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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盼鸿雁横遭戏谑且敷衍思旧情欣逢善谏当珍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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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寄出的信仿佛放飞的喜鹊,主人总希望它能够早些回归。然而喜鹊一旦得了自由,便似乎忘了回归的路。只有守时的信鸽,才会飞到主人面前讨取欢心。对于九八级()班的学生来说,阿兰便是一只漂亮的信鸽,每天傍晚都会按时给一些人带来欢乐。十来天以来,海涛也在心神不宁地掰着手数日子,他希望阿兰能够尽早给他带来一封海玲的回信,哪怕仅仅是几句话,都能慰藉他心中的寂寞。每次信鸽归来,他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总期望她能叫到他的名字,然后将一封赫然写着他的姓名的信递到手中。可惜信鸽不断地喊着别人的名字,连看他一眼都没有。这让他失落至极,不由对阿兰心生憎意,竟连同海玲一并憎恨起来。可是等待依然像秋光中晾晒在土瓮中的老干妈酱豆,越积越浓,颇要破瓮而出,却又闷在瓮中不见天日。幸得海涛太过内敛,虽然心中满是渴望和抱怨,但理智还是让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又一天下午,秋阳染红了整个校园。阿兰满面光彩地从收发室回来,手中掐着一大叠信件。人还没进班,已被一群人堵在了门口。海涛有了前些日子的失落,便坐在位上一动不动,看似在读书,其实心不在焉,眼角的余光始终注视着门口的动静,尤其是耳朵早已定位多时,极是渴盼阿兰的那一声天籁之音。众人围拢着阿兰,有人是取信,有人是看热闹,更有的趁机讨些便宜。阿兰只顾为大家发信,口中嚷着:“别拿错了,别拿错了!”她根本不作任何戒备。忽然她大声斥道:“孙大伟,你拿错了!”立即从孙大伟手中夺下一封信递给刘若菊,噘着嘴怪道:“拿别人的信不道德,偷看更不道德!”伟哥红着脸无所谓地说:“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才不是那种人呢!”说罢,他又从阿兰手中取过另一封信走了。

海涛不想再看阿兰,仿佛偷观女生也是不道德的行为。他确信今天的等待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埋怨起海玲来,真是让人生气,这许多日子怎么还不回信?是地址错了,还是故意难为人?到底是出了啥事儿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黯然一片。

忽然,一个令他心动而又失望的声音响起来:“陈海涛?谁是陈海涛?”

他条件反射似地站起来,心中既兴奋又近乎失落。这是阿兰的喊声,她竟然不知道我是谁,这太令人痛心了。同班同学其实不过是匆匆过客,有时仅是一面之交,便已将对方铭记在心,例如他第一次见到阿兰便是如此;有时虽天天谋面,却也是陌路过客,例如阿兰对他的印象便是如此。海涛很是生气阿兰的这种漠视,便呆呆地站在那儿,口中并没应答。阿兰身边的蜂蝶尽散,她手中还捏着一封信,看着信封又喊了一声,立即环顾四周,却无人应声,又待张口再喊。海涛已看出她实在是不知道他就是陈海涛,心里虽酸成一坛老醋,还只得主动走过去。阿兰方意识到此人便是信件的主人,忙把信递给他,调皮地说:“原来你就是陈海涛!叫你老半天呢!给,你的信!”

心跳就在那一瞬间加速,他的头脑渐渐发昏,所有的憎恶都烟消云散,手心里也沁出了汗。终于盼来了,美丽的信鸽终于送来了她的佳音。他手忙脚乱地接过信,口中怯怯地道了声谢,竟弯腰向她略鞠了一躬。阿兰顿时被他搞笑了,清脆的笑声像四溅的水花喷射出来。众人均感好奇,便朝二人看去。要知道,阿兰这样灿烂地笑既代表了友好,也象征着亲密。他陈海涛何德何能?竟然博取她这般亲热美妙的迎合,这太让人羡慕了!海涛欣喜之时,脸也红了半边,阿兰则忍下笑脸,摇摇手回到座位上。

此时忽有人打趣道:“陈海涛,你怎么谢阿兰呀?”

他听出是室长的声音。室长是最爱与阿兰耳鬓厮磨的人,一个大老爷们,说不定家中早有妻室了,却还在四处留情!说好听一点,是待人热情;说难听一些,是心怀叵测!海涛一向看不惯室长的装腔作势,看了他一眼,疑心他在捉弄人,自卑顿时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心想,算了,不理他,免得受辱!

然而室长倒不介意,上前拉过阿兰道:“阿兰送信受累,海涛要感谢你呢!”阿兰客气地冲他道:“大班长,人家已鞠过躬了!再说,送一封信还要怎么谢呀?”

海涛若再回避似有不妥,便微笑道:“谢是自然要谢了,只是方式不同!”室长穷追不舍道:“那你的方式是……”未及海涛再回答,他便果断地说:“这样吧!让我们共同分享读信的快乐!这也算一种创新的感谢!”海涛一听,忙低头看信,原来不是海玲发来的,而是从蔡湖寄来的,这无疑是周童写的。唉,刚才的激动算是白费了,他不由摇了摇头,却也没有拒绝。

阿兰的手还在室长手中拉着。她看到海涛摇头,连忙抽出来道:“算了,大班长,你看你把人家逼得,脸都变色了!”

海涛忙回过神来,果敢地说:“没什么,这是我同学寄来的,可以共享,可以共享的!”

室长便松开阿兰的手,凑上来问:“是什么同学?男的还是女的?是不是你的那位呀?”

海涛理直气壮地把信拿给他看,并且说道:“当然是哥们的!哪像你,今天这个小姐明天那个婆娘的?”

众人见三人有戏可观,便都张望着。伟哥也走过来,似乎有话要说。但孟春光并不计较这顿抢白,虽是面色稍红,仍镇定自若地说:“哟,是哥们的信更值得一观!”阿兰颇有些不够自在,但仍是微笑着看两人斗嘴。

海涛便当即拆信,展开信纸,向众人念道:“好,让我们共同欣赏哥们的来信。亲爱的朋友,久违了!自县城一别,小有余日,不知你的师范生活是否尽如人意……”

海涛正欲继续读下去,室长却打断了他的话:“得了,你就不要再念了。哥们的信,没看头,没听头,更没盼头呀!”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伟哥也呵呵笑着走了,不少女生都是指指点点。海涛趁势反驳道:“盼头还是有的!但不知班长大人整天都盼些什么东西!”这句话不紧不松、不冷不热更兼不讽不刺,把个室长噎得面色大变,嘴唇上下动了动没接上来。众人看到一向斗嘴第一的班长败了下来,顿觉解气和过瘾,想不到平时不苟言笑的海涛,临场时还真能应答如流!

孟春光毕竟老练到家,自找台阶对阿兰道:“好吧,今天算是饶了海涛,以后再送信,可真得让他请客了!”阿兰只好附和着说:“对,对,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说完,两人各回各位。

海涛便回到位上,坐下来独自看信。

周童在信中叙说了摸底考试中取得的成绩,并表明学习的决心,信末还附了一首励志的七律:

相逢蔡中惜旧年,泉城一别未偷闲。

朝来磨剑舞雄鸡,暮去悬梁读圣贤。

肯为红颜酒中醉,不教青春梦里眠。

从来英才难孤寂,高山流水赋管弦。

海涛细品此诗,诗中似乎隐约提到了周童与雨露之间的情事,同时表达了坚定的向学之心,这大约就是爱情的力量所起的功效。他不由为之赞叹,心胸顿时开阔起来,竟也忘了刚才的不快,同时也抛开了没能收到海玲来信而积压多日的忧烦。他心有所动,随即沉吟片刻,依韵和下一首:

肝胆竭诚整一年,终日忙碌不曾闲。

天马行空思高远,壮志饥餐慕德贤。

塞外风雪映眼明,南国烟雨催人眠。

雄心自古最多舛,鱼跃龙门不更弦。

他将此诗收进周童信中,且待写好回信后再一同寄出。抬头看班内时钟,离上自习还有二十多分钟,他决定到外面走走,便将信放入抽屉,起身走出教室。

他顺着校园的水泥路一直走出校门。大门外就是一条大街,行人往来如梭,处处都充斥着卖小吃的吆喝声,羊肉串、豆腐脑、千页饼等等,比比皆是,空气中飘散着浓重的焦炭味儿,却含着诱人的香味。夕阳却像个调皮的孩子在西天遥望着小小的泉安城,粉红的晚霞染遍万物,行人面上越发红光闪烁。已是六点多了,炎热的气息早没了踪影。人们或坐在地摊上手执羊肉串喝着豆腐脑,细说着街头苍尾发生的风流韵事;或几人凑在一起打纸牌、插大方,引得一圈人围拢上去指点不停,嚷个没完;更有三五人呆在一处侃大山,争得面红耳赤,却无人评判是非曲直。

海涛来回走了一圈,不觉腹中饥饿,看到有卖豆腐脑的,便想喝上一碗,权且当作晚饭下肚,也算庆贺一下周童取得的成绩。他向一家豆腐脑摊走过来。一位穿着花色围裙的中年妇女守着这个豆腐脑摊,见有人过来,她忙热情地上前招呼。海涛点头应了一声,接过她端来的一碗豆腐脑坐下来,才喝一口,忽听有人问道:“哟,这不是涛子吗?”

他不由一惊,听声音倒不是班内同学,而在这个县城中是很少有人认识他的,到底是谁?他匆忙转过身去看个仔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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