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走到了火堆旁，做下来后将篮子里的柑橘拿出来，大拇指指甲戳进柑橘中心，顺着破开的口子向外剥皮，应该是追求美感，皮如花一般向周围舒展，取下中间的果肉，江虞用那两根长枯枝，将果皮板板正正地摆在了石板上。
将所有的橘子皮都如法炮制完后，率先放在石板上的橘子皮边缘已经微微翘起，颜色也不在是那种白嫩的颜色。江虞将这两个长树枝当做筷子，将它们一一夹出来。
烤干后的橘子皮比原来更黄，皮上的水分尽数蒸发，剩下了一个干瘪瘪的皮，江虞将这个跟海葵相似的皮放在了篮子里。
“你快点将肉放在上面烤。”
趁着羿用火堆烤肉的时候，江虞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果肉外侧的经脉给撕去。
经脉又细又长，甚是难剥，待江虞扣完完整的一个后，石板上的肉都已经熟了，羿学着江虞之前的样子将肉处理完。
“需要我来帮你吗？”羿看着江虞的手，这么久的时间就墨迹出一个柑橘，这要是处理半筐，江虞今晚直接不用睡觉了吧。
这样想着，羿伸手探向了篮子，他取出一个柑橘，江虞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羿大着胆子将柑橘的转了一圈，伸手就要学着江虞的动作开始扣。
柑橘随着自己动作不断旋转。
不过……羿看着自己手上的橘子汁陷入了沉思，自己粗大的指甲刚一碰上，汁水四溅，逼得他不得不放弃了那处，换向另一处，同样也是的结果。
几次三番下来之后，这个柑橘每个瓣上都炸出了汁液，羿的整个手掌都是湿漉漉的。
旁边的江虞一脸倪视地看着自己，好像从她发那双杏眸中读出了某种不屑。
羿感觉自己胸口闷了一口气，不上不下正好卡在那里，甚是难受。
羿果断的扔了手上的柑橘，这种难做的东西他才不要做。
正要扔，就见江虞投过来的视线。
“你要是扔了它，我就扔了你！”江虞威胁似的发言，眼中的凶光令人不寒而栗。
羿小媳妇似的看着他，眼中带着委屈的神色，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中充斥着蒙蒙的雾色，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江虞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柑橘，柑橘已经被折磨地不成样子了，江虞嫌弃地将它掰成瓣，每个橘瓣都烂乎乎的，破烂极了。
江虞用筷子将橘瓣摆在石板上，稍一会儿，石板上的橘瓣就已经变干，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夹出来，将它们跟篮子里的木耳扔在了一起。
等剥完三个橘子，月正当中悬挂，显然已是深夜。
“别弄了。明天再说。”坐在一旁的羿百无聊赖地说，他干看着江虞对柑橘下手，那精细的劲儿，就是对待祖传的宝贝也不过如此。
听到羿的开口，江虞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因为长时间的低头，脖子有些酸痛，一动就是咔咔作响。
伸手按了按，微凉的指尖抚上去，瞬间感觉舒坦很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块隐隐作痛的肩膀就松快了不少。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掌贴了上去。那双在深夜里还没有凉下来的手轻柔地捏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动作生疏笨拙，但充满柔情。
江虞舒坦地闭上了眼。
过了好些时候，那双杏眼睁开，眼中映着星辰，万千世界皆入眸中。
“我想睡觉。”这话一说完，江虞就软了骨头，她随意地靠在了羿的身上。
羿被她弄的口干舌燥，他脸上尽是笑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只手向右移动，顺着脊骨向下溜，惹祸的手在背上一阵留恋，所到之处皆撒下火苗，江虞只觉得骨头酥软。
等手指再向下的时候，江虞抬眼，狠狠瞪了羿一眼，不过那双眼睛含着秋水，波光粼粼，带着点欲拒还迎的姿态，哪儿还有半分的气势汹汹？
江虞的眼波流转，羿的眼角带着嗜血的暗红。
“走，咱们回去。”
羿伸手抱起江虞，娇小的身子能全部埋在他的身前，羿忍不住出手掂了掂，身前的重量实在是太轻了。
耳边是羿砰砰的心跳，急得好像要生病一样，羿的身上有些热，感觉那热意从他的身上向自己身上传递。
江虞窝在了他的怀中，假意闭上了眼。
晚风习习，霜降大陆，两个人身影一个人的脚印印在了洞穴前。
羿找了几块兽皮拼接起来，勉强给江虞伸了一块垫子。
“你将就一些，过两天我多大一些带皮毛的动物，给你做衣服，铺床。”羿轻柔地摸着江虞的头发，想不通每一次嗅到她的头发，总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羿把玩着江虞的头发，将她乌黑是秀发在指尖绕来绕去，那缕头发已经打弯儿了，化成羿指尖的绕指柔。
“好。”江虞乖巧应下，她瘫软在地上，身下的兽皮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蛮软和的。不过……要是羊毛的就更好了。
“虞，你醒着吗？”羿恶趣味地凑到了江虞的耳边开口，声音轻柔，宛若惑人心神的海妖。
“海妖”邪魅一笑，他清楚地看到了江虞那颤抖的睫毛，紧闭的双眼，鼻息突然打在了江虞的脸颊上，红了一片，低沉的笑声从江虞的上空响起。
“怎么了？”江虞睁开眼睛，她再也装不下去了，被羿那么一闹，她现在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好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应该是使用过度，眼角带着红意，更加楚楚可怜。
“虞，你说，这要是惹我生气了怎么办？”羿突然问出了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
迷迷糊糊的江虞此刻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嘟囔了几句，在羿摇着身子威胁的时候才总算甩出了一句:“怎么惹你生气？”
“比如……”羿意味深长地看了江虞一眼，眼中尽是笑意:“比如某人从老虎头上拔毛呢？”
此话一出，原本还是闭着眼睛赖床的江虞刷的做起来，她攥紧小拳头，恶狠狠地朝羿看去:“你之前不是说这件事情翻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