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的角倒是跟这个想法相似。
江虞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吓到，她不禁后退了几步，脸上带着骇意。
带着这样的疑惑，江虞再抬头看去，只觉得地上的这摊血肉模糊的肉确实有些鹿的影子。
“她是鹿？”江虞的整个声音中都带着几分颤抖，应该是不敢相信吧。
佳佳仰天大笑:“大巫果然聪慧！”
江虞心下一沉，她有些犹豫地问出口:“是哪儿种鹿？”
“长颈鹿？”
佳佳摇摇头，开口倒是十分嚣张:“大巫，您仔细瞧瞧，它像是长颈鹿吗？”
不用细瞧，这个确实不像。
“大巫，咱们就不绕弯子了，这个疯疯癫癫的雌性，就是麋鹿部落的族人。”
此言一出，江虞和羿皆是倒吸一口气。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麋鹿部落终于冒出了头，或许，自己就能知道麋鹿部落的影子。
江虞脸上带着几分雀跃。
因为两人都流露出些许表情，佳佳望向两人的目光中带了一些探视的意味。
羿没有江虞那么多的心理活动，他很快回神，感受到佳佳对视的目光后，连忙伸手拍了拍江虞的肩膀。
江虞猛然回神，她挥挥手，有些疲惫地开口:“这只，这只鹿说了什么？”
已经不想称呼这只鹿为麋鹿了，如果麋鹿部落所有的麋鹿都是跟眼前的雌性一样的话，自己也就没有寻找这个的必要了。
“她说她是带着使命来说，但是那个使命是跟你有关，剩下的我们怎么审讯都不肯开口。”
佳佳双手一摊，他眼中打量江虞的目光更加是肆无忌惮。
“现在还醒着吗？”江虞突然想起了那个梦，梦中那胜似菩萨的喃语，还有现实中状若癫疯的女人，两人混杂在一起，就像是一个未知的走向，但又像是一张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
佳佳点点头，开口说道:“进来之前我特地让乌龟给看了一下，之前是醒着的，但是刚才在外面耽误了一段时间后，我现在不敢确定她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耽误的这段时间内，你没有对他做什么吧？”
“没有，我没有做什么。”佳佳连连摇头，脸上带着几分趣味，看她的样子，两人之间确实是有一些秘密。
江虞沉默了一段时间，两人一鹿一龟就在原地，时间并没有静止，但是一行人却没有什么可说的。
应该是地上的麋鹿悠悠转醒，嘴中无意识地溢出了几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佳佳，你先出去，我想跟她单独聊聊。”江虞站在那里一动未动，那句话就好像不是她说的一样，但是这又确确实实是她说的。
佳佳挑挑眉，神清气淡地朝着外面爬去。
“羿，你跟着他，别迷路了。”好些字词都被加重，好像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一样。
江虞回头看向羿，眼神中带着他读不出来的神色。
“好。”
羿忙跟着佳佳走，他伸手将火把塞到了江虞的手中，语气特别轻柔:“虞，我就在附近，只要你大声喊一句，我就会立马赶过来，你别害怕。”
羿心里清楚，江虞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头看着他们走远，直到火光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背影，江虞这才回过头去。
拿着火把低头看去，就见地上的麋鹿四肢好像还在抽搐，应该是醒了吧，就算没醒也应该疼着睡不着了。
“你还醒着吗？”
这句话宛若平地惊雷，地上的麋鹿抬起自己侧着的头，目光凶狠，恨不得啖其肉的模样。
“都怪你！”麋鹿应该是想要站起来，但是满身的伤根本不可能让它站起来，只是无望地挥舞了一下蹄子，然后垂在了地上。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麋鹿仰天长啸，似乎壮怀激烈，但是确实是有一些搞笑。
“怪我？”江虞只觉得可笑，她蹲下身子，目光如灼，“怪我什么？怪我来到这里，还是怪我破坏了你们的整个计划！”
“果然是你！”麋鹿脸上更是愤恨。
“是我又怎样，破坏了这里原有的进程又怎么样，我以个人的力量帮助整个大陆，他们谢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恨我，倒是你，反而滞后这边生产力的发展，甚至还想要灭族乌龟部落，应该不只是这一桩吧。你们屡屡拖后这边生产力的发展，你们又居心何在？”
江虞慢慢走上前来，她蹲了下来，脸上带着几分嫌弃，就好像地下躺着的不是麋鹿，而是下水道里面的一只臭虫一样。
“你怎么不说话了？”此刻，江虞脸上带着几分阴险的笑意，脸上的笑容在火把的照射下就像是反派女主的笑容，在伤痕累累的麋鹿眼中，带着毒辣与狠绝。
“说什么？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会命丧这里！”麋鹿脸上全是愤恨。
“全都怪你，怪你坏了我的好事，明明，明明明年的仲夏之夜就可以回家了，现在让你全都毁了，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麋鹿朝着江虞猛然扑过来，脸上带着同归于尽的狠意。
江虞连忙向身后一闪，迅速躲开了麋鹿的蹄子。
可怜麋鹿用尽全力一扑，却是一点都没有伤害到江虞。
“我诅咒你不会回去！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找麋鹿部落——”麋鹿说话已经断断续续，身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向前扑而有了牵扯，脸上不知道是狰狞的痛意还是凶猛的恨意。
“我诅咒你跟我一样，将你的灵魂埋在这片神秘的地方！你不会回去的！”
这道声音声声泣血，好像将她所有的生命力都注入里面。
不好，她要自尽！
江虞的脸上出现了几丝慌乱之意，带着几分惊恐。
“你别想不开！”双手连忙扶住了麋鹿的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脸上的伤口。
麋鹿没有反应，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挣脱江虞的禁锢了。
“你休想！”
麋鹿的眼睛还是瞪着江虞，脸上带着狠绝，“你休想从我的身上再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说罢，它嘴中喷薄出几股血迹。
闻声赶来的两人脸上带着几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