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公主点了点头："你杀啊，我要看着你杀了他，楚宸霄，你也可以躲开，如今你也看清楚眼前这女人的真面目了，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心心念念的就只有自己的孩子，这种薄情寡义的女人，你怎么还愿意要她！"
永宁公主这话说的肆无忌惮。
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
玉家主连忙道："皇后娘娘，您可不要想不开！"
"皇后娘娘，那可是皇上，不能杀。"
姜昭月微微抿唇不说话。
她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苍白到有些透明。
一双眼睛里流露出一点点悲伤的色彩，她拿着长剑一步一步的走向楚宸霄。
楚宸霄也站了起来，就站在姜昭月面前。
看到她提着长剑靠近，楚宸霄的眼底却多了一抹笑意。
"你要杀我，我不会躲开。"
萧永宁自然也听到这这句话，她的情绪越发激动，怀中婴儿脖颈的伤口越来越深。
"楚宸霄，她要杀你，她这是要杀你！"
楚宸霄看也没看她一眼。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那份笑容和美好，永远都是萧永宁得不到的东西。
萧永宁当年擅自离开京城，最后被楚宸霄所救，心里早就对他有了感情，不然的话，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买通老夫人嫁入将军府。
但是她的方法用错了，楚宸霄更是从来都不吃这一套。
萧永宁眼神幽深，透着无尽的绝望和荒凉，和她比起来，姜昭月和楚宸霄之间的气氛却是和谐的不得了。
姜昭月走近："楚宸霄，你与孩子之间，我会选择孩子。"
楚宸霄无奈笑道："我知道。"
姜昭月抿了抿唇角："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本就是薄情之人，怕是辜负了你的期待。"
楚宸霄闭上双眼。
"我也知道。"
从第一次见面那一眼，就已经知道了。
姜昭月将长剑握紧了。
一双暗色的眸子里翻滚着点点情绪，那一种疼，像是要从她的心尖上冒出来了一样。
她知道楚宸霄对她好，也接受这个男人的一切，她在尝试着对着一个人打开心扉，也习惯了这么一个人守在身旁。
然而此时，她要亲手将这一点抹去。
萧永宁咬着牙笑道："姜昭月，我知道你是神医，若不是立刻毙命，你都能治好，我要你下死手，若是他不死，我就让你的孩子死无葬身之地。"
她肆意的大笑起来，那笑声疯狂尖锐，还带着一点恐怖。
她如此放肆，自然是因为身边有人保护，前朝皇帝留下来的那一批暗卫，谁也没有想到会在今日有了效果。
姜昭月眯起双眼，眼底涌动着无尽的凉意，她轻声道："我下手，不会留下活口。"
楚宸霄面色有了一些动容。
周围的那些人想要拦着，却被楚宸霄的目光逼退。
燕王站在人群之中喊道："皇后万万不能这么做，若是皇上死了，启陵必然会大乱的。"
姜昭月依旧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有我在，启陵不会乱。"
楚宸霄听到这句话，仿佛放了心。
他目光没有半点因为姜昭月的选择而生气。
萧永宁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是想要拖延时间吗，你孩子怕是要撑不住了呢。"
姜昭月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看到襁褓已经被染红的地方，一双眸子里也晕染上了一层血色，她再也没有了任何犹豫，直接举起剑，狠狠的刺向了楚宸霄的心脏。
众人哗然。
无数人瞪大双眼长大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楚宸霄没有躲开，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那剑尖深深的刺入他的心口，直接从背后透出来，萧永宁看到这一幕，也万万想不到姜昭月会真的这么做。
"好狠毒的女人，哈哈哈..."
萧永宁顿时大笑出声，看到楚宸霄胸口的龙袍被染红，那鲜血一层一层的透出来，他一只手抓着剑刃，猛然单膝跪倒在姜昭月面前。
姜昭月依旧站着，松开了手中的剑。
她薄唇紧抿着，眼神闪烁着点点动容，玉家主头皮发麻，冲过去一把抓住姜昭月的手腕。
"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竟然对皇上下杀手，你..."
谁也想不透。
毕竟孩子再生一个就有了，就算不能生，姜昭月还有另外一个。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牺牲一个孩子也不打紧，没有人能想到姜昭月会如此决绝的被那个女人控制。
看到姜昭月的选择，萧永宁笑了半晌，却依旧没有将手中的朱钗离开怀中孩子半步。
"姜昭月，你是真的很愚蠢，你当真以为我会放了你的孩子吗？我就是想要看看你丧夫丧子，我要你一无所有！"
她眼底满是奸计得逞的神色。
心里有兴奋，有遗憾，愤恨更是不断的涌出来，她盯着姜昭月那张依旧平静的脸，手中朱钗轻轻用力。
孩子的哭叫声响彻天际。
四周的所有人都对萧永宁恨的咬牙切齿。
玉家主大声喊道："永宁公主，你适可而止吧，如今这场面你高兴了，可你想想自己究竟会不会后悔，能不能从这皇宫之中走出去！"
萧永宁被这么一提醒，终究是愣了愣。
倒是是没有人真的想死的。
"姜昭月，让人给我准备车马，还有银钱干粮，给我让开一条道路。"
姜昭月闻言抬起头。
那双眸子里全是血色。
楚宸霄就在她脚边，地面上透着他心口那把剑上，所流淌出来的血色。
"说完了吗？"
萧永宁琢磨了一下："自然还没完，我要你亲自送我离开。"
她说完这句话，看到姜昭月迈步向着她缓缓靠近。
知道姜昭月对怀中的孩子十分在意，萧永宁更加有恃无恐。
"你若是有一丝一毫的不轨之心，我可都能察觉的出来，你要想想究竟还要不要这个孩子。"
姜昭月点点头，摆手让前方的众人分开一条道路。
玉长生站在不远处，看到姜昭月放在身后的手，对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这一幕没有任何人看出来，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理解这个动作的含义。
但是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