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叶凝曦下意识地否认。
"所以啊，"苏意暖拉着她的手不断摇晃，"你就听我的话，好不好？"
叶凝曦僵硬地笑了笑，点头："嗯..."
算了。虽然她不习惯接受别人的礼物，但她以后也能送礼物给苏意暖。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算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了。叶凝曦想了个解决办法，无奈地摇头，想重新进入试衣间把裙子换下来。
"你就穿着这一条嘛，别换下来啦。"苏意暖猜到了她的意图，拦住了她，"你穿着这条裙子的时候特别漂亮，一定能让认识你的人都大吃一惊！"
她笑得温柔，叶凝曦很难拒绝，只能"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专柜小姐刷好了卡，把银行卡交还给苏意暖。她眼尖地看出了苏意暖身上的大牌新款，笑容里带上了更多的讨好："这件裙子确实很适合这位小姐，但这已经是六年前的款式了。这位小姐，要不要看看我们今年的新款？"
这么有钱的人，不多让她买几件东西再走，就太可惜了。
"六年前的款式？"苏意暖疑惑地看着专柜小姐，"六年前的衣服，为什么还挂在这里？"
叶凝曦对这件事倒是无所谓。她拉住苏意暖："没什么，好看就好了。"
"这不是六年前的旧货。"导购小姐生怕她们退货，急忙解释，"这条裙子自从面市，就一直大受欢迎，所以已经变成经典款了。以后也会一直生产的。"
"那还好。"苏意暖甜蜜地笑了，再次把卡递给小姐，"也给我来一条吧。"
最后，她们是穿着同样款式的裙子走出VM广场的。
回到闵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叶凝曦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刚想去厨房准备晚餐，眼光一转，突然看见闵知行正从楼上下来。
她全身一震，反射性地挂起了笑容："你回来得好早。想吃什么？"
闵知行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眼光触到她身上的淡粉连衣裙时，他俊美的脸庞瞬间阴郁下来。——这条裙子是"那个人"最爱的款式。不仅如此，还是他亲手设计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分不清到底是叶凝曦，还是"那个人"站在那里。
"这条裙子，是哪来的？"
他的声音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让她全身发凉。叶凝曦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这...是今天逛街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朋友？"闵知行挑眉，冷冷地问，"你这种为了钱卖身的女人，也有朋友？"
令他没想到的是，叶凝曦居然没有再逆来顺受。她素白的小脸仰了起来，坚定地点了点头："对，我也有朋友。就连我这样的人，也是有朋友的。"
受了这么多气，叶凝曦实在气不过了。
是，他是救了风雨飘摇的叶家，她也确实欠他的。可他们之间本来就是钱货两讫的交易，他还有完没完？泥人也有土性呢。"呵。"闵知行冷笑，专捡她的痛处戳，"你的朋友也像你一样，迫不及待地婚前失贞吗？"
他的言语像毒箭一样，射进了叶凝曦的心脏。叶凝曦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气势弱了不少："闵知行，我确实婚前失贞，这件事上，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不要说我的朋友。"
有趣。闵知行哼了一声，被他捏在掌心的小猫懂得了反抗，但她反抗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拿捏在手心里，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只可惜他今天没那么多时间陪她玩，好好地磋磨她的锐气。不然...闵知行眼里闪过一抹可惜，淡淡地说："你去准备准备，明天下午两点，你跟我一起去参加沈家的茶会。"
沈家是本地的著名财阀家族，掌控着当地的娱乐业。他们的沈星公司，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叶凝曦也知道沈家的名头，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唏嘘不已。
就算在叶家最有钱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成为沈家的座上宾。闵知行和她，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垂下了眉目，又变回了柔顺的样子："你今天想吃什么？"
"用不着了。"闵知行皱眉，劈头盖脸地斥责，"你还没定做过礼服，怎么能出席正经的茶会？我已经预约好了服装师，让她给你量尺寸。带点脑子！"
"...我知道了。"叶凝曦轻轻点了点头。
没关系，她告诉自己。现在她被斥责，是因为她不懂得这些进入"上流社会"要用的规矩。可她迟早...迟早有一天，会懂的！
闵知行冷哼一声："去准备准备，脱下这身衣服，换朴素点的来。你连量尺寸都不知道怎么做吗？"
事实上，身上穿着什么无关紧要，反正服装师量尺寸的时候，从来都会让人脱下衣服。他只是不想看见叶凝曦穿着和"那个人"一样的衣服，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罢了。
"好。"叶凝曦温顺地上楼，换上了一套米色的连衣裙。她看着那条浅粉的连衣裙，皱起了眉。
她能感觉得到，闵知行的脾气发作，大半要归功于这件衣服。可这件衣服明明只是普通的连衣裙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她出了一会神，忽然，下巴被人强硬地抬了起来。
"你在发什么愣？"闵知行的黑眸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现在的叶凝曦确实顺眼了不少，但她看那条连衣裙的眼神让他感到莫名的慌乱，还有一阵...害怕？
他在害怕吗？他害怕叶凝曦知道，他心里有"那个人"，还给她设计过衣服？
怎么可能？他冷哼一声，把叶凝曦捏得更紧。他闵知行是什么人，怎么会害怕这种事！
叶凝曦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找了个借口："我只是看看那条裙子的剪裁..."
"..."闵知行一愣。
叶凝曦灿烂如星的眼睛里闪着水光，语气小心翼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觉得那件裙子的剪裁比这件贴身，所以想看看它们有什么不同而已..."
明明是个拙劣的借口，闵知行听完，眼里的乌云却消散得一干二净。他心里诡异的感觉消失无踪，放开叶凝曦，冷笑着说："痴人说梦。时装的剪裁是个复杂的问题，你以为你看两眼就能明白？"
不等叶凝曦回答，他一边转身往门外走，一边说道："你不适合那条裙子。扔了。"
"但是...那是别人送我的啊..."叶凝曦睁大了眼睛，欲哭无泪。
"我说，扔了！"闵知行不悦地抬高了声音。