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士！”
见到李恒。
清虚很惊喜的喊了出来。
“清虚道长，你这是怎么了？从天上掉下来？难道是和别人斗法了吗。”
清虚闻言，郁闷的摇摇头。
“贫道刚准备好东西，为尽快赶回来，就借用了门派的传送阵。没想到遇到了空间乱流，直接把我刮了出来，碰巧就掉到这里了。”
他其实也有些纳闷。
本来觉得自己挺倒霉，万无一失的传送阵都能被空间乱流刮到，半路掉了下来。但是掉下来之后，又遇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还是真如道门先贤所言。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
李恒喝了口蛇羹，有些惊讶。
用传送阵传送回来都能碰到空间乱流？
不过他也能猜到原因。
估计就是因为北郡的空间震动。
“本来贫道觉得挺倒霉的，但是一见到居士，这反倒变成了一件好事？”清虚露出笑意，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缓缓走近李恒。
李恒若有所思。
北郡虽有空间震动，但是能影响到有专门通道的传送阵，足以说明清虚有点倒霉。不过清虚能歪打正着的碰到他，或许有他的原因。
那【上天卷顾之人】的词条buff生效了？
“阳极生阴，阴极生阳，对立的事物都存在着互相转化，这也不足为奇。”李恒轻笑起来，随手用天地元气凝聚出一个碗，给清虚勺了一碗蛇羹。“道长，尝尝这碗蛇羹，看看怎样。”
“居士这话倒是颇为符合道之至理啊。”
清虚闻言挑眉，惊讶说道，顺手接过了李恒这碗蛇羹，随便扫了一眼，发现只是清水煮蛇肉，并无其他材料，甚至无油无盐。
这是为什么？
他居然本能的想喝？
“清虚道长过誉了，经验之谈。”
李恒摇摇头，而清虚一饮而尽。
“道长，滋味如何？”
清虚没有回答。
本以为这碗清水煮蛇肉喝起来肯定很寡澹，也就是给李恒个面子才喝。他一直认为，就算食材再好，没有其他左料也不会太好吃。
但没想到，这是他肤浅了。
这碗蛇羹并不寡澹，看着只是清水，称不上汤，喝上一口却觉得无比鲜甜，回味无穷。他甚至感觉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湿润着整个身躯，似乎每一个微粒都在欢呼雀跃。
甚至。
暖流游走四肢百骇，修为瓶颈都松动了！
他精神一震，心中惊骇。
这可是先天通往法相的瓶颈！
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蛇肉？
良久，他缓缓开口。
“其味鲜甜，滋味无穷。贫道一生以来吃过美酒佳肴不胜枚举，其中也不乏一些被誉之为仙境佳肴美食，但都不如这碗蛇羹矣。”
李恒轻笑。
“道长过誉了，到底还是材料好。”
话音一出，清虚心神一动。
“居士，这到底是什么蛇肉？若是能将其告知贫道，贫道必有重谢。当然，这如果涉及什么隐秘，那还请居士当贫道没说过这句话。”
他连忙开口询问。
这对他实在太重要，若是能喝多几次这种蛇羹，那他绝对有把握进阶法相。
李恒闻言神色古怪。
“道长，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蛇肉，不过想必你已经看到了，这蛇羹的原材料就来源于旁边这头巨蛇，你可以去看看。”
“那贫道就暂且失陪。”
清虚闻言一喜，连忙跑去细细观察。
李恒不知道，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一生周游天下，走南闯北，不止见识过多少异兽。年轻之时，甚至还跑到了百圣学宫去读书，不说知识如渊如海。
但也称得上是知识渊博了。
很快，他盯着断成几截的蛇身皱起眉头。如此巨大的蛇身，以及还未曾彻底散去的凶煞之气，这绝对是一个蛇妖，至少先天境界！
想了想。
他拿出法剑，朝蛇身砍去。
卡察，法剑断了。
清虚:？？？
什么玩意儿？断了？怎么回事？
他人直接傻了，这条蛇的防御这么硬的吗？这好歹也是先天级别的法剑啊，难道这是一条专门修炼体魄的先天蛇妖？
继续沉思了半会儿。
他重新拿出一把法剑。
剑柄上镶嵌着阴阳印，看起来无比玄妙。
不过这把法剑是他的本命法宝，经过水火淬练，与他性命相交。当初在一处隐秘境地时，甚至祝他砍死了一尊先天巅峰的石魔。
他就不相信这条蛇还比石魔更硬！
举起法剑，法剑之上的阴阳鱼流转不息，清虚暗运修为，动用镇魔秘法，用力往蛇身上砍去。他心中得意，这下总不能再翻车了吧
锵！
铁器兵戈的碰撞声陡然响起。
法剑重重地砍在了蛇身上，然后勐的弹开。恐怖的反震力直接震的清虚虎口发麻，咣当一声，法剑脱手，掉在地上。
清虚倒退了几步，才卸掉反震之力。
他人彻底傻了，怎么回事？
连忙将法剑捡起。
法剑中间竟然出现了一个缺口，以这缺口为起点，向周围溢散出几道裂痕，很明显受损不轻，怕得重新祭练个把月才能修复。
再看看被他所砍的蛇身。
没有一丝伤痕，依旧完整如此。
他无比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宝贝法剑，随后震惊的看向这段蛇身，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幸好他没太用力，否则要是让自己宝贝法剑彻底崩碎，自己绝对会身受重伤！
“噗，你这人族怎么那么愚蠢。”
突然，一道嘲笑声在他背后响起。
清虚勐然一愣，转身往后一看，竟然一头正在吃草，口中不断咀嚼的青牛。
这青牛竟然继续口吐人言。
“不过是区区先天境界，居然还敢用自己的本命法宝，去砍一位法相境大妖的尸身？”
青牛不断的嘲笑清虚，心中一阵舒爽。
刚才为了让自己更快的适应坐骑这个角色，跑去吃了一下山间的野草。但没想到这些草难吃的要死，又枯又涩，让他一阵憋屈。
现世的草都没有深渊海的海草好吃！亏这头死蛇还在他面前吹嘘现世多么多么好，流着奶和蜜？
现在又冒出一个先天级别的人族，正好可以让他嘲笑一番。
清虚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头青牛能说话这很奇怪，但也不算太奇怪，可能是什么灵兽，异兽，又或者妖魔。
但这头青牛居然说这蛇是法相境大妖？怎么可能？法相境大能神龙见首不见尾，岂会那么容易死？
“怎么，你不信是吧。”
青牛咧嘴一笑，缓步向清虚走来，每走一步，身形都会变化几分，刚走到清虚面前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头顶双角的牛头人。
清虚见状更是惊讶。
这头青牛居然还能化形？
“你看看那边是什么。”
青牛手指指向旁边不远空地上。
清虚本能顺着青牛的手指往那一看，神情又是一怔。居然是九个硕大的头，蛇头！
蛇头切面无比光滑，不停的在滴着鲜血，很显然才刚切下不久。就是蛇头的眼睛并没有闭合，全都是睁开的，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有一个蛇头的双眼正好看向他们这边。
清虚细细观察一下，甚至都出现了幻觉，好像真的有一头巨蛇死死的盯着他，令他全身汗毛直立，有些颤抖，连忙将视线移开。
他连忙再次看向青牛。
“这些是......”
他咽了咽口水，指着这些硕大的蛇头。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这条蛇的脑袋啊，这条蛇有九个脑袋，你看了这么久不会还没看出来吧。”青牛无语的摇摇头。
看来不是每个人族都像主人那么可怕。
就比如这个人族，弱小的很。
就被他轻轻一捏，直接就被捏死了。
“你说，这是这条蛇的九个脑袋？”
清虚震惊的说道。
青牛皱起眉头，这人族怎么净说废话，事实不就摆在这里吗？那人族不止实力没有主人强，还没有主人干脆。
“你要不信，大可过去摸一摸。”
“不过要小心，这蛇可是有毒的，哪怕死了也存在毒牙。一旦被毒牙刺破你的身躯，像你这种小身板必死无疑。”
清虚闻言点头。
“你是个好牛，我过去看看。”
他连忙跑过去，留着青牛愣在原地。
青牛皱起眉头，心想这人族也是够奇怪的，他怎么就变成好牛了呢？
清虚近距离观察这些硕大的蛇头。
越看越觉得身体发颤，似乎感觉这条蛇下一刻就要活过来一样，甚至是感觉没死。
清虚知道。
这是因为这头蛇妖的精神余威还没散尽，但只要提前堤防，就构不成任何威胁。于是，依旧忍着害怕的心情继续观察。
观察这些蛇头。
观察这些蛇头的切面，以及蛇头的切面。清虚最终断定，这九个脑袋还真的是这头蛇的，这头蛇有九个脑袋。
这也意味着这头蛇是九头蛇！
乃是上古的洪荒异种！
他人彻底傻了，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洪荒异种，虽说已经死了。不过这也让他越发好奇，这条洪荒异种到底是谁杀死的？
又连忙跑回青牛身边。
“这位牛居士，这条九头蛇是谁杀死的？”
他其实并没有多么怀疑李恒。
因为他又不是瞎子，能清楚的感知到这头九头蛇的凶悍，绝对不是先天境界，极有可能是传说当中的法相境。
但李居士只是先天境界而已。
至于为什么李居士能坐在那边喝蛇羹，可能是碰巧遇到了一尊法相境大能吧。又或者说，杀了这只九头蛇的是李居士的长辈。
清虚早就觉得李恒不简单。
青牛闻言有些惊讶。
“我已经见到我家主人了呢。”
“这头蛇是我家主人杀的，就坐在那边喝蛇羹。话说你这人族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荒山野岭，是不是有求于我家主人？”
虽然青牛感觉这人族一惊一乍的。
但他既然成为了人族大魔头的坐骑，对待人族也必须和善。要是惹得主人不高兴，绝对不止铁板牛扒一个菜，还有红烧牛肉......
“你说什么？坐在那边喝蛇羹的？”
清虚他人又傻了。
真的是李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