,绝对停不了!’”没等他说完,雨露便被他风趣的讲解逗得笑起来。

金苹与海涛倒不在意,她边走边打探他道:“陈海涛,听说你和你的那位定下来了?”

海涛毫不隐匿地说:“是呀!你应该见过她的!”

金苹仍好奇地问:“是王湾的吗?”海涛便点头称是。

“叫王海玲?”

海涛便打趣道:“哟,你消息真灵通!”

金苹笑了,脸上的青春痘在阳光里闪亮,一双眼睛含着善意的光芒。她顿了顿道:“我有亲戚在王湾的。”

“那你觉得她咋样?”海涛倒想知道在别人眼中海玲有多大分量。

“还行吧!她长得漂亮,只是学问少一些!”金苹诚挚地回答。

“没学问不算错!”海涛便解释道,“她虽没学问,但心眼好!”

金苹连忙郑重地说:“你不要误会,我才不取笑她呢!我只是在想,你这人心眼真死,你都考上了学,干吗还等她呀?”

海涛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看来她还是有误解,便虎着脸道:“怎么?你想让我成为陈世美吗?”

“唉,你别说,你和陈世美还是一家子呢!”金苹便掩口呵呵笑着,那双眼睛便更好看。

海涛却不敢和她对视,只是苦笑着道:“不瞒你说,我是认定了玲儿的。你不要取笑!”

此时周童与雨露走了过来。雨露便问道:“啥事呀?你们俩都是笑!”

金苹调皮地说:“不告诉你们,这是秘密!”

雨露便笑道:“对我还保密?走,咱们进公园吧!周童说他买门票,你们可有意见?”

金苹与海涛同时说道:“好事!哪有意见?”

四人便向大桥公园走去。周童买了门票,又拎来四瓶冰镇的矿泉水,一人一瓶,喝到口中透心地凉。他们便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公园。

公园内绿草铺地,树木葱郁,假山森立,月季花竞相开放,杨柳枝尽显阿娜,泉水映碧荷,飞鸟伴鸣禽,嬉戏之声不绝于耳,花香之气沁鼻而入。傍晚的阳光斜照其中,闲逛的游客只觉清风扑面,温情无限。

四人顺着公园内幽静的小路漫步,畅谈着今后的发展去向。周童不敢与雨露多说话,故意问金苹为啥不去复习。金苹微微叹道:“不复习了!再复习一年非把我逼疯了不可!小露考上了,海涛也考上了。你周童一尥蹶子,明年也照样考上。我这成绩是麻绳拴豆腐——提不起来啦,再复习两年也是枉然。算啦,我这辈子就是修地球的料!我哥让我去他那儿,说是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只要好好做,比上学强的!我不信他鬼吹,不过也没办法了,只能听他的了。再过几天我就要去了,咱们想再见面就难了!”此话一出,伤感顿时笼罩在大家心中。其实金苹并非只想当红娘,她也希望有个男孩追求她,但现实中总找不到满意的知音诉说,平时故作镇静的她,此时也无奈地低下了头。

雨露抬起脸看着海涛,柔声问道:“陈海涛,你的那位哪去了?今天她该来送你呀!你怎么让周童送你来着?”

海涛毫不避讳地说:“她呀,外出打工挣人民币去了,有个把月了。周童偏要送我,明天正好送你吗!”雨露一听脸又红了,嗔道:“别胡说了!谁让他送?他惦念的只是你们哥们,我有我爸送,用不着他的!”

海涛心头也笼上了一层淡淡地忧伤,雨露有爸爸相送,而他只能约好朋友一起来。他便摇摇头,故作豪爽地对周童说:“周童,你该心满意足了吧!雨露的话你听好!努力吧,若是有缘,我在师范等你就是!”

这些话说得周童心头热血沸腾,他羞赧地低着头。雨露感激地望着海涛,金苹也一扫忧伤地情绪,对周童说:“对了周童,我也说你一句,我们劝你没别的意思。你想,小露什么都依你啦,你就不能做到这一点吗?”

周童更加羞愧,喃喃地说:“你们不要再批斗了!我会让大家看得起的!”

雨露听到他这样表态,脸上微微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海涛暗道,周童如果真正全力以赴地拼搏,明年考上师范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道这个花心的公子哥是否能从此收心学习。

金苹偏又撺掇道:“那边有照相的,走,我们今天相聚一场真不容易,就在这儿留个影吧!”

这个倡议立即得到大家的拥护,他们找到一个摄影师,背对着巍峨雄伟的泉水大桥,两位女士半蹲在前面,两位男士站在身后充当护花使者,在摄影师的指挥下,大家喊一声“茄子”,便留下了这难忘的一瞬。

四人又一起走在河滩上,谈笑风生。太阳已渐渐转向西方,两位女士要乘车回家了。周童本打算再陪海涛一天,但得遇美女相伴,他突觉心下空落落的,便顾不得海涛初到泉安的孤独,决定与两人一同回蔡湖。海涛会意地笑了。四人一同赶到车站,正好赶上途经蔡湖的最后一班客车。三人急匆匆上车。趁司机将周童的自行车放到车顶货架的空儿,海涛到小货摊上买来几瓶纯净水,分送到三人手中。金苹和雨露一个劲地说谢谢,周童却逗趣地说:“都谁跟谁呀?还谈啥谢?”雨露似嗔若怪地瞪了他一眼,他登时便哑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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