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见魏然两人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值班台。
魏然见状，拉着苏诺坐到了科室的外面。苏诺把门开了个小缝，挣扎着用一只眼睛朝里面张望。
“看到什么了？”魏然没好气的看着举止有些幼稚的苏诺。
“被人围着，反正带着个老花镜，头发白了。但是精神气倒是还可以。”苏诺看了一会发现没什么用便又坐了回来。
魏然摇了摇头，“你这么做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他又不会知道我是谁？何谈打草惊蛇这一说？”苏诺觉得魏然有些小题大做。
“这些医生的嗅觉和我们一样，是不是来看病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如果说蒋柯就是林菲病亡的导火索，看到你之后他起了警惕之心怎么办？”
苏诺从来没见过魏然如此小心谨慎，“你是不是最近有些紧张？”
“我吗？”魏然被问的有点愣神。
苏诺点了点头，“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心理医生的？而且我看她和你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些事情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魏然此刻又打起了马虎眼。
“切——，不告诉我，我还懒得听。”苏诺撇了魏然一眼，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你说辰风这次提前给了我们目标，会不会表明这次的犯罪会比之前轰动一些？”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魏然点了点头，“辰风是一个做事极其仔细的人，他不会因为某件事情的出现而打乱之前的计划，也就是说很有逻辑性。可一旦他的作风和之前有了改变，那就说明相对的犯罪也会产生改变。”
“我猜如果这次我们让这根导火索主动认罪，辰风一定会当着我们的面将他——”魏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诺听的有些不寒而栗，抖了抖肩膀，转而换了一个话题。“哎，你上次被陷害那件事情，有没有眉目了？”
“没有，想不出来是谁。”魏然很直接的回答了苏诺。
“可是我总觉得潘瑞知道很多事情，就包括你被陷害这件事情，他都能
预料到。”
魏然点了点头，“他的确是个迷，不过暂且看来他还处于一个中立的位置，没有站任何队。”
两人聊着聊着时间也来到了中午，见最后一个病人从里面走出来后，苏诺迅速的站起来，走到了屋里。
“对不起，今天的会诊结束了，如果要见蒋教授的话，得下次预约。”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孩前面拦住了两人。
苏诺轻笑了一声，掏出证件递到了女孩的面前，“我们是江松市刑侦队的，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一下蒋教授。”
“小李，你先去忙吧，那篇博士论文我看好了会发给你的。”一个低着头正在整理文件的中老年人说道。
魏然抬起头，看着面前戴着一副黑边的老花眼镜，头发苍白但却梳理得仅仅有条的大夫，莫名的有种威严笼罩在科室里。
蒋柯抬起头，面带微笑的看着苏诺两人，轻轻的一挥手，“两位警官，坐吧。”
苏诺看了魏然一眼，点了点头，“蒋教授，您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要退休的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
蒋柯笑着摆了摆手，“我再过几年都70了，还精神呢，看看我的头发都白成什么样了。”
“两位警官，等了那么久，要不然跟我去食堂吃个饭吧。”蒋柯揉了揉腰，慢慢的站了起来。
“既然蒋教授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看看医院食堂的饭菜怎么样？”苏诺见魏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底气也硬了不少。
医院食堂。
“蒋教授，您今天没回家啊？”一个挂着门诊主任牌子的男医生见到蒋柯后，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蒋柯笑着点了点头，“这里有两个朋友，正好坐下来吃饭聊聊天。”
“蒋教授，好久没看到你了——”
“蒋教授，来吃饭啦——”
苏诺一路咂舌的看着和蒋柯打招呼的人，不免对着旁边的魏然小声感慨，“这威望也有点太高了吧。”
魏然轻轻一笑，“这是做给我们看的。”
“什么意思？”苏诺端着刚打来的饭一脸不理解的看着魏然。
“他知道我们找他来肯定是一些不好的事情，这时候来食堂肯定会碰到很多熟人。像蒋柯这种名誉退休的人，在医院的声望不会差到哪去，这时候他就会借助旁人的衬托，来给我们形成一种错觉，就是他人很好，不会做一些违背道德的事情。”魏然坐下来说道。
苏诺点了点头，发现蒋柯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于是收起了准备讲出口的话。
“医院的饭菜怎么样？看着还不错吧？”蒋柯动手打开了一袋酸奶。
苏诺点了点头，“就是今天这段饭还让蒋教授您掏钱了，我们有些过意不去。”
“哎，反正我卡上的钱又拿不出来，没事的。”蒋柯说话时并没有那种大教授的威严在里面，反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对了，我还一直没问，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蒋柯饶了半天终于把话题回归到了正道上面。
“是这样，我想问一下您对您的每一个病人都记得吗？”魏然问道。
蒋柯轻笑了两声，“这位警官说笑了，从进入这家以来，我已经干了30多年了。救治过数不清的病人，也很遗憾没有救活过很多人。大多数都不记得了。”
魏然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最近我们有一起案子，牵扯到了您曾经的一位病人。”
“我吗？那位病人叫什么名字？”蒋柯低头扒了两口饭。
“她叫林菲。”魏然说完后，蒋柯原本去拣鱼肉的手换到了蔬菜上面。
“林菲？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蒋柯细嚼慢咽的回复道。
“我给您提个醒吧，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20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们查过当时您虽然是林菲的主治医师，但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位也参与了病情的会诊。如果我所查的信息不错的话，另一位现在也已经在江松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的名誉退休名单上了。”
“你怎么知道的？”苏诺悄声问道。
魏然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苏诺，而是一直盯着蒋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